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柳杨脚步没动,一双美丽而危险的眼眸盯在那丫鬟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不大但是冷冷讥讥的笑容。
然而即使如此,那丫鬟见状后更是眼神一怔,旋即呆呆的,整个人完全迷失在锦衣少年方才那璀璨绚烂的笑容里,丝毫没有感受到某个人深深的恶意。
而这也更能说明了某人隐藏得太深!
身侧,林意玹眸光微微一闪,视线落在对方的白皙可爱耳垂上停了一瞬,又不动声色地移开,眸底暗沉的光芒像是天际翻滚而来的乌云。
“哪,大将军,我可是跟着你的!”陈柳杨扫了眼大堂内的人,转眸冲身侧的男子眨了眨眼眸道,那不经意流露出的俏皮可爱的样子又透着一点点撒娇意味,叫得人恨不能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
而也因为她看上去年纪尚小,又长得如此白嫩诱人,这般可爱的人儿也是令得在场的女人顿时母性大发,眼中更是一阵阵发亮!
林意玹目光微闪,袖中的手攥了攥,心中克制不住的一阵激荡。
他避开眼去,不想再看对方那璀璨发亮引人沦陷的眼眸,转头冲大堂内的人道:“在下乃是林意玹!特意奉虞皇旨意追缉邪教中人!”
语落,大堂内一阵抽气声,众人想过这个红衣少年看上去绝非普通人但也没想到他竟然就是鼎鼎有名的齐国少将!他们真是何德何能才能亲眼目睹齐国名将的真颜!
这时,有下人去通报这府里的老爷,而林意玹和陈柳杨也随着下人来到会客厅。
“两位请用茶!”模样谄媚的小厮将茶端了上来,随后退到一边。
陈柳杨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抚摸着茶杯,美眸淡淡扫了眼那退到边去的小厮,眸底闪过一道冰冷诡谲的光芒,她嘴角缓缓勾起一道细微诡异的弧度,然后轻抿了口茶,嫩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举手投足间带着魅惑人间的味道。
一旁,那心怀不轨的小厮眼角瞥到她将茶喝了下去,嘴角忍不住得意地勾了起来,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
呵呵!不过是个男宠!看你还如何嚣张!
这时,陈柳杨嗯哼一声,突然手捂住肚子,黛眉微蹙表情有些痛苦地道:“肚子有点痛……”
林意玹闻言后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见她的表情不像在作假,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种怪异的感觉,然而此刻陈柳杨要去出恭他也不能阻止对方不是?
“赶紧的!”林意玹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嫌弃道。
陈柳杨目光嘲讽地看向他,“人之常情,难道林将军不需要出恭的吗?”
听闻此言,林意玹无语凝噎,好吧,他就知道在这少年这里他永远逃不了好处!
“麻烦你了,带我去一下茅房吧!”此时陈柳杨已经站了起身,冲那小厮说道。
“哎!好的!请跟我来!”那小厮装模作样地躬了躬身,心中却是非常的不屑,然而他殊不知此时离他的死期也将近了。
“还要多久才到啊?”陈柳杨跟着这名小厮在府邸里走了许久,这时似乎是终于忍不住问道。
“快了快了!”此时已经远离了会客厅很远很远,而这小厮也懒得再伪装,于是满是不耐地道。
“哦!好吧!”陈柳杨淡淡道,样子颇有些无奈。
又过了一会儿,小厮带着她来到一处荒凉的别院,扭头冲她凶狠的瞪眼,与此同时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刀子,横在了陈柳杨的脖子上!
陈柳杨靠在荒废的墙上,整个人似乎僵硬了起来,轻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呵呵!做什么?你******没长眼吗?快!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老子要了你的命!”这小厮原本也是一个暴戾的小贼,只因这年头官府太严是以才到这户大家子里做起了小厮,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见陈柳杨长得又美身形又娇小,只以为她只是别人的娈童,想必身上有许多值钱的宝物,当了这么久的小厮终于碰到一个傻瓜,他会放跑才怪!
