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瞧瞧。”皇后皓腕撑着额头,一副慵懒的模样,看在眼里,似是漫不经心。
宫婉心闻言,紧张地扯着袖子里的手,恰好,让目光看似不在意的华贵女子撞上,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慢慢地抬头,有些害怕前面的人突然大喊一声,清澈地眼眸里慌着丝丝惧意,忐忑紧张而发抖的小腿颤抖不止,这样的闺中女子,没见过如此场面,也只在情理之中,
皇后扫了一眼,忽然觉着甚是没趣儿,摆了摆手,招了身边的宫女为宫婉心看座。
“宫小姐,请坐。”
宫女小声地唤着,宫婉心看着宫女的面善,心微微放平了些,这才大着胆子,悄悄地抬着眼,向前方看去。
皇后着装没有百花园那般浓重,但姿容也是合理,虽然眼角下鱼尾纹甚是突出,但在这后宫中,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强后院中,能存活下来,已是不易。
皇后姓李唤秋艳,是这偌大后宫之主,其手段自是心清眼明,姿色自是不说,能在这后宫站稳脚跟,何况,还能得到皇上的垂帘,长久不衰,这心机,可谓真真不一般啊。
心中猜测着李秋艳的动作,考虑要不要欺身靠近,探探她的心中所想。
靠近身体,这办法,她想她还是能办到的。
等到宫女看座奉茶后,皇后李秋艳撑着凤眸,锦袖摆随地而起,只见她已经起身,当然,宫婉心自是不敢坐下,连忙站在一旁。
“知道本宫为何今日传召你吗?”李秋艳丹唇一启,视线有意无意地朝她看着,目光多数带着探视,那几分惑色,宫婉心垂着头,自是没看见。
诺诺地应了一句,有些吞吐,“小女…不知。”
这般的胆小怕事,为何宫政风却偏偏宠爱她?那日,百花园的二小姐到有几分胆色,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儿,若是归顺她,自当又一大将啊!
心中略微叹息,李秋艳瞅着眼前的人儿愈发觉着没趣,不过,谁叫她得了宫相的眼呢!
“这丫头,从一踏进本宫的蕉园殿,便发抖,本宫这院子,有令你害怕的东西吗?”皇后抿唇一笑,疾步向宫婉心走来,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关切地眸光看着。
“怎么了,手也这般的冰冷?”皇后又关切地说了一句,连忙朝后面的宫女吩咐道,“下去给宫三小姐哪一件披风来,顺便,准备些点心。”
“是。”
宫婉心僵硬着身子,话说,她演戏演得真好累啊,脸都抽筋了。
“来,宫丫头,这边坐。”皇后热情地拉着她坐在下方,而她自然回到原坐,挑着丹蔻,浅笑地打量着。
“宫丫头是第几次来这皇宫啊?”漫不经心地语调,听在耳力,宫婉心很是鄙视,这皇后也是个厉害的主子,怎么说起来话来,这么的让人觉着不舒服呢!
可是,心里归不爽,宫婉心还是得扮演好角色,该怎么惶恐就怎么惶恐,颤抖时,还的抖几下腿,真是麻烦。
现在,她心里有些感激她的好姐姐,宫婉柔了,要不是她在府外传播损害她名誉的名声,现在面见皇后,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呢?
“回皇后娘娘,小女这是第二次来皇宫。”
垂着眼,皇后看着面前的丫头,倒还是懂得分寸,在她面前,惧怕这个词,本应当在面对她时所体现出来的。
她也不提醒,就这样让宫婉心垂着头,不敢直视她。
接下来,一问一答在蕉园殿上演,每每皇后问一句,宫婉心便弱弱地回一句,垂着头地丝毫不敢抬起。
而过了这么久,那皇后吩咐宫女那件披风来为她盖上也没有了踪影,更别说准备些点心了。
这皇后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啊!
真以为,她宫婉心是好欺负的?
接触了这么久,以为百花园表现的本事她的性格,没想到,只是个纸老虎啊。宫婉心这般想着,倒也没有先前那般顾虑,回话的期间,她还大着胆子瞧着不远的皇后。
“皇后娘娘,我…我。”
“怎么了?”皇后面色一变,看着模样有些难受的宫婉心,问道。
宫婉心心里憋笑,不过,为了大事着想,她还是说出了口,“小女想要方便一下。”
说完,还努力地憋出一脸通红地样子,这演戏,真不是个好差事啊!
