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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翊打眼看到照片里的陆恩行就直皱眉,陈卿让出电脑前的位置,晏翊也不客气,坐过去从上到下看了个遍,脸色铁青。
晏语递了杯水给他,幽幽道,“好在你信他,不然这些艳照都能逼得你内伤。”
晏翊冷冷道,“就算知道是化出来的模样,我也已经被逼到内伤。”
晏语拉开下面的评论,冷哼道,“也就你信他,你看看,那些人可都眼见为实,就跟手握多大的证据似的,骂出来的话义正言辞地不堪入目,这事儿处理不好,弟媳可就毁了。”
晏翊并没有去看那些恣意辱骂给自己添堵,反倒是仰头望着晏语,道,“我不能放过那卑鄙的小人,可杀了他对洗清陆恩行的罪行没有丝毫帮助,所以我需要你。”
晏语不情不愿地扫了他一眼,将陈卿拉扯到自己面前,自己却潇洒地转身出门,满不在乎地丢下一句,“我看你是需要我老公而不是我,我还要去公司,你们自己看着办。”
陈卿一来记忆没有恢复,二来就算仍旧是勾陈的时候,跟晏翊也不曾有过太多交集,晏语一走,这两个不算熟悉的大男人突然就陷入了某种微妙的尴尬中。
陈卿颇有些紧张无措地回望着一瞬不瞬盯着他的晏翊,舔了舔嘴唇,忽而道,“要不……你先去换身衣服?不介意的话,我的衣服大小应该挺合适的。”
晏翊本是期待地等候陈卿能给他出个奇策,没想到等半天却等来这么一句,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虽是窘迫,可到底面上功夫做得好,淡定地点了点头,而后得了陈卿一套衣裳换下了睡衣。
陈卿看着木讷老实,只不过一分析起案件来黑框眼镜后的双眼登时便闪着精光,端的是人不可貌相。
晏翊挥去脑子里莫名其妙乱入的联想,就听陈卿井井有条道,“吸毒本身不会判刑,但考虑他是公众人物,社会治安影响不好,或许会处以十五日以下的拘留,最为头疼的应该是聚众淫|乱,虽然流氓罪已经取消,可此条目仍旧保留在宪法中,如果不是由他牵头,又是初次参与这样的活动,倒也不成问题,可看上去他很像老手,当然,我说的是伪装他的人。”
陈卿说着说着就发现晏翊投给他的眼神越发冰冷彻骨,福至心灵地觉悟自己的措辞很暧昧很难听,当场改口做了番解释。
晏翊蹙了下眉,不安道,“怕就怕此事本就是冲着陆恩行来的,对方肯定有后招,不会简单让他只作为从犯得到些处罚而不会判刑。”
陈卿道,“只能让他矢口否认,警察其实查不出来那些细节的,何况今早一并拘留的都是ANE的中层领导还有旗下的艺人们,说到底也不可能是陆恩行一手操办,对于初犯总是会从轻发落的。”
“不,”晏翊沉吟片刻,忽而松开咬住的大拇指,抬眼坚定地望着陈卿,道,“我不要从轻发落,我要他无罪释放,他是明星,不能背负这些污名。”
陈卿皱眉,“这……”虽然压力山大,可陈卿不得不让晏翊接受现实,“这几乎不可能,他的脸拍得太清楚了,我是说伪装他的那张脸!”
晏翊颇为烦躁地站了起来,在客厅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住的狂狮,压抑着暴怒的气息,却随时随地能给予围攻过来的敌人致命的一击,发泄凶狠和残暴。
陈卿有些害怕,他真想打电话叫晏语回来,倒不是怕晏翊对他怎么样,而是怕晏翊一冲动跑去局子里对警察怎么样。
正心惊肉跳地追随着晏翊的一举一动,却发现他倏尔站到自己眼前,凝重道,“好歹你算得上是北极之王,统领万妖,竟识不出那人的真身?”
陈卿对自己的定位被别个谁这样轻易说出口感到很吃惊很茫然,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能气势微弱道,“就算我恢复记忆,我也不大可能记得住那一万种妖怪的模样名字啊……”
晏翊看着男人眼中的委屈,也觉得自己咄咄逼人了,好歹是自己姐夫,玩坏了晏语会发飙的。
“而且,对于妖魔精怪来说,幻化出人的模样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吧,总不至于还会局限于妖怪的品种啊……”
“对,正是如此!”
陈卿的话让晏翊眼前一亮,狂乱的脚步蓦然定住,略作思考后拔腿就要走,自然是被目不转睛盯梢的陈卿难得眼明手快地给拦了下来。
“阿、阿语说不让你随便乱走,怕你乱来。”
晏翊和陈卿身量差不多,只不过气势上高了不止一点两点,他轻轻推开挡在门前的陈卿,沉声道,“我只是去确认一番,绝不乱来,好歹我们得先知道敌人究竟是谁。”
陈卿抿了抿嘴,倏尔抬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动用妖力便能瞬移过去,你是想我抱着你还是扛着你?”晏翊不为所动地为难着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陈卿凛然道,“你早上也是打算瞬移然后把自己搞丢了不是么?”
晏翊极为诧异地瞪了他一眼,“谁告诉你的?”
想到晏语,陈卿胆子略微大了些,“阿语接到你的电话出门时跟我这样讲过,你不要乱……啊唔!!”
