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墨将赵姬搂在怀中,深深的舒了口气,以表示自己极大的满足。
冲墨身上的伤口几乎是到处密布,显得很狰狞。
赵姬百无聊赖之中似乎找到了什么有趣的发现,就用手指沿着那些伤痕抚去,似乎在走迷宫一般,想要找到那些伤口的尽头。伤口一直蔓延,赵姬就一路走去,她虽然也有些惊讶于冲墨的伤口之多,却没有想到冲墨的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到处是伤痕,多而相互错杂,很少有断开的地方,赵姬一路抚去,倒是没有一点障碍。
所以赵姬很心疼,她又想到冲墨其实不过才十五六岁,这个年纪不算小,但是绝对不大。所以她有些忧心,一边走着迷宫一般的伤痕地图,一边道:“你明日就要去玲珑居了,既然是去保护她,自然会遇到危险,这样真的好吗?”
冲墨摇了摇头,又在赵姬的脸上亲了下,才道:“一,不是你,而是我们,如今我们既然是这种关系,我自然是不会抛下你的;二,对于保护她,那是因为我答应过她,说过的事情自然要做到才行。”
冲墨说到这个也皱了皱眉,“那时我确实是莽撞了些,如今想来才觉出不对劲。总觉得事有蹊跷,所有的事似乎都在等着我过来才发生了那一切。不知名的人的邀请,无难的刁难。甚至于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谁邀请了我,一切太过怪异,而怪异必定有什么事情在等着我。”
赵姬听这话也认真的为冲墨着想了起来,她知道冲墨涉世未深想得并不能够多深入。然而她事实上当初似乎也在局中,因为开始无难与冲墨矛盾就是借着她才发生的,虽然看似局外,实则已然局中。
“吕爷那里也许会知道些什么,毕竟他手底的门客不乏奇人异士,对于消息之道怕是要知道些。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其间必定会有凶险,要不---”
赵姬刚想提些建议,但想到冲墨的脾性,知道他必然是不会听的,就止住话语,不再出声。
冲墨也明白赵姬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也知道赵姬想要说的方法确实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然而他并不想要这么做。
“说出口的话自然是要兑现的,我知道这些背后一定存在着推动这一切的手,但这对我也是一场历练。我何尝没有自己的事要完成---”
冲墨又想起了很多人,首阳村的人,大叔,旱魃,最后是那个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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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这么大年纪不适合当主角吗?话说反正也没什么人气,作者怎么就不知道剑走偏锋呢?说不定能够成神呢?”
冲墨不是太明白那时老者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老者没有杀他。
老者走时看了他一眼,又道:“这个世界只是个支离破碎的世界,有时候做什么事情并不一定非要有什么主线任务,走到哪算哪就好了。反正真正的人活着时,本来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的啊!梦想什么的,不如先想着让自己活下去。”
冲墨隐约听到老者这样的话,但是他并不认同这样的观点,可惜他无力反驳,老者就滑稽的蹦跳着消失在密林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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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姬沉默的“恩恩”着,就当作是在回应了。她手上也不闲下来,一路游走,就到了冲墨的下体处。赵姬抓起那物事看了看,笑道:“你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倒是这处保护的仔细呢!”