“别!我给你钱,我有很多宝物哪,只要你别杀我……”陈柳杨浑身发抖,睫毛轻轻颤抖,样子更是楚楚可怜,任谁见了都会于心不忍的。
然而对面挟持她的小贼却是最见不得别人长得好看,尤其憎恶这种卖屁股的娈童,于是心中恶意一增,变态的想法浮现,便拿刀在她脸上轻轻的比划,恶劣地笑道:“你最好别骗老子,不然老子的耐心可是非常有限的!啧啧,这张脸,你说要是多几条伤疤会怎么样呢?”
陈柳杨在他眼里就是个不足威胁的小白脸,是以尽管没有将陈柳杨绑起来他也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力气会比不上她会因此使她逃走。
要知道,这处地方可是他寻找了许久的最佳犯案地点呢!又荒又废的院子,平日里又有谁会来呢?
“啊,不要划我的脸,我把所有钱都给你好吗?”陈柳杨似乎惊恐地叫道,整个人更是往后缩了缩。
见她如此害怕自己,这小厮心中扭曲变态的心也因此得到了快感,于是哈哈大笑两声,道:“行啊!来,卖屁股的,让爷爽一下吧!”
此时他近距离打量着陈柳杨,见她细皮嫩肉的,容貌更是妧媚勾人,于是脸上浮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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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天更得有点少,大家将就点,我有时间会多更的…
见此,陈柳杨眸中闪过刺骨的寒芒,与此同时这不知死活的小贼突然感到全身僵硬发冷,他像是全身被定在原地似的,两只眼珠子呈呆滞状,表情更是有些难以置信和惊恐。
“你……你到底是谁……”此时此刻这小贼终于察觉到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临死之前他的脸上露出了懊悔的神情,然而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要怪也只能怪他运气太差偏偏打陈柳杨这个女人的主意吧。
陈柳杨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地上开始发凉的尸体,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化尸散,随后倒在了尸体上,只见被化尸散所碰到的尸体不消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死得连渣渣都不剩!
所以说,低智商恶心的虫子千万不要做出挑衅唯我独尊之者的行为!
此后,陈柳杨又慢悠悠地回到会客厅,这时客厅里已经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应该就是这户大家子的老爷吧。
“你怎么那么慢?”不知是她身上带光还是怎么,林意玹总是在不知不觉中第一时间发现对方。
陈柳杨冷冷地睨了眼少年,并不言语,而一旁的中年男人早就得知这位年纪更小的锦衣少年是当今的梦丞相,是以此时非常诚惶诚恐地站起来道:“草民见过梦大人!”
无怪乎他的态度如此,只因这户大家子也不过是一介商贾,比起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
“免礼!”陈柳杨美眸微微一闪,淡淡道。
随后,她侧眸睨向脸黑的少年,道:“你们谈完了吗?”
林意玹本来心中不爽陈柳杨方才竟然又无视他,这时听闻此言就有不想回答对方的念头,然而心中的理智战胜了情绪化,况且对上对方那张冷冷淡淡的脸色他总觉得这点别扭再闹也没有意思……
于是,他缓缓答道:“你不在的这段期间我已经把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
“是吗?那就好。”
“嗯,老陈,你再把事情与梦公子说一遍吧!”
老陈闻言,点点头立即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那嫡长子说是要出去与朋友喝酒,我们也就没怎么注意,这小子平日里就好花天酒地,谁知道晚上的时候这小子没有回来,半夜门卫小厮听到一阵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却是发现我那儿子脑袋被人砍掉给挂在了门前!”
说着,老陈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唉!我那可怜的儿子啊!他这是招谁惹谁才会弄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若是让我知道是谁,老夫必定要让他偿命!还请两位大人一定要帮我抓出凶手!”
林意玹眼眸凝向对面的陈柳杨,剑眉竖起,道:“听完了,觉得怎么样?”
陈柳杨闻言后奇怪地看了眼他,这林意玹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她又不是专业抓犯人的只是作为陪同与他来的,说白了就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走个过场,反正官员百姓们可是都把希望寄托在这位最年轻英勇的将军身上!