“嘘,噤声。”
一阵比过山车还要难受惊悚的晕眩过后,陈卿尚自张嘴惊叫着,晏翊却是迅速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厉声警告着。
陈卿找回自己的心跳,就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一处不认识的清雅别墅前。
该死的有钱人,这一套海滨别墅少说都得有七百万,看这面积看这风景看这设计,看不出来那小妖精居然会这么有情调,跑来凡尘兴风作浪还真舍得对自己好。
陈卿被眼前气势恢宏的别墅唬得不由自主开始胡思乱想,晏翊已经松开捉住他胳膊的手,径直走进了花园。
晏翊的速度是陈卿跑起来都比不上的,然而当晏翊推门而入后,却发现屋子里几乎没有人,连想象中佣人的身影都看不到,空旷而冷清,如此一来,二楼房间传来的声音在这片静谧之中就显得尤为激情而荡漾。
似乎是有一串铃铛被绑在了身上,随着交合的冲撞零零作响,清脆的声音交织着暧昧的呻|吟和喘息,飘荡在房中的每一个角落里。
铃铛声时快时慢,节奏有序,激烈的纠缠中断断续续传来二人的对话,晏翊耳力好,听得一字不落。
“陆恩行就算了,你要是一次将晏翊也拉下水,看我不吃了你。”这么激情燃烧的时刻还能保持声音冷静平和的除了靳渣再无其他。
晏翊顿住脚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到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竖起耳朵听着活春宫。
随即一个因情|欲难耐而沙哑慵懒的声音含笑说道,“就这么宝贝那个晏翊?那之前跟陆恩行谈恋爱搞那么一本正经作秀给谁看?嗯唔……你轻点!”
靳航似乎是迅速顶弄了几次,这才抽出空来回道,“我又不是正人君子,送上门来的干嘛不要?他要谈就谈呗,不过是个形式,只是他那人约束太多管得太宽,还不如你放得开玩得自在。”
那人嗔笑了一声,道,“那是当然,我在你靳导眼里可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丝毫不累赘零负担,而且床上功夫又好,所以我就更不明白了,靳导干嘛那么心水晏翊?难道你尝过他的味道了?就这么让你欲罢不能?我不信。”
靳航缓了缓,倏尔凝声道,“他不一样。”
那人藏起笑容,声音像刀子一样冷硬,“哪里不一样?”
“他本该是我的同类,超越众生、无心无情,可我发现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追逐陆恩行,我只是想看看,玩坏了陆恩行,他会不会因为被激怒而正眼看我,哪怕是成为他的敌人,这世上能和他平等对视的那个人只能是我一个。”
“……你他妈还真是个纯种的坏蛋。”
“我坏不坏你不是最清楚?”
“让白大人不要插手,这事我有十足的把握让陆恩行身败名裂502都黏不起来。”
“他前段时间估计是跟安阳东闹崩了,看这按兵不动的姿态应该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你放心。”
“如果晏翊来求你,你是不是毫不犹豫就会出卖我?”
“那也要看他怎么个求法,说起来我还真有些好奇,那个跟陆恩行一模一样的人你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
“这是秘密……”
狗男男狼狈为奸的对话到此戛然而止,咯咯一阵笑声后所有的动作声响都回归到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和释放。
晏翊耐下性子又听了一会儿,实在索然无趣,起身悠然离开,半路上截下了仍在辛苦奔赴中的陈卿,捏了个诀瞬间又回到了晏语那儿。
其实在昨天看到那部电视剧时,他就该察觉到男主角那微妙异样的妆容。
是,所有妖魔精怪,法力足够时都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类的模样,可那些都只是形化,却并没有实质上的气化。
气化是指周身气场的变化,也就是说变化之后,自身的妖气也会被同化成所幻化那人的气,或人或妖或神,根本无从察觉。
三界之内能做到这样出神入化易容的只有一族,无形游族。
就像水一样,本没有任何形状,却因为容器的不同而能自由变换出任何形状,随意不拘。
无形可以变化出被他触碰过的所有人神妖魔的样子,而丝毫不会被察觉,就算火眼金睛也只能无力的歇火。
无形擅独处,不喜群居,恐怕就是他们自身都无法知晓他们这神秘的一族究竟还剩下多少人。
祖辈中口耳相传中才会听到的诡秘一族,却是在现世被他遇上,晏翊深感陆恩行这事儿真真是棘手了。
然而无形幻化后却有一个不算致命的弱点,虽然气可以完美的伪装,可因为他们本就没有实体,幻化而来的*便没有实质性的骨血,身体偏寒,而面貌苍白如纸,极为不同寻常。
所以许思捷才需要借助整容失败为由,每每出门必画上一层厚厚的底妆掩盖苍白的脸色,不然单凭陆恩行那智商怎么可能摸清楚许思捷整容的那一串真相,还不是许思捷自己放出风声,圈内口耳相传他才能知晓。
可总不能让许思捷当着众人的面化出陆恩行的模样啊,这样不但无法帮助陆恩行洗脱污名,而且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便是恐慌,到底凡人这样的群体无论身处哪个年代,对于怪力乱神持多数意见中就不曾有过狂热崇拜,有的只是惊恐肃然以及远离。
只能去求靳航么?
安阳东决定按兵不动的时候,方飞却是孤身回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只要陆恩行不是主犯,其实不会被判刑,但是治安管理的处罚必不可少,疏通疏通关系意思意思也就能放出来。
而坏消息就是已经有人捷足先登疏通了关系,却不是为了保释陆恩行,而是强压不能擅自放了他。
这些都是季向山告诉方飞的,而季向山很遗憾也很明确地表示,虽然他很想帮忙,但吃谁家饭听谁家言,没领到白大人的旨意,他不能擅动。
安阳东听完方飞的话,倒也没特别的火冒三丈,但也确确实实冒了几寸,一脚踹烂了办公室的欧式落地灯。
正是头疼的时候忽而接到了晏翊的电话,安阳东冷静了片刻,手忙脚乱的差点忘了这一颗不定时炸弹,急忙问道,“你还在家吧?有人去骚扰你么?”
晏翊顿了顿,四平八稳道,“先去接陆恩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