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喜这样的反应,月和似乎有些哭笑不得,低下头摸摸她的脑袋,道:“怎么这么好强?”
云染看了他们一眼,也没打招呼,就走了。八?一中文??网w≤w≈w=.≤8≈1zw.
倒是云喜,靠在月和身上,低声道:“以前您常常嫌我不中用的。”
月和愣了愣。
“不过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总是和您怄气的。后来想了想,其实您说的很多话,也都是有道理的。”
月和摸了摸她的脑袋……心下,有些复杂。
罢了,眼下,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
……
当天时仪让人送了药袋过来,给云喜热敷了一下,感觉确实舒服了很多。虽然依然看不见,但好歹,不会红肿疼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喜就吵闹着让月和送她去时仪那里。
时仪倒是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她真会来,问:“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云喜道:“想再敷敷昨天那个药。”
时仪想了想,便道:“你先坐在这儿,我忙完了这阵子,给你配药。”
云喜盘腿坐在垫子上,猛点头,道:“好的,我就坐在这儿,保证不出声。”
时仪笑了笑。
月和走了以后,她才慢慢把手中的那副画又重新展开。
云喜闻到了笔墨的香味,道:“时仪,你是在写字吗?还是在画画?”
转眼她就忘了自己刚还说了不说话的了。
时仪看着手里那副新画,又看看她,心情有些复杂,轻声道:“我于时间裂缝中而生,和倏忽也算是同胞而生。离开时空裂缝之前,我们俩,相依为命。”
倏忽是谁?
或许,现在很多人没有听说过时仪,却都听说过倏忽。
那是,只存在于原古记载中的,传说中曾经出现过的,掌管时间的神祗。
原来在时空裂缝中出生的,一个是辰妖时仪,一个是神祗倏忽。
“我们都知道,出去以后,就得你死我活。因为在天地之间,神族和妖族都是一样的,相互依存,又相互厮杀。所以还在裂缝之中,我们也是一样的,互相提防,可无奈之下也只能互相依靠。”
云喜似乎嗅到了一点点,奸情的味道……
她贼贼地道:“然后你喜欢上他了?”
时仪想了想,便笑了,道:“恩,我先的。”
云喜:“……”
她心想,原来是两情相悦,只不过还分个先后。说起来那也是最少十几万年前的事了,时仪还记得挺清楚的。
不过突然想起来,他们两个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个……
那这就不好了,肯定是虐恋了。
时仪看着那幅画,道:“先动手的,却是他。”
云喜愣了愣,道:“这么狠心……”
时仪笑了笑,没做声。
那时候是恨极了,所以毫不犹豫地杀了倏忽。可是后来才渐渐明白过来,倏忽的实力是在她之上的,怎么会轻而易举地被她给杀了吃掉?
不过是因为知道这一场厮杀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何必让她这般犹豫痛苦,所以干脆先出了手。
云喜也不傻,想了想就想通了,她道:“倏忽长什么样啊?好看吗?”
时仪这么美,和她一同诞生的倏忽,肯定也不会筹到哪儿去的。
“恩,他的胡子最好看。”
云喜:“……”
突然想起来,原古考究美男子,好像都是以浓密的体毛为标准的……
她被自己的脑补给惊悚到了!
时仪又低头看了一会儿画,把画摊着,就着手给云喜研药。
这次的药味和昨天不太一样,云喜躺在地上也不安分,道:“方子不一样吗?”
时仪收拾着东西想出去,就随口答了一句,道:“是换了新方子。”
云喜傻笑,道:“挺舒服的。”
时仪也笑了笑,就出去了。
其实这不过是时仪无聊,随便加了几味药,反正有益无害,具体有什么效果她也完全不知道。
所以,云喜敷着敷着,竟然就恢复视线了……
她起初也没反应过来,还在数这屋顶挂着的流苏无聊……
等等,流苏?
她猛地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哈哈!好了!
时仪是当她看不见,才这么放心把她留在屋子里的吧!没想到她这就好了?
不过,时仪应该也不会出去很久……
云喜连忙爬了起来,先左右看了看,现整个房间竟然意外的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张小桌和一张床了。
哎,老妖怪果然就是比一般人谨慎啊。
不过那副画倒是还在……
既然找不到什么线索了,那不如就八卦一下吧。
云喜看那画,打了个很别致的结,她就有点犹豫,这个结她不会弄啊。
但最终,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结,一边尝试着记住那个结的打法……
画卷带着笔墨的香味,慢慢地在眼前一点一点地展开。
云喜一脸八卦地等着看时仪的心上人。
哇!果然是个大胡子啊!
真的挺好看的,很少见有的人长了这么大一把胡子还这么好看……
咦,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云喜擦了擦眼睛,视线又渐渐变得有些朦胧,而且是越来越朦胧……
她吓了一跳,连忙趁着还有视线的时候,手里尽量平稳地把那副画给卷了回去,放在原来的地方,并且小心翼翼地打着那个结。
可是心里的惊涛骇浪却使手不停地抖……
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好像最近天天都能看见似的……
不行,不能分心,先把那个结打好!
她似乎已经听到了时仪上楼的声音,手里就更慌乱了,打了一遍结又拆掉,终于趁着视线完全消失之前,把那个结打好了。
这时候,时仪已经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她看见云喜正一脸茫然地坐在地上,额头上似乎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云喜连忙道:“刚才,刚才我好像能看见一点点东西,可是马上又看不见了。我想叫你来着,结果被桌子撞倒了!
时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都看见什么了?”
云喜道:“屋顶上的流苏。”
还有画中的人。
那是……长了胡子的,云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