“林将军又觉得如何?本相可是不懂这些的哪!”陈柳杨懵懂的眼神睨向他,一副“你什么都懂真厉害”的表情。
见此,林意玹心中那久被打击的心终于微微有些得意,于是也不知不觉的忘记自己问的问题又被捡了回来,道:“依本将军看,那凶手武功定是极为高的,不然你说在有门卫守护的情况下还能把尸体挂在悬梁上,这得有多么悄无声息的轻功?再者,那凶手杀完人后还有时间把尸体挂起来,说明他并不是毫无理由的杀害人,有可能更想借此来警告一些知情者。”
“嗯,分析得很不错。”陈柳杨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陈老爷听闻此言后问道:“那么将军可有对策抓出凶手?”
“这个嘛……如今的线索也就只有一条,就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陈家不妨把他叫过来问话。”
“哎!好的!来人啊……”
陈老爷命人把那小厮喊来,过了一会儿,却是另一个下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道:“老爷,不好了!小陈不见了!”
“啊?不见?怎么会不见?你有没有仔细找找!他不是一直在门前看着吗?”陈老爷闻言后惊讶地道。
“哎呀!奴才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这名小厮就是方才跟那名小厮一起看门的人,此刻他急得满头大汗,目光忽然扫到客厅中的陈柳杨,不知为何对上锦衣少年冷峻睥睨的眼神他心中突然咯噔一声,四肢也开始渐渐发凉僵硬……
“找不到!这可怎么办!”陈老爷焦急地扭头问坐在椅子上看戏喝茶的林意玹。
林意玹目光略带探究地凝向小厮,道:“真的没找到?”
“啊?真……真的!”小厮从陈柳杨冰冷刺骨的目光中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道。
“我们这边刚要找他,他就不见,此事也太奇怪了!”林意玹微微皱了皱眉道。
对面,陈柳杨如蝴蝶展翅欲飞般的眼睫轻轻颤了颤,纤细嫩白的指尖轻轻摸了摸瓷茶杯沿,眸底滑过一抹诡谲的光芒……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下去吧!”陈家老爷见没这小厮什么事了,便开口道。
小厮闻言后如获大喜,心中松了口气,谁知道下一瞬却听到某个人坚定的声音:
“急什么!走,带本将军去找他!一个陈家而已,这人还能平白无故的失踪?”
陈柳杨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悠悠开口道:“不知林将军所说的要抓出邪教中人跟陈家又有什么关系?”
闻言,林意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冷讥讥的弧度,神色傲慢不屑道:“这你就不清楚了,据我秘密所探,那陈家长子可是一直偷偷跟邪教勾搭在一起呢!”
语落,他目光讽刺地落到一旁战战兢兢的陈家老爷身上,笑容嘲弄。
陈家老爷顿时汗流浃背,没想到一直被他压着的这件事也会被这少年所知!该说天底下没不透风的墙吗!亏他一直守口如瓶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还以为对方不知道,没想到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是他!
“所以,你要顺藤摸瓜?”陈柳杨缓缓道。
“正是如此!”林意玹傲然一笑。
闻言,陈柳杨抿了抿唇,不再言语,长而密卷的眼睫轻轻颤动,眸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幽光。
真是个执著的人哪,可惜了,他要找的人是永远也找不到了……
随后,小厮便带着他们在林府的各个地方寻人,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不见那名小厮的踪影。
“真是奇了怪了!那小陈到底跑哪去了?也没听他要出门啊!”陈家老爷胖墩墩的身子自然受不了一直步行绕圈,要不是对方是林意玹和陈柳杨这两个大人物的话恐怕他早就晕在半路了!
这时,带路的小厮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看陈柳杨,此时他心中非常的纠结,不知是否该将那人决定要对陈柳杨做的事情说出来,看陈家老爷对这锦衣少年的态度他也知道这人并不是简单的人物,而所谓的娈童大概也只是他们随便的臆想吧!
