“远征军总部已经接到了我们的报告,他们判断为是一种我们从未遭遇过的力量和接触,他们认为我们的对手的发展方向和我们完全不同,林圣士认为这是一种存在于精神层面上的神级对手,和托勒比帝国的守护神的力量非常相似,他们的建议是我们立刻避开这个星系,继续完成我们的战略部署。”方语介绍了上级的指示。
“神吗?和我们地球失落的上帝同一层次的生物吗?”
“难道我们就只能接受失败的命运,置巨大的损失于不顾吗?这不是我们方面军的作风。”
“我反对总部的建议,我认为应该集结我们一半以上的军力再次对那个星系进行深入探索,我们方面军只有战死的军人,没有失败的军人。”
“我同意佐克尔元帅的看法,我们军团愿意承付这一艰巨而危险但又是光荣的任务。”
“我们军团已经开发了新型的咒力炸弹。”
“表决结果,十五比三。”
“好吧,我请求担任这次攻击的总指挥,并且我还有个要求,如果我们也没有回来,就请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用空间压缩器彻底封闭这一空间吧。”
……
冥冥中无可言喻的记忆,突如其来的回到了我身上。
我,星际远征军159方面军总参谋长,方语元帅,在荒星已经浑浑噩噩地生活了十多年了。
严格的来说,我算不上一个元帅,我是联盟很少的拒绝接受神射线加强的元帅,我是个崇尚自然的自然主义者,据说联盟内部曾有人因此而打我的小报告,说我有拖勒比帝国间谍的嫌疑,最后总元首亲自声明他也是个自然主义者,这种谣传才罢休。
我并不具备星际远征军元帅所应具备的武力,我认为一个元帅更多的是依靠智谋而非武力作战的,把自己的战士平安的从战场上带回来,在我看来比什么都更重要,如有可能,我宁不消灭敌人也绝不肯损失自己的战士,这也是我自认为作为一个方面军大元帅我不合格的地方。
消灭敌人和保存自己,我总是选择后者,尽管我很敬畏的看待那些为了胜利而不惜一切代价的人们。
那些不惜一切代价争取胜利者,在同等条件下是不可战胜的死军,但是我不喜欢看见将军元帅的功勋是由士兵的牺牲所换来。
英雄无畏的为理想而牺牲,懦夫却总在他们尸体铺成坦途的基础上享受着胜利的果实,这不是公平的世界,也不是合理的淘汰。
人类脆弱而渺小,人类跌跌撞撞的发展路途中布满了危机,随时都可能灭亡。灭亡的缘由或者来自敌人,或者源自自己。
蝴蝶的翅膀,会变成风暴,某年某月某人在时光长河中的一丝善念,有时候却是人类生死存亡的关键决定性因素,所以任何人都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渺小而放弃追求。
没有什么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也没有什么是完全没有价值的。
宇宙中没有生命就没有意义,而对我们人类而言,不能生存发展就没有意义。
在经历了机械人暴动等一系列事情之后,人类终于似乎跑到了宇宙文明的第一梯队,向未知世界不断探求,不断击败宇宙中的强者,把公平和正义的理念灌输给一切遇见的种族,让光辉照耀所有生命,吸取一切有用知识,开始越来越深刻的把握宇宙的本源。
总元首坚定不移的相信,人类探求真理的最后,必将解放人本身,找到人真正的归宿。
神或者创世主如果确实存在,那么它一定是某种物质,它也将遵守它所在宇宙的规则。
人类如果有目的的话,绝不是神的玩具,应该是神征服宇宙的工具,或者是恶魔生存的食粮。
如果是神的工具,就一定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如果是恶魔的食粮,就一定要打破这个宿命!
现在我已经能够肯定,在荒星上空所接触的,就是这个星球的神!
相较于神的力量,星际远征军目前所具备的III级文明还是婴儿一样的力量,一般而言,神不会对人的行为进行直接干涉,但是这里的神的力量似乎过于混乱分散,而且这里的神建立的似乎也是不同于宇宙大多数地方的“规则”。它对我们进行攻击,恰恰证明了它的虚弱和它意识到了我们对它们的威胁。
我不能确定我们到过的其他星球就没有神的存在,但显然,即便有神存在,我们也用现有的技术手段侦察不到他们,他们也不屑与我们接触,无视我们的存在。
但是这里的神居然对我们发起了攻击,这似乎是一次机遇,是一把打开新的大门的全新的钥匙。
我已经隐隐感觉到这似乎是人类的一个机会,是人类真正了解掌握神力的机会,与来之前的反战态度相比,我现在最希望星际远征军能够对这里进行更大规模的攻击,适当牺牲与掌握宇宙的奥秘相比是完全不成比例的。
十年前我率领的军队,六个兵团,九位元帅,大小五百多万艘战舰战机,一亿两千万的军队,99.9999%以上肯定丧生了,能够活着到达这个星球上的,也许不到一百人,而十年之后的现在还活着的,我已经不敢想象还有几人,而且他们到底有谁能和我一样,在强力的洗脑魔法中还保存着自己的记忆呢?
