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关系?”
沉吟了半天,宋令问出的这句话让宋宛差点把刚倒进嘴巴里的水给全部吐出来。
“你不会是想我和那个向景有什么情仇爱恨吧?”
宋令一脸的“被我猜对”的样子,“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出他能有什么理由会这么做……”
宋宛接过宋母拿的小水杯,重新喝了一口水,宋母给她理好床铺,继而将她放回枕头上,她撇着嘴,“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
宋令莫名看了她一眼,“你说的江缪是江寒的堂哥?”
宋宛手一僵,“你去问他了?”
宋令点头,“嗯,江总说他和这个堂哥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如果不是因为我问的话,他都没想起过这个堂哥……”
宋宛嗤之以鼻,“是吗?”
宋令见她这幅模样,有种怪异的感觉,“你和他们很熟悉吗?”
“不熟。”
熟到老牛排都能烂掉的程度了。
“那你为什么说我不要距离江总太近了……”他记得她似乎不止一次说过这种话。
“没为什么,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
“好了,我先睡会儿,没事别吵我。”
她翻身卷起被子,据老妈说法是苏林来看她的时候没特别交代了什么,但就在聚会那天尚景被有关部门给带走了,当天他就对事实供认不韪,承认自己是公报私仇,要给她一个“教训”。
因为并未酿成大祸,再加上同个苏氏的员工,苏厦武出面调和了这件事,在她昏迷期间,苏厦武也来看过他,老妈还称赞他是个有涵养的人。
“嗤……”宋宛低低的叹一声,所以说人不可貌相,他到现在没来和苏林撕破脸皮算是有涵养吧?
手机叮铃一声,提示收到了一条消息。
“好,那就等你明天回到古厦时再说吧。”
“好的,苏总。”
她关掉手机,靠在枕头眯上眼睛,脑袋里却突然哐当一声,砸进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
“宋宛,你回来要做什么?!”
她吓得瞬间清醒,冷汗在背的感觉让不久前的那幕梦境再次侵入脑袋,她不得不抱着脑袋低声呻吟。
“宛宛,你这是怎么了?”
她抱着头摇晃,企图把脑子里的东西都晃出去,可是头越来越疼,那些杂乱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多起来。
“宛宛,你不要吓妈妈啊,宛宛……”
在宋令找来医生前,宋母抱着一直不停颤抖的她,“你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宋宛两眼发红,看着宋母却瞬间黯淡了下来,接着呼喊了一声,便又不省人事了。
宋令刚进门正巧看到宋宛往床上躺倒下去,整个身体笔直硬挺,仿佛失去生气般,毫无气息的沉溺在床上。
看着她那张变得苍白的脸,两人相互对望时不免心疼难忍。
“宛宛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总觉得……”
宋令打断她,“妈,什么也别想,医生来了给她看看,没事,你别瞎想。”医生一进门护士就将两人劝退到病房外。
宋母泪还含在眼角,不停激动的往门窗里望,“你说她是不是有病了?”
“能有什么病呀,我觉得主要是刚醒,没多大事,刚才拉着她说太多的话了……”
“是吗?”
“是的,你别担心。”
宋令安慰着宋母,自己心中却十分没有底,她突然这样也让他觉得莫名异常,可现在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两人在外面紧张等了十分钟,可是医生出来还是一样的话,没检查出什么大毛病,之前昏迷时改做的仪器检查也全做了。
“应该是睡着了?看起来没什么其他异样,要么就是暂时别出院,留院观察……好吧!”
医生刚走,宋母坐在床边暗自擦泪,“以前你和你爸在上海的时候,宛宛那时候还小……但是很多事情她都会告诉我,从她大学毕业之后,我知道她懂事了不少,只是……很多事情也都不会和我说了……”
“我知道,很多时候我没办法帮到她……所以报喜不报忧,但是不管怎么样,家里永远都是你们的港湾,外面再大的风浪,这个家,它永远都会在的……”
宋令无言揉了一下宋母的肩膀,当是一种安慰。
睡梦里的宋宛似乎有些不踏实,时不时的拧眉或者喊叫片刻,宋母坐在床边撑着眼睛看着她,生怕她再出点别的问题。
见她有些转醒的趋势,她心下一喜,“宛宛?你醒了吗?”
宋宛一醒来便看到一张放大的脸,等看清是自己老妈时,她轻轻呼了一口气,“妈,哥呢?”
“你吓死人了你。”
“你哥他刚出去买饭去,马上就回来了。”
“我们今天回古厦吧。”
刚在梦里,她又看到了江寒,也看到了另一个很模糊的影子……
“医生说你还要再留院观察一下……”宋母有些犹豫,虽然看现在宋宛异常清醒,可怕她等会儿“不小心”又要睡过去了。
宋令刚巧提了几个食品袋进门,正听见两人的谈话,他将东西放好时顺着宋母的话尾,“不着急这一天两天的,还是要彻底检查一下再回去……”
“我没事了,就今天回去吧。”
她心内有股莫名的不安,总觉得像有什么事情要及时赶回去做似的。
见她这么坚持,宋令只好说道,“好,那下午叫医生再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别的问题,我们就回去。”
“嗯,下午回去,晚上回奶奶家,老妈来南省这么久了,奶奶一个人在家里那么久……”
宋宛突兀的说起这话,三人皆是一愣,她更是心中擂鼓鸣鸣,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提到奶奶了?
“没事,我昨天还和你奶奶打过电话,她还让我在南省多呆几天呢!”
宋母之前改嫁后,奶奶就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大家大概都是想到了这一点,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好了,如果要回去,赶紧先吃饭,吃饭了我去订机票……”
宋令适时打破这微妙的感觉,宋母恍然过来,“对,宛宛要喝点粥吧?”
“好。”
她低着头,碗里的皮蛋瘦肉粥食不知味,望着老妈的侧脸,觉得自己莫名而来的话太多余了。
午餐结束后,在静等医生来检查的间隙,宋令跑去买了机票,时间在下午的三点,时程是两个半小时。
因为延误的关系,到达古厦后已经是七点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