说吧,到时候陈家老爷肯定会发怒而赶走他,不说吧,那小陈失踪的事情又永远也没有线索……
此时,这件事就像是一块鱼刺梗在他的喉咙里,真是吐出来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站在前方眼眸四处扫荡观察的林意玹这时候突然把头扭过来,目光充满重量的投在这小厮的头上,声音冷冷低沉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闻言,小厮心中咯噔一声,立即结结巴巴道:“没……没……没……”
“那你慌什么?”林意玹目光讽刺道。
“我……我……”
“放肆!你是不是活腻了!竟然还有事情隐瞒着不讲!这位可是林将军你知道吗!”陈家老爷本来就有一肚子的火没处发,这会儿当然逮着机会就出火气。
“老爷求您别赶我走!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这时小厮终于意识到纸是包不住火的,心中煞是恐慌,毕竟那小陈做的事他也是知情的,却没有阻止,现在他不得不全盘托出,而他也完了!
“快说!”陈家老爷怒目瞪圆道。
小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小陈方才说是要给这位公子哥一点教训,于是就在他的茶水里下了点药,之后奴才就见到他领着这位大人去了别院,然后……然后奴才就没见到他出来了……”
听闻此言,林意玹俊朗的眉头已是深深皱起,整个人更是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只听他声音冷冷冲跪在地上的小厮道:“你是说,方才那人给丞相大人下了药?”所以陈柳杨才会肚子痛吗?该死的为什么他没有察觉到!
此时,他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竟然因为令陈柳杨被下了药而感到深深的自责。
“丞相?”小厮闻言后差点没两眼一翻晕过去,天哪竟然是丞相大人!他们都说了什么蠢话啊!这下子真的小命不保了!
“对!这少年可是当今的丞相大人!你说你们到底长没长眼!”陈家老爷听闻自己府中的下人竟然做出给陈柳杨下药的事,心中更是恐慌。
“啊!大人小的知道错了!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原谅小的这一次!”这小厮知道死到临头,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于是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道,“对了!奴才只是听小陈说要给梦大人一点教训,可是最后怎么只看见梦大人呢?”
这小厮还算有点小聪明,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先将问题的重点移到其它地方上。
而陈老爷经她这么一说,也这才想起来,道:“对啊!梦大人,那您是最后见到小陈的哦?”
陈柳杨面不改色地转过眸子,淡淡道:“是的呢。”
她眸光微闪,视线冷冷的落在小厮身上,“怎么说本大人才是受害者呢,你们以为我有本事将一个人藏起来让你们找不到吗?意义何在?”
是呢,确实没有能力藏起来,所以还是杀掉好了~看,死得干干净净的,才不会给她留下祸端不是吗?
这时,林意玹出声道:“你个大胆奴才!出了这种事竟然不通报!若是梦大人有什么意外的话,你以为圣人会放过你?”圣人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
小厮闻言,惊恐地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颤颤巍巍的说着自己的过错,希望能够得到原谅。
陈柳杨这时轻轻的笑了,道:“不可以哦!如果每个做错事的人事后随便一哭一求就能得到原谅,那么如果杀了人之后呢?如果这样世上该有多少的冤魂啊!”
是的,不可以原谅,所以她重生了,正在将那些害死她的人一个个玩命的虐死呢~
小厮对上陈柳杨那美丽惑人的笑颜,只觉得心中一阵发寒,他错了!这个人根本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也不是他可以求饶的!心肠坚硬的人又怎会一点小事而改变初衷!
“对不起对不起……。”像是被陈柳杨那讽刺睥睨的眼神所刺激,小厮竟然只是一个劲的道歉而终于不再说请求原谅的话了。
一旁,林意玹渐渐平复心中的怒火,事实上他一直是一个非常理智冷静的人,然而不知怎的一遇上这个少年的事仿佛就平静不下来,他心中暗忖自己最近真是休息得不太好,然而在愤怒这陈府下人对陈柳杨的所作所为同时,他亦清楚,那失踪的小厮跟陈柳杨也绝对脱不了关系。
不过,这些现在也只能是他的怀疑,在没有证据证明一切的时候他并不能够轻易的下结论,更何况对方是虞皇看重的人。
然而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问他:是这样吗?桀骜不驯的你什么时候会在意这些了?难道不是因为你不想看到对方从高高在上光鲜亮丽的当朝丞相变成嫌疑犯吗?