冲墨被她的纤纤玉手抚弄了几下,就又有抬头的意思。
赵姬吓了一跳,责怪似的轻拍了一下,才道:“这个小东西可折腾死我了,今夜若是抬头,你还是趁早去玲珑居吧!我是架不住了。”
冲墨听这话,倒也受用。
赵姬又向下抚去,冲墨闭眼随她。
待到两腿之上那两道整齐且宽大的伤口时,手上不禁颤了颤。她小心抚摸着那两道伤痕,眼中闪过些复杂的光芒,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姬抬头看了一眼闭眼欲睡的冲墨,轻柔的在两边的的伤口上各吻了一下。她似乎在这两下亲吻之中下定了什么决心,所以便坚定且小心的站起。
如今是七月流火的季节,虽然出浴时没有擦拭掉身上水,倒也不用害怕着凉。赵姬看冲墨已然有些累了,只捡起地上冲墨脱下的袍子裹住自己,远远行向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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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墨醒来的时候正好是早晨太阳初升,虽然昨晚睡的确实晚了些,但在首阳多年养成的良好习惯,使他并没有就此而睡上一个懒觉。
冲墨伸了一个懒腰,才觉出自己已经有段时日没有锻炼,虽然自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好像变得蛮强的,但是他仍记得大叔说过的话。
武功这种事,只要一天不练,就变成门外汉了。
床头不知何时放了套崭新的衣物,冲墨才想起自己如今一丝不挂,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如今不见赵姬的人,想当然的以为她去收拾行李了。
他穿上衣服,先是演练了一遍所有大叔教过的武术基本技击,最后打了一遍太极,方收了手。
期间他武的虎虎生风,将吕不韦的门客都吸引了过来,却不自知。
有人看了忽喊道:“这不是我的轻云掌吗?他何时学来的!“
其余人细看却都各自惊呼,只道冲墨使的招式中有自己武术的影子。倒是对最后的那套慢腾腾的拳法很是不解,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却见几个策士互相叽叽咕咕了半天,神情颇为震惊的喊道:“上打云掠点提,中打挨戳挤靠,下打吃根埋根。这是太极!“
众人哗然,互相议论了起来,更多的却是一动不动两眼放光的盯着冲墨的动作不放。
冲墨一套拳打完,才发现周围已经围观了不少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个人练武,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旁观偷学,冲墨倒是不以为意。
一则先前的技击,一个人就看作一种,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随随便便领悟的,更何况是太极。
二来,大叔从来也没有教过冲墨这样的规定,他对于别人也不怎么设防。
众人见他一脸无所谓,两相比较,才觉出己方这样实在太过没有气度了。
人群突然分开,却是吕不韦走了来。
他看着周围的门客道:“都散了。”
也不见他用词严厉,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忤逆,忙各自先拜道:“吕爷。”才散去。
冲墨看到吕不韦先高兴的喊了声“大哥!”忽想到如今自己就要走,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舍。
吕不韦是何等精明之人,他所有一切都看在眼中,又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
冲墨刚想说话,吕不韦伸手阻止,微笑道:“不用说了,一切我都知道了。“
他也知事不可强求的道理,只道:“都怪大哥我,这些时日一直在忙自己的生意,结果冷落了冲墨你。“
冲墨忙道:“没有的事,这些天赵姬一直在陪我,我也过得很开心。“
吕不韦眼中有光一闪而过,笑道:“那样最好不过了!你的事如今传的沸沸扬扬,我也不强留你,做自己喜欢的就好,但是注意爱惜自己。“
“嗯!“,冲墨觉得有这么一个大哥的关心实在是很幸福。
吕不韦又正色道:“大哥能帮你的不多。那水玲珑似乎与杞国国王东楼公有什么关系,而要对她不利的不是无难,而是王后一派。虽然我到现在也没搞懂,令尹到底是向着哪一边的,但毫无疑问的是,你已经卷进了某件大事之中。我知你的性格,所以也知道劝不动你,只能够将我知道的这些悉数告诉你,希望你能够保重。”
冲墨确实很感激吕不韦,且那些信息对他而言真的很有用处。
冲墨有些为难道:“大哥---我这里还有一事需要大哥的允许---”
吕不韦见冲墨支支吾吾,眼底闪过喜色,道:“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冲墨,有什么事说便是。”
冲墨见吕不韦如此爽快,才觉得自己太扭捏了,才道:“我想大哥将赵姬送与我。”
吕不韦听这话“哈哈”笑道:“好小子!当初我要送你你不要,如今倒来主动跟我要了。自然送与你!”
他又道:“我此间的事也快完了,过几日就要远去赵国国都邯郸了。”
冲墨立时道:“那时还请告与小弟,我定要去相送的。等此间事了,我就去邯郸找大哥,只怕到时大哥已经到别处去了。”
吕不韦听这话又是“哈哈”笑道:“无妨,我会在邯郸留下个店铺,冲墨你只管去就是。且我如今将要去做的生意极大,一时半会儿,怕是也走不开。”
冲墨没有细问详情,如今与吕不韦一番说辞,便权当道别了。
吕不韦又道:“你自去找赵姬过来,今日先让我送送你们。”
冲墨很高兴的应了声,才向着赵姬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