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林茵含笑望着小丫头的举动,不住摇头。
其实,两世为人,林茵自然比林晖思考得更多,为人处世方面也比林晖完善了不少。林晖毕竟只有十一岁,还只是个小孩子。
礼物,在于心意,礼物的多少全看对方的真心程度。一般意义上的礼物,是传递心意的一种表达,而不图不求的,如此多的礼物赠送,只会表达出一个意思。
此刻面前的这个男子是真的喜欢蔓蔓。
如此,一昧地拒绝非但起不了作用,反而凭增些许的怒意,索性便任由蔓蔓接受,记得这一箱子的心意就好了,日后有机会再还便是。想到这里,茵茵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这一箱子娃娃对于咱们来说很是贵重,对他们这些土豪来说,简直是牛身上的一根毛。
茵茵小手攥起,姐姐这一辈子也要做个土豪!
周景文瞧着蔓蔓一脸心想事成的样子,心里的烦恼也消散了不少。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露出些许的腼腆。收集娃娃本就是他一个不见光的小癖好,今日送给这么天真可爱的蔓蔓,全因一时激动,心潮起波澜,随性而已。
周景文自然也注意到了林晖林茵两兄妹的表情,对于林晖的古板,他不甚赞同,对于林茵的含笑不语,他……似乎有些看不透这个明显一脸稚气,神情举止却落落大方,丝毫不感觉扭捏的小姑娘了。
周景文眸子里闪过一丝兴趣,这样的一家子,令他有些好奇。
……
回到家里,已经是夜半时分了。折腾了一天的蔓蔓终于累了,全身似没劲一般倒在了椅子上,扭捏着不想动。
林晖不动声色地搬着木箱,从蔓蔓身边经过,挑了挑眉,语气淡淡地开口:“茵茵,这一箱子娃娃,你我一人一半。”
这时在蔓蔓边上做着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运动,缓解一身劳累的林茵作势一动,似乎要去……分赃。
蔓蔓不干了,屁股如火箭一半蹭地飞起,直奔娃娃而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嚷嚷着:“哥哥坏,姐姐坏,都是蔓蔓的,你们不许动!”
蔓蔓也不叫累了,小小的年纪展示了非一般的体力,三下五除二,原本堆得满满的箱子霎时空空如也。
楼梯处还传来一声似狼非狼的嚎叫声,尽是激动与霸道。
林晖与林茵相视一笑,一模一样的狡黠。可怜的蔓蔓,生活在哥哥姐姐不时的逗弄中,还能够如此的天真活泼。
这时,庭院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刺啦一声,似乎是布料勾破的声响?
林晖与林茵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显露出凝重的表情。
如果他们没想错的话,如此近的声响,定然是翻越咱们家庭院门口处的大铁门,被其上的尖刺勾破衣衫的声音。
这么说!
霎时间,林茵瞪大双眼,仔细地辨认起传过来的声音。
“嗑噔!”这是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高空中落下,伴随着泥土的喧闹,随之而起的是沉重的步伐,声声逼近!
蔓蔓似乎也被这一声巨响惊醒,站于楼梯口,小手抵着唇瓣,向下张望着,发出稚嫩的声音:“哥哥,姐姐,怎么回事啊!”
林茵还没来得及作答,只听得一声哐当,是有人在撞击咱们家的家门!
细细的木头门栓似乎很难承受一次次有力的撞击,随着木门的一次次张开,竟要濒临断裂!
情势危在旦夕!
林茵与林晖快速跑了过去,用身子抵住木门,随着剧烈的撞击,小小的身子也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只是一次次抵抗,仍然抵御不了来人急迫的甚至拼尽全力地撞击。
紧张的汗水在身体内流淌,顾不得喘气,林晖二人死守在门前,帮助细弱的木头门栓阻挡门外的……匪徒!
可不是匪徒么!夜晚闯入民宅,声势浩大。
随着撞击愈发增大的门缝可见来人粗犷的身形,浓重的呼吸,恶臭的味道,以及门板的剧烈晃动,彰显出来人彪悍的身体与蛮横的行事。
这是个暴徒,坚决不能让他进来!
小小的林蔓似乎也看出了行事的严峻,神色颇有些张惶,却没有退缩于楼梯狭小黑暗处,而是快速奔了下来,努力地拖动着客厅内的椅子,向着门口而来。
好样的!蔓蔓!林晖林茵二人赞许地望着蔓蔓,焦急地发声:“快啊,蔓蔓!”
林晖二人自然也是想到了搬运物品来抵抗,只是门外的一次次发力以及摇摇欲开的木门,迫使着他们不得不奋力抵抗,一个人都无法离开。一旦离开,必定是摧枯拉朽般,之前的努力必定付之东流。
一旦暴徒闯入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林茵蹙着眉抵御着暴徒的一次次发力,已经疼痛不堪的胳膊仍旧镇守着岗位,她咬着牙,无声地催促着蔓蔓:快啊!快啊!
门外的暴徒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利于他的一面,不知是身后追兵的缘故,还是刻入心扉的暴敛,他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远离三步,一个发力,如火箭一般是射向木门。
几乎在一瞬间,门栓顷刻断裂开来,只留有两个孱弱的小娃死死抵抗住两边。木门张开的一刹那,似乎能够看见来人浓厚的毛发,凶神恶煞的嘴脸。
哈!来人呲牙咧嘴般伸进了一只手,扳住木门的一侧,再一发力,身躯的一侧竟要强行进入了!
这时蔓蔓的椅子也终于来到了门口,抵在了一边。无奈没有了门栓的木门是随风飘荡的浮萍,哪边的风大,它便倒向哪边。
对蔓蔓而言是巨大沉重的椅子,对于门外的暴徒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微不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