这时,陈家老爷命人将小厮给带下去,其知情不报又令重要线索失去的下场显而易见,而林意玹和陈柳杨也暂时告辞,离开了陈府。
路上,林意玹慢悠悠地骑在马背上,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之人的背影,灿若星辰的眸子微微闪烁。
陈柳杨自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来自后方的视线,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该怎么说呢,每次当她把头扭过去的时候对方总是立即移开目光装作在专心致志的看风景,这个林意玹,不管她的身份是陈柳杨还是梦丞相,还真是都爱偷窥她呢!
这时,马背上的林意玹突然剑眉一竖,星目一凝,而亦察觉到四周有异样的陈柳杨也整个人做好最佳的防御和攻击姿势,突然,林中传来“嗖嗖”的利箭穿过枝叶的声响,紧跟着几只箭头染上剧毒的羽箭齐齐向陈柳杨和林意玹射来!
与此同时,林意玹身形一动,座下的骏马长长的嘶鸣一声,随后人影和马影竟齐齐消失在原地,羽箭落在了地上!而地上被箭头上剧毒所染的树叶也迅速变黑!并以一种诡异奇快的速度蔓延到其它地方!
很快,地上原本红火的枫叶都变成了散发着浓重腐朽之感的味道,可以想象这毒要是中在了人的身上又该是怎样的恶心!
林意玹飞在半空的树上,红衣翩翩起舞,而他眼眸中似乎有些焦急的探向远处,表情也愈来愈冰冷傲然。
“哪,在发什么呆?敌人要跑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淡淡的声音,他当即心中一喜,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起来。
真是的,还以为被抓走了,原来还是有点能耐的啊~
“要跑你不会抓?”即使心中高兴,林意玹回过头时依然将脸绷得紧紧的,好似别人掘了他家祖宗的坟似的。
陈柳杨闻言后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随后手指轻动,但听“嗖嗖”几声,细小的银针穿过重重叠嶂最终刺进几名刺客的身上,紧接着便传来一阵痛苦的尖叫声。
“噗通!”
“啊!”
“啊!”
“啊!”
解决完这几名来势汹汹的刺客后,陈柳杨翩然飞身到他们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痛苦不堪的几名黑衣人。
“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出谁指使你们的,本公子可以给你们解药。”陈柳杨淡淡道,美眸扫了眼已经中毒的几人,眸中闪过一抹残忍。
听闻此言,这几个黑衣人知道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况且自身方才确实中了毒,然而更可怕的是他们也是用毒高手竟然不知道这锦衣少年给他们下的是何种毒!难道他们真的命丧于此了吗!
“我们誓死不会说的!”一人恶狠狠地道,眼神凶煞地瞪着陈柳杨。
“是吗?”陈柳杨闻言后悠悠叹息了一声,似乎很是惋惜,“那没办法了,祝你们下地狱去吧!”
语落,她不待几人回答,手下迅速一动,只见又是几根细小的银针朝几名黑衣男子的眉心射去!手法干净利落!无一不中!
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脸上亦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似乎是没想到陈柳杨竟然说杀他们就杀,难道不应该严刑逼供什么的吗?若想杀的话一开始又何必给他们希望只是下了个毒?
他们错了!陈柳杨这个女人给你机会就是机会,若不懂得把握的话那只能说明你蠢!像她明明说了给个机会可以给解药,可惜这几人自以为是的认为陈柳杨一定不会杀他们而是留着。
这只能说,面对这女人绝对不要有侥幸的心理!
站在树上的林意玹将一切尽收眼底,脑中回放着陈柳杨方才杀人的动作和使用的工具,不由得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方才对方靠近自己的时候他似乎从她身上闻到了一种奇特的味道,若是他没有闻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化尸散吧?
思及此,林意玹眼眸渐渐覆上一层冰霜,整个人看上去愈加的难以接近。
这时,陈柳杨已经唤来黑马坐了上去,见他仍然站在树上一动不动的,不由得道:“林将军不走是要给这几个刺客收尸吗?”
闻言,林意玹收回思绪,冷冷道:“丞相大人真是好身手,不过又为何把这几人杀了,难道我们不需要知道幕后指使人是谁吗?”
