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我的床,我为什么要睡到地上去?这样听起来,似乎更加不对。”宸奕微笑地道。
慕容嫣以前在现代的同事都蛮绅士的,会给女同事开车门,优先让座.
这古代的男人太优越了,就知道女人伺候他们,不行,她得好好教育教育宸奕,她锲而不舍地道:
“这种就是好男人才会做的事,自私的男人就晓得自己享受,将女人放在一边,不管不问的,最讨厌了。”
“你喜欢这种好男人?”宸奕挑眉,唇边扬起的笑容,似乎别有深意。
慕容嫣趴在床沿边,下巴在手臂上点了点,“当然了。那种男人谁不爱啊。”
一般男人听到这句话,都会有所谦让。
可惜宸奕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眨了眨眼,然后翻了个身,又平躺在了床上,慢悠悠地道:
“那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喜欢我,骂我腹黑狡猾。
咱们两人在一起也天天吵架斗嘴,没有一丝其他的意思。
我为什么还要将和你换位置讨你的欢心,岂不是多此一举。”
“”
慕容嫣的小脸一僵,这个人是什么逻辑嘛,怎么可以这样呢?
难道全天下的绅士都只能对喜欢自己的女人好了?
“我不管了,反正我不睡地上,快点把床让给我!”
看着宸奕又准备睡觉,慕容嫣一肚子的憋闷没地方发,一把抢过他的被子,用脚踢他,
“哪有你这么没有风度的男人啊,竟然和女人抢床,你还不下去,下去!”
宸奕翻过身来,一手揽着她就要踹上来的脚,凤目微微眯起,
“这里是亲王府,是韵兰阁,是我的卧室,怎么我作为主人,反而要被赶到地上去睡呢?你不能这样欺负人。”
“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欺负人。
你一个大男人,你怎么可以冷酷,这么残忍,这么无情的看着我一个娇弱的小女子睡在地上呢?”
慕容嫣脚不能动,又用完好的左手去推宸奕,
“快点下去,发挥你翩翩佳公子的风度,把床让给我!”
宸奕看着“娇弱”的小女子脚力超人,蹬着腿儿的想要挣脱他的手,嘴角绽出一抹笑纹,
“是你自己要睡地上的,你开始不是睡的挺好的吗?怎么一会儿又变卦了?”
“地上当然没有床上舒服了,冷冰冰,硬梆梆的,”
慕容嫣如此理所当然,让宸奕忍俊不禁,反驳道:
“那样冷冰冰,硬梆梆的,你睡了觉得不舒服,我自然也不喜欢睡。”
和这个人讲道理讲不过他的,慕容嫣不再花费力气,高举着受伤的右手,用力的踢他,只要把他踢下去,她就可以霸着大床了!
宸奕抓着她不老实的脚,看着她因为活动而染上了淡淡樱红的脸颊,如同那点点的花瓣掉落在平静深寒的心海,荡起一圈圈的不会停止的涟漪。
他手腕一拉,慕容嫣重心一失,不由自主的朝着床上趴去,正好倒在了他的身上,额头还砸在不知道哪一个地方。
“你还来阴的了!仗着个子比我高欺负人是不?看姑娘我今天不大发神威收了你!”
慕容嫣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见宸奕忽然手脚一松,不再掣肘她的动作,手指握着肩膀,眉头轻轻蹙起,像是十分痛苦的模样。
慕容嫣眉头一蹙,想起刚才她好像不小心撞到的地方,就是他受伤的左肩。
一双水眸望着他的肩膀处,小心地问道:“疼不疼?有没有撞开伤口?”
“没事”宸奕眉头微皱,轻声说道:
“你别再乱动了就好了,万一再撞到,可能伤口又要重新裂开了。
你当时下手有多狠,应该清楚的吧。”
慕容嫣听到他的话,眨了眨眼,轻声道:
“那你松开,我下去睡吧。”
宸奕受伤的位置在肩膀,睡在地上很容易被凉气侵袭。
怎么说,宸奕也是为了抑制她发狂,才被她受伤的,算得上她的恩人。
今晚她就在地上将就一夜,等明日让洛水再给她弄两床厚实一点的棉被垫在地上就好了。
见她要起来,宸奕凤眸一眨,又轻轻地“嘶”了一声,慕容嫣立即停下动作,担忧地问道:
“这样也疼吗?”
“嗯,你一动,伤口就被拉扯到了。”宸奕眸中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意,声音里有着一抹淡淡的虚弱,道:
“不要再动来动去的了,就一起睡在床上吧。
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来,之前都睡在一起三天了,再多睡一晚也没有关系。其他人也进不来韵兰阁。”
“这不太好”她没有随便和人睡一起的习惯,可又不忍心再让宸奕伤口裂开,一时犹疑不定,声音也变得格外的轻渺。
“乖,别闹。”宸奕听出她声音里的变化,嗓音清浅缓慢,一点点的低了下去,
“我三天没睡,好不容易等到你醒来。真的有点困了。”
三天没睡了?慕容嫣推动的手停了下来。
望着男子白皙如月的睡颜,长长的睫毛下有着一抹淡淡的青影,原本她以为是他睫毛的投影,如今隔得近了,才发现是从皮肤里透出来的黑眼圈。
这样看着他,不同于平日里清润和高高在上,大概是闭上了那双波光诡谲的眼眸,柔和了整张面容的神色,看起来有几分过分苍白而染上的脆弱。
为了照顾她,三天不睡,这人是傻子么?人不休息身子怎么受得了,更何况还带着伤。
别人都说你聪明,我看你也真是个笨蛋。
窗口吹来一丝夏夜的凉风,掠过他的发间,吹乱了松散的发丝,有一两根拂上了他的睫毛,挂在上面不肯落下。
慕容嫣头向后仰起,伸手拈开他睫毛上调皮的发丝。
看他眼珠一动不动,心想这么快就睡着了,看来真的很累了。
虽然不知道前三天她和宸奕睡在这里是什么感觉,但是如今清醒的她闻着环绕在周围的清浅气息,心底有一种奇异的平和感,自然的闭上眼睛,暗道:
宸奕说的也对,韵兰阁里也没其他人进来。
这昏迷的三天早就一起睡了,如今他又是病怏怏的,就当在这里照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