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再怎么颓,血性也还在。w?w1w?.
上古时期,以力量为尊,女性崇拜强者。
为了讨得心上人欢心,便是和情敌打得头破血流,也是常有的事情。
陛下没有经历过那些,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他从小耳濡目染,云喜几句话就说得他血气翻涌!
睡他的喜儿?
还玩他最爱的尾巴尖?
喜儿生的蛋蛋管他叫父皇!
不能忍!
下一瞬云喜就看见刚才还像一条废狗一样趴在地上的陛下,猛地就冲天而起!
云喜:“!!!”
虽然隐隐有些担心回去以后会被秋后算账,但云喜还是高兴起来!
灰蒙蒙的天空中,一团黑云疾驰而下,瞬间和陛下生激烈的冲撞!
倒霉的云喜被那阵强大的力量冲击得直往后翻了好几个跟头,然后才艰难地爬了起来。
这是动真格的了啊!刚才那点肉搏简直不算什么!
就在刚才,云喜还可以眼力分析那一阵战斗,而此时此刻,她只能看见两道光芒在空中“嗖嗖”地窜来窜去……
“陛下!打得他回老家!”
云喜在底下高声呐喊助威!
奈何双方战得难解难分,完全没有功夫给她回应……
诚然,月和独自走到今天实在是背负了太多,有的时候他也会停下来想一想,觉得疲惫,觉得这漫长的生命已经没有意义。
其实,上古时期的神妖之战后,神族虽然伤亡惨重,却并没有完全灭族。
只是,遗留下的那些古神,眼看着族人凋零,承载着记忆的苦痛,忍耐着漫长的孤独,也会觉得就这样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们纷纷败在心魔之下,选择了涅槃,如今长眠在那诸神之墓中。
只有陛下像块又臭又硬的大石头一样,坚挺到了今天,也不知道图什么……
若不是妖毒攻心带出了心魔,估摸着,他下一个一万年,也就这么过了吧。
可是双方势均力敌,而且打在对方身上,和打在自己身上无异啊!这样打下去,有什么意义呢?
云喜仰着脖子有些焦灼地看他们打来打去……
战胜心魔,要做的,必定不是挫败被妖毒污染的那一部分元神,而是应该要……唤醒他啊!
正是因为过去太过沉重,隐忍太过痛苦,所以他才会被心魔侵蚀,恨不得死去啊。那是陛下心中软弱的一面。
顿时云喜就在底下又蹦又跳。
“阿水!阿水!阿水!”
连喊了三声。
“轰”的一声一团光球砸了下来,云喜瞬间被炸飞……
可恶,不知道是哪个死月和…
云喜费力地从坑里面爬出来,愤愤地抹掉了脸上的泥。
那一部分元神现在被妖毒侵蚀,已经面目全非了,能不能叫得醒她也不是很有把握,可总得试试看啊!既然他自称是“阿水”,那她当然就叫“阿水”啊!
“阿水!你再不醒过来,你的喜儿就要被人打死啦!”
那团黑云的动作猛地僵了僵。
虽然持续的时间极短,但是这种等级的战斗,任何一个小小的疏忽,都是致命的。
黑云之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双目紧闭的痛苦的身影。
“千秋万代我陪你走啊,阿水!”
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我给你下一百个蛋!!!”
那团黑云,凝固了。
云喜半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间,黑云被神光狠狠地压了下来,从高空猛降直冲入地面!
头顶上的灰云像是被什么东西快吸收。
凄厉的鬼哭一般的声音传来,让人头皮麻……
云喜等着那阵飓风过去,连忙冲到那个大坑前去查看。
只见凶悍的满身是血的陛下已经把那团东西给压在了下面,反剪了双手,而对方正像个什么虫蛹一样挣扎得十分厉害。
他回过头的时候,云喜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那澄明的,干净的眼神……分明是阿水的。
黑气在他身上若即若离,仿佛马上要剥离,又顽强得又附着到他身上。
他奋力扭过脸:“喜儿,喜儿,我不想死……”
云喜僵住。
可笑的是,妖族,有最真诚的眼神。
明明是最魔魅的,却又是,最纯净的。
譬如云染。他用这种眼神,打动了云喜的心。
他不是阿水。
她心想。
“若我死了,这世上便真再也没有阿水了……”
“他会吃掉我。”
“继续阴郁,暴戾。”
“你……当真忍心?”
那一瞬间云喜知道他不可能是“阿水”……
阿水绝不会求饶,绝不会像妖一样试图蛊惑人心。
这时候月和呵斥道:“别愣了!把蚩尤鼎拿出来!”
云喜一个激灵站直了,下意识地服从了命令,从臂纹里取出蚩尤鼎。
陛下猛地抓住地上那个人的脑袋,狠狠地往石头上撞去!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面无表情的陛下自己脑袋上也多了一个血窟窿!!!
他也真下得去手!!
就在震荡的那一瞬间,妖气离体,被蚩尤鼎系数吸入鼎内!!
云喜刚松下争口气。
陛下把地上那个谁……
给吸收了。
他慢慢地,轻飘飘的,仿佛一缕,青烟。
进入陛下体内。
然后,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不是阿水……
是陛下被妖毒药玷污的一部分元神……
真不是……
其实他也不是阿水那边一部分元神,早前,陛下就有了阿水的记忆。说明融合,早就开始了。
这是妖族的诡计,不知道哪里扣来了一角小元神在这里装阿水……
道理她都懂的,也安慰了自己半天。
她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陛下从坑里站了起来,眉宇之间的精神终于变得饱满了起来。
“哭什么!”他恶狠狠地道。
云喜连忙擦了擦脸,想把眼泪倒回去,便抬头望了望天际。
陛下的梦里,终于出现了蓝天。
然而陛下却不知道生着什么气,面无表情地,就从她身边过去了。
云喜回过神,连忙跟了上去:“陛下,陛下,你走慢些啊?这便要苏醒了吗?别忘了把我叫醒啊!”
“嗡嗡嗡”,吃撑了被抛下的蚩尤鼎愤怒地嗡鸣着。
好在云喜跑去出老远,到底还是想起它来,又折回来把它捡了,重新追着月和去了。
“陛下,陛下,等等我啊!”
她的声音显得又清又亮,仿佛完全没有心事,连调子都拉得老长老长的。
“您不能过河拆桥啊!!!”她道。
月和终于停住了脚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