是的,魔法,这个星球存在着与大多数宇宙里都截然不同的规则,我现在也完全理解了拖勒逼帝国的人造太空兽为何作为生命体有那么强大的威力,他们的战士为何在没有防护衣的情况下也能够和我们的神射线强化斗士所抗衡的原因所在了。
此星球主要是大陆,所谓的海洋实际上是内陆湖,生存着无法计数的众多生命,也存在着和人类极为相似的种族,但是人族在此星球上只是上百个智慧种族中的普通一种,根本无法取得绝对的支配性地位。
但是,仅仅将人族的数十万个国家全部统一然后在加以训练的话,我们可以轻易的造就一支百亿以上的强大军队。
这里的重力是地球的十倍以上,而即使是星际远征军中最强大的神射线强化斗士,也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坚持在一百倍重力的环境下锻炼,而这里的最普通的正常环境就是五十倍重力。所以,即使有其他的星际远征军战士也到达了这里,就算是最擅长武力的大将元帅也难以在此星球上以武力称强者。
星际远征军的第一强者是剑神元帅,他和三元大将一样是古代古武术的高手,我看过他的技艺,简直可以说是全宇宙碳基生物所能达到的颠峰,他徒手就能打倒三十五米高重3000T的合金机械杀手,我曾经惊叹于他是不可能复制的奇迹,但是在这个大陆上,象他一样的强者不可胜数。
正如你所看到的知道的,我,作为一个普通的未经强化的联盟人,地球人,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废物,一个时时刻刻只能躺着趴着,站起来都有可能被自己的体重压垮的废柴。
什么?你问我这十年中是怎么活下来的?
“古古,吃饭了。”一个绿色的高达两米的类人生物,确切的说,是雌性的未成年洞穴巨人,把一个装在一种植物壳子容器里散发着怪异气息的绿色羹状物放在我面前,并且兴奋的把我抱起来喂食。
十年来,我就是作为这个洞穴巨人会发光的玩具而生存下来的。
我在着陆后,做为军衔标准的元帅服还在身上,甚至配有能量接收装置的个人信息系统仍然在运行,我现在仍然可以和环绕着棵巨大行星的二十一颗隐形卫星取得联系,我甚至还知道,在某个地方,我们军方的一具大体完好的主脑还在等待开启。(所谓主脑,就是有完整创建程序和自主升级能力的主基地,主脑在合适地点展开可以完整有序的发展武装和生产设施,直至组建强大的军事集团并且和数亿光年外的星际远征军主脑实现共振连接,获取其所有新科技,理论上,只要资源足够,空间规则一致,星际远征军所有部队都有同样强大的军事力量)
正因为这会发光的元帅服才让我在一个史前的生物的呵护下活到了今天,我比这世界上最杰出的法师更了解这世界的一切信息,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予以预测,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离开了这洞穴女巨人的照顾,我可能一天也活不了。
悠远的琴声楔子
“你好吗?”这个人这样问候你。
这个人看上去是个很强悍的人,他的脸上正中心有一道象是荣誉一样夸张巨大的暗紫色刀疤,从他黑豹皮制成的坎肩下露出的暴凸的古铜色筋肉更散发出一种怵人的蛮力。
“我不知道。”你懒洋洋、慢吞吞地回答,语调中带着潜藏的傲慢,他看上去在那里见过,但是你并不记得他是谁,你见过的人太多了,如果他不能让你记住名字,那他就一定是无足轻重和与你无关的人,这就是你的逻辑,事实上这也是大多数为官者应有的逻辑。
此人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你的冷漠和不屑一顾,或者是他根本不在乎,“我知道你现在的日子还不错,当然相对于你的野心而言,你不会满足的,你还记得邓岳七枪吗?”
你望着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冰冷而充满杀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在你面前提起邓岳七枪了,在记忆中的那些不愉快象池塘里的沉渣一样泛起,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你问他,“你是谁?”
