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
洛柒柒迷迷糊糊的问着,同时瞪大了眼睛,一脸费解的望着前方。须臾,一道道令她战栗的身影映入眼帘,她那张从未显露出忧愁的脸庞此刻却变得煞白,牙齿不可遏制的打颤不已。
洛优然似乎比她并不好过,这个冷静如沉冰的少女此时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惊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遏制住了脖颈,半响才呼吸急促的低声道:“是他们……大部分洛家子弟都死在他们手中。”
想起同族的惨死,两个少女只感觉身体摇摇欲坠,同时满怀希冀的注视林玄。洛优然更是罕有的放低姿态恳求道:“林玄,我请求你一定要为那些无辜的子弟们讨一个公道。”
林玄眼神掠过旁人,瞳孔中仅留下那道高大桀骜的身影,心中一股炽热的怒火被瞬间点燃,连赤红色的劲装都被这种情绪感染,在阳光的折射下变得如鲜血般猩红。
“宇文炀。”林玄一字字沉声吐道:“看来今日我们便要做一个了结。”
不过,当他斜扫向与宇文炀对恃的那拨人时,竟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等下,我们就静静的坐在这里看一出好戏吧。”
两名少女闻言,林玄的话仿佛一记定心剂,拂去了她们心里的波澜。有林玄陪伴,两女竟同时产生了连天塌下都不畏惧的想法。
这个少年的任何话语仿佛都携带着一种魔力!
洛柒柒偷偷瞄了一眼对方的侧脸,然后作贼心虚的闪躲起目光。似乎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何原本不食一丝烟火气的洛优然会偏偏钟情于此人。
……
远处,宇文炀身披一件雍容华贵的锦袍,在猎猎寒风中,居然没有泛起丝毫的褶皱,仿佛整件衣服完美的贴合在身体。再仔细端详,会现狂风袭来时,一触碰到宇文炀周身,便会自行一绕而开,似乎对这个霸气凛然的青年甚是敬畏。
这便是驭风之魂带来恐怖能力,此时宇文炀便是风的宠儿,十丈之内所有空气的流窜扭曲都在其一念之间。
而在他身旁,娉娉婷婷的站着一位蓝裙女子,她便是宇文轻舞。
只是,任凭谁往她那里看上一眼,一个冷字便会立刻从脑海里蹦出。与洛优然的清冷气质不同,这个蓝裙女子那种从内而外散的冷意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完全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杀戮机器。
女死士!
蓝裙女子眼神黯淡,没有任何生机,而且总是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威压。这让林玄惊鸿一瞥之下,其身份呼之欲出。
先前他还难以置信这个女子能凭借一人之力击退四象士,如今遥遥一望,洛优然所言不虚。光是这份让人如坠寒潭的气质,便已经在敌人动手之前,先生出一股惧意。
只是,这个女子仿佛有一种莫名熟悉之感,让林玄冥想之际,思绪已然跃入记忆的长河中。
宇文炀身旁的另一只赤红色怪物则更为夺人目光,但见它半人半蛟的形态,裸露出的手臂上覆盖着锐如刀锋的鳞片,而那双庞然巨爪更是摄人心魄,似乎晃动之下,便能轻易撕碎任何斗士的身体。
这便是先前被林玄打得抱头鼠窜的血蛟。当天它不惜移尊降贵,以其存活了百年之久的身份在林玄面前委屈就全,就为谋一个求生的出路。
那种让人大跌眼界的场面至今历历在目,不过此时,它的修为却毫不保留的展现出来。
三十九级!
虽然血蛟尚未恢复到巅峰水准,但是这个等级足以纵横陨星谷外谷,也使得这个虎落平阳的异兽心中有了底气,之前被林玄暴打的阴影更是一扫而空。
原本被苏澈掌控的血蛟此刻因为宇文炀手中的命牌倒戈,不过它的情绪并没有被易主之事所波动,反而心满意足的庆幸自己成为了宇文炀麾下一大臂助。
因为宇文炀狂暴的性情,使得这个小团队在这几日疯狂屠戮着谷中其他子弟的性命,而这些人的鲜血无一不成为了满足血蛟饕餮之欲的珍馐。
所以实力自然恢复的如水涨船高。
现在他们三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那群人,而这些人对于林玄来说,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便是苏澈一行人。
几日前,他们便在宇文炀手下吃了一记大亏,更是被掠夺了血蛟的控制权,可谓此战命运多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风电四大象卫早已摆出攻击姿态,同时脚下的位置仿佛预演了千百遍一般的牢牢固定。他们错落有致的站位不禁可以在瞬息间窜到苏澈身前护主周全,而且随时能动足以与三十五级斗士攻击比肩的合击之术。
只是在如今宇文炀三人空前强悍的阵容面前,这个战术似乎不够看了!
而苏澈单薄的站在他们身后,他绝美的容颜早就模糊了男女的界限,若非携带了久病的倦怠,他当真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美少年。
一向未曾失手的苏澈居然和宇文炀在上一次交锋中一败涂地,如今再次面临大敌,他的脸上依然云淡风轻。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看不透他任何想法,这让明明对胜利十拿九稳的宇文炀心中很是不爽。
宇文炀喜欢用猫看老鼠的玩味目光打量敌人,因为这能让他享受到掌控人性命的高高在上之感。只是,一看到苏澈,他的胸腔里却总是百爪挠心般纠结,即便是上一次饱尝了胜利果实,可现在从苏澈眼里看不到任何失败者的气馁。
这让宇文炀萌生一种古怪的想法,仿佛苏澈才是胜利者一般,而自己却早就置身于对方周密谋划的棋局中,成为了那颗最大但是却最可怜的棋子。
“少城主,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只能眼睁睁的看到苏家的灭亡!”宇文炀故意提高了音调,声音如滚滚暴雷一般在附近炸响而开,这滔天的气势让闻者惊魂失措。
苏澈眼中没有泛起一丝涟漪,他不动声色的轻笑了一下:“玩牌的人偶尔抓到一副好牌就乐不可支,殊不知让你尝到一点甜头的正是洗牌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