“因为这几人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至于幕后指使人是谁,想必林将军应该也猜出来了吧?”言讫,陈柳杨眸底滑过一道诡谲的寒芒,真是的,他们前脚才走就马上去雇佣杀手吗?是害怕他们将儿子与邪教有染的事情上报给虞皇吧?那个陈家老爷~其实也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忠厚老实吧?
果然哪,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总是表里不一的呢~
“这么说你确定是他?”林意玹反问道。
“本相确定!”陈柳杨淡淡回答。
听闻此言,林意玹表情默了一下,随后抬了抬精致白皙的下巴,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陈家老爷也该有做错事情的觉悟!”
呵呵~惹上一株凶猛食人花和会烧人的火山红莲以为还能全身而退吗?
休想!
随后,两人放火将尸体和这一大片被严重污染的树林烧掉,熊熊燃烧的红色火焰映红了蔚蓝的天际,火花跳跃,映照着两人一个冷酷傲慢一个冷峻睥睨的神情,然而眸底暗沉的光芒却是谁也不能看懂谁。
“好了,可以走了!”见火花完全熄灭,林意玹转身飞上马,道。
陈柳杨点点头,随后策马先行离去。
林意玹紧跟其后,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后背像是要把她的身子戳出个洞来,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
日薄西山,晚风习习,陈柳杨与林意玹在路口分道扬镳后便回到天女府,而与此同时出去办案一整天的林意玹也回到了将军府。
“少爷!您回来了!怎么样,今天有收获吗?”从小跟在他身边伺候他的小厮一见他回来立马迎上去。
林意玹回忆了下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眸中闪过幽光,冷淡道:“有,怎么没有,可是有个大收获呢~”
是的呢,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啊,可是真伤脑筋,到底该怎么办呢~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女人啊。
“啊!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小厮单纯地笑了笑,道,“对了!夫人说您别忘了只有一个月的期限,到时时间一过可是该都听夫人的呢!”
一听此言,林意玹的脸变了变,冷冷道:“本少爷记性很好,用不着你提醒!”
真是的,最烦这种逼迫他来达到目的了,现在他心中一团乱,哪有时间想这种事情?
小厮见他似乎在沉思的样子,便不打扰他而退了出去。
不知道少爷有没有发现自己这次对于成亲一事终于不是那么的反抗了!奇怪,到底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了呢?
翌日,齐国朝堂。
虞皇缓缓扫视了圈底下的众人,慈祥亲切地冲陈柳杨道:“梦爱卿,听说昨日你与林将军去往陈家老爷的府里一探消息,怎么样,打探到什么了?”
闻言,陈柳杨微微掬了掬手,淡淡答道:“启禀圣人,林将军多劳多能,微臣只是作为打手而去,还有请将军禀告圣人吧!”
言讫,她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没看到某个人锐利冷酷的眼神。
啊~其实是她想听听这个林意玹会说些什么呢,所以不要再这么看着她哦~那么漂亮还会发亮的眼珠子,她可是会忍不住想要挖下来收藏呢~
听闻她的话,林意玹嘴角轻轻向下一抿,眸光微闪,这时虞皇和四周官员都把目光转向了他,似乎很期待他的发言,因此他也不得不站出来道:
“启禀圣人,本将军得知那陈家长子是被邪教中人所杀,是以可以很快得出这陈府与邪教有所勾结的事!”
“啊!真是岂有此理!”虞皇闻言,勃然大怒,“陈家老爷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也会被邪教所收买!真是太令朕伤心了!”
说着,虞皇紧皱眉头,一副“他很伤心”的模样。
而不管他是否真的因为这件事而感到伤心,底下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还是要接下这个戏往下演的。
“圣人!您要保重龙体啊!都怪那该死的邪教!才害得如今百姓对于我们朝堂的信任感都渐渐下降!”
“就是啊圣人!那邪教一日不除我等一日难安!不过幸好这次林将军探出那陈府已经不干净的事!”
这时,林意玹缓缓道:“圣人,本将军以为,那陈府其实是已经背叛了邪教,据闻邪教教主非常护短,又怎会随便的杀害为他奔波劳累的陈家长子?是以,既然陈府已经没了用处,也是该将陈府抄家来以示惩诫!昭告天下!”