这个人在你冷酷的逼视下开始愉快的笑了,笑得非常轻松,就好象他掌握了你什么命脉一样,“贵人多忘事。不过对另外一些人而言,多少时间也不能让他们忘却,一百年?一千年?沧海桑田,都永不会变。”
你的目光仍然是那么冷漠和残酷,你的表情和身形都没有任何改变,但是你已经判明了这个人的身份和来意,你也可以确信这个人有能力给你带来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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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大内锦衣卫选拔新进的比武场。
作为皇帝的耳目和爪牙,锦衣卫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最锋利敏锐的状态,当然承平日久,**在所难免,不过传统的选拔规矩还是没有丢下。
主持这次选拔的是锦衣卫都统同知杭天啸,但是主角似乎并不是他,因为列席这次选拔的还有不请自来的长平安乐王和中山靖海王。
在高高的看台上虽然两位王爷的座位分列两旁,但是他们的旗幡和排场却是杭都统所望尘莫及的。
中山靖海王是好武出名之人,人称武痴,他的护卫一律是身高八尺以上的壮汉,身披重铠,一个个面无表情的按剑卓立如松,在阳光下金光闪耀,中山靖海王也是身披金甲红袍,仪态威严,看上去象个战场上的元帅。
长平安乐王那边则是另一番景象,侍妾彩女多如牛毛,莺莺燕燕,春色融融,不断的劝王爷饮酒吃点心,旁若无人,更古怪的是他身边的几个没有官服佩剑的人居然也有座位,这几个人虽然不见得个个相貌惊人,但是每个人的位置似乎不经意的松松垮垮又如众星捧月般把王爷护在了中间。
在正面的看台之外,两旁还有两溜看棚,看棚里坐着一些职级较低的锦衣卫和禁军官员,二位王爷带来的武士及其他的闲杂人等。
用三合土夯实如铁的比武场上有几块象狗皮膏药一样的血迹,正在场中刀来剑往的是禁军的童千军和来自草莽的淮西“泼风刀”燕北,他们打得非常热烈,但是看客们却没有什么精神,在老大的比武场中他们看上去也显得十分渺小,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
右边看棚中第一位坐着的锦衣卫都统曹流,此刻就正在和一个披着黑豹皮坎肩的刀疤脸大汉谈着话,看得出他很不高兴,而刀疤脸大汉也不是为了他高兴而来的。
长平安乐王终于从美人们的纠缠中腾出空来发表他的看法,“杭大人,本王今天来本想大开眼界,但是现在看来,恕本王直言,如果选拔的都是这样的人才的话,我只怕杭大人手下很块就没有可用之人哪!”
杭天啸一下子显得有些尴尬,“不比以前了王爷,现在锦衣卫的待遇怎么能和王爷身边的人相比呢,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名利来往,呵呵呵。”尽管他在笑,可是无论谁都能听出他笑声中的干涩。
长平安乐王礼貌地笑了笑,“好,杭大人,那不打搅了,本王告辞。”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披着黑豹皮坎肩的刀疤脸大汉不知对曹流说了一句什么,纵身一跃,跳进了比武场中去。
“各位大人,各位英雄!”那个人大张着双手在场上转着圈,大声的喝道:“今天是不是******特没有意思呢?”
他的声音非常的洪亮,而且带着一种金属味儿,令人的耳朵都会发出嗡嗡的颤音,而在他的声音尚在空中回荡之际,他突然向两个缠斗的人中间一冲。
童千军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两步,象个抽了筋的木偶歪歪斜斜地倒了下来,而燕北仆倒在地,人头已经滴溜溜地在一丈多远的地面上乱转,他们身上的鲜血很快淌红了他们所在的地面。
全场哗然,刚才还昏昏欲睡的官员们一下子都提起了精神,就象鸦片鬼过足了瘾般的一样精神抖擞。
杀官如造反,这小子不想活了?
准备离开的长平安乐王又坐了下来,微笑道:“有意思。”
那个人仍然双手高举,谁也看不见他的武器在什么地方,“这种无聊的比试有什么意义?如果各位认为我其罪当诛,我在这里期待着那位大人来把我就地正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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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刹那,你觉得你的脸已经麻木,你知道他在向谁挑战。
这不是明智的行为,这是愚蠢的英雄气概。
或者他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机会,在大庭广众下将你彻底击败。
毫无疑问,他现在一定觉得自己已经具有了这个力量,可笑的自信。
“看到你安然无恙我真的很高兴,这样我就能亲手杀了你为他们报仇了。”刚才他就是这样状态亲密的在你耳边说出了这番话,而你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