“呵呵…”皇后打趣一笑,“怎么不早说呢!这般憋着,会出毛病的。”说完,转头对着另一边后者的宫女吩咐道,“带宫小姐去如厕。”
摆脱了皇后的废话连篇,宫婉心一出蕉园殿,立马感觉神清气爽,而等了大半时辰的绿柳跟翠竹一见自家小姐出来,立马上前担忧地问道,“小姐,还好吧?”
绿柳捅了捅身边了翠竹,后者立马会意过来,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
旁边,正好跟着皇后娘娘地人,若是这般当这人家的面受这些话话,还以为皇后娘娘是吃人的凶物呢!
“没事。”宫婉心摇摇头,安慰地看了一眼翠竹,这才余光扫了一眼身后表情不变的宫女,眨了眨眼,宫婉心调皮地看了一眼绿柳,后者有些疑惑。
才见宫婉心走到那宫女面前,柔弱道,“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宫小姐抬举了,小姐称奴婢杏园就好。”
杏园有些惶恐,这管家小姐都是她这般柔弱吗?
“那小女不拖沓了,烦请杏园姐姐带我家婢女去方便一下。”此话一出,杏园有些呆愣,不是说她想要如厕么?
宫婉心读出了杏眼的眼里的含义,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家奴婢不懂事,进皇宫的时候一时被宫中的威严所震慑,一时腹痛,想要上厕所,而小女又不敢出言请皇后娘娘宽容几分钟,就跟皇后娘娘浅聊了几句,这才循着机会,给我家婢子讨了旨意。”
杏园明悟,不过,转而脸色难看,“宫小姐,若是奴婢带着她去方便,那您呢?”
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她没有尽责将人带去如厕,反而带一个奴婢去,这说出来,可要处置她的。
违背主子的命令,轻者打板子,重者处死的可能性都有。
她不敢违背皇后娘娘的旨意。
“我?杏园姐姐莫要担心,我看着蕉园殿还是挺大的,在附近等你们,你们解决好了之后,便来寻我?怎么样?”
这个主意听起来确实不怎么好,可已触及她期待的眼眸,杏园禁不住就同意了她的建议,带着绿柳翠竹往厕所方向走去。
待几人的身影消失后,宫婉心才收起脸上的笑容,继而冲身后诡异一笑,朝反方向走去,她要把握时间,去太后寝宫探上一探,据前世的记忆,四皇子登基为皇,这太后,起着不可低估地力量。
到底,这太后为何会陷害三皇子?传言不是说,太后已不干预朝政,享清福了吗?
到底,这中间,夹杂着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还是说跟璃妃娘娘有关?
哐当!不经意地念头,宫婉心顿时停住脚步,璃妃娘娘?脑里闪过璃妃娘娘的容貌,堂堂皇帝的妃子,怎么会在民间诞生三皇子?
莫不是,这些都跟太后有关?
吸!大胆地设想不禁令宫婉心倒吸一口气,前世的她很少涉及后宫,朝廷的事,自然,知道的消息甚为有限,若是知道璃妃娘娘怎样出现在民间,那么,这期间太后又在做些什么?
若情况允许,她真的很想靠近太后,探求她的心里,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沉思间,宫婉心已来到一处陌生地地方,这个地方到显得偏僻,侍卫也没有一个,难道,她走错了?
不可能啊!
虽说她的记忆力不是过目不忘,但这些天,她一直央求着爹爹宫政风为她画了一股皇宫的地图,每日看的玩,宫政风宠溺她,也便由着她玩耍。
不说非常了解皇宫重地,但迷路这两字眼,不会出现在她的视线内的。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地方,爹爹也没有来过?
左右地观察着,她只记得她因着想事情,好像一直是往前走的,那么,她还是不要在找太后的寝宫,先寻回来时的路再说,若是因为自己的额粗心大意而丧了命,可谓是大大滴不划算啊!
努力地搜索地记忆,宫婉心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的小心,一双清冷地眸子注意着周围,生怕来了一群侍卫,将她以刺客的名义捉住,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这一条?还是这一条?”
宫婉心非常纠结,这不,刚走到一条岔路口,她的就犯难了。
该死的,为什么她偏偏在这个时候思路大开,想到而来关于璃妃娘娘的事来,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出。
“咦?!”
凤临渊刚从太后的寝宫出来,走到隐蔽小道,就发现前面一女子顿步,好似在想些什么,带走进一看,女子侧面的轮廓有些熟悉。
不禁令他大为注意,想着,便欺近一瞧。
“是你?!”
“啊!”
突然的声音骤响,惊得专心致志考虑走哪条路的宫婉心尖叫一声,拍着惊吓过度的心脏,宫婉心飞快转身,看着身后,表情甚为夸张,“怎么是你这个势利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