众人闻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林意玹还真是狠哪,陈府家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还真是三言两语就决定了那么一家子的生死呢!
于是,就有平日里看不惯林意玹我行我素的人跳出来道:“那怎么可以!启禀圣人,那陈家可是包揽了一系列皇家生意,且在齐国这些商贾中也颇有些人脉,要知道现在我朝可是面临资金短缺的问题,若是将陈府抄了,各势力不平衡,岂不是又该有动荡了!”
闻言,虞皇眉头这次是真的皱了起来,“是这样吗?那可真是令朕为难啊!”
“圣人!微臣也认同张大人的话!”有人附和道。
“还请圣人三思!”
陈柳杨美眸淡淡扫了眼那言辞激烈理直气壮的人,不慌不忙地道:“启禀圣人,据微臣得知,如今真正掌握齐国资金命脉的是一位姓叶的公子!”
真是的,一个陈家算得了什么,那点身家还不够她看呢!这些人哪,恐怕真正害怕的是陈家被抄自己日后又少收一份贿赂的银子吧!
虞皇闻言,立即大喜:“此事当真?”
“当真!”陈柳杨坚定道。
“咳咳……既然如此,朕认为陈家也实在没有留下的必要了!那么此事就交给梦爱卿办了!”虞皇如今对陈柳杨的话言听计从,也并不会怀疑其他,是以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见此不由得心中一阵抽搐。
一人忍不住道:“敢问梦丞相的消息是从哪来的?可不可靠?下官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就是!什么姓叶的?本官听也没听过!”
这些人本来就对陈柳杨这个空降官员不服气,像是蚂蚁一样逮着缝隙就钻,此时当然也要提出质问反驳。
陈柳杨目光仿佛看待蝼蚁般怜悯讽刺地凝向几人,冷声道:“本相不像有些人孤陋寡闻,此事若不信大可去查,且说本相有必要拿这件事欺骗圣人?”
真是可笑的一群人!试想这种事若是撒谎的话岂不是很快就会被人查出来!而她又有那么蠢吗!
“呵~梦大人是什么心思我们怎么会知道?”一人冷笑道,眸中闪过一抹嫉妒。
这时,林意玹神色傲慢地道:“各位大人不信梦相的话,那么本将军的话呢?”
“林将军的意思是您也见过那位君公子?”
“不错!本将军是见过他!”林意玹冷声道,眸光微微一闪,脑中浮现出那次在京中数一数二的饰品店里见到陈柳杨和那名蓝衣男子的画面。
林意玹的话音落下,那些还想再持反驳意见的人也知道此招已经不管用了,毕竟林意玹的威信在那,整个朝堂的人任谁都不想跟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作对,便不得不作罢。
不过心中仍是不服气地暗忖,这陈柳杨还真是该死的好运!不仅有虞皇撑腰还有林意玹的帮衬!
这时,虞皇淡淡道:“好了!就这样了!退朝!”
于是,此事结束,而陈柳杨也被赋予了新的任务——前去抄家!
陈柳杨随着人流走出皇宫,这时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厮走了过来,谄媚道:“是梦大人吗?我家将军有请您过去一趟!”
听闻此言,陈柳杨停下脚步,转过眸子望向不远处掀开的马车帘后那张俊朗的容颜上,而那人正是北镇将军!
像是察觉到她的困惑,北镇将军朝他微微一笑,笑容既不谄媚也不鄙夷,充满了无穷的亲切感。
然而陈柳杨见状却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像是吃进了一只夹着苍蝇的馒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黛眉轻轻蹙了蹙,并没有回应一旁的小厮。
而身边的小厮见状,不得不再次出声道:“梦大人!我家将军有请您去府上做客!”
这次他故意把“将军”两字咬得重一点,似乎是想提醒这个新上任的官员,他家主子可是皇室,任你官位再大又如何?在皇室面前不还是得低头行礼吗!
陈柳杨长而密卷的眼睫轻轻颤了颤,目光淡淡的收回,抬脚头也不回的道:“替我多谢将军好意,可惜本官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