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王紫月心中的真实想法,她上次在亲王府便想出来,碍于宸老王爷在,不便毁坏自己的形象。
这些天只要想到慕容嫣住在韵兰阁三天三夜,也不知道和宸世子在一起做了什么,她的心就如同被毒蛇撕咬那样的愤怒和疼痛。
南宫峻听到王紫月的话,整张脸都变成了黑色,看着周围百姓一个个藏在恐惧下怀疑的表情,顿时觉得所有人都在笑话他。
慕容嫣被宸世子侵犯了,给他的感觉,就是自己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这么多年,所有的人都认为慕容嫣会是他的未婚妻。
他虽然对宸奕和慕容嫣有怒意,但是此时令他更为恼火的是另外一人,
“王紫月,宸世子是我天元的第一公子,他行事有度,斯文有礼,当日带着嫣儿去韵兰阁,也只是为了方便治伤!”
王紫月被他冷峻的话语一震,侧头看到南宫峻一张俊颜上,深棕的眼眸中含着暴怒,脸色十分骇人。
刚才脑中的怒火一下就熄了下去。她刚才实在是气的太过了,在众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岂不是落了南宫峻的面子,皇家的面子,还将把宸奕往慕容嫣那推的更近。
她目光快速的瞥了一眼宸奕,见他神色淡淡,似乎是对刚才的话不甚在意。
可她日日夜夜关注的就是他这个人,怎么会看不出他眉眼之间的清华之色淡去了许多,墨色的瞳仁比起刚才更加深幽。
调整了一下心态,面上又扯出了一分端庄的笑,生硬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书院里那些学生嚼舌根说的话不可信,幸亏有太子殿下解释一二,否则今日岂不是误会了宸世子和慕容大小姐。”
南宫峻的脸色并没有由此变好,语气冷冷地,“王小姐知道就好,宸世子和慕容王爷都是我朝的重臣,不可被那些谣言随意引导。”
“嗯。”王紫月面色已经恢复一片清冷,只是点头的时候犹豫了一会,显然心底是不怎么服气的。
慕容嫣不屑的扯了扯唇角,南宫峻和王紫月两人进来之后就把好好的一个馄饨店,弄的像个戏局子似的。
喊要唱戏的是他们,说要落幕的也是他们。
桌上的气氛早就没了刚才那种欢快,章伯适时地将三碗馄饨端了上来,分别放在南宫峻,王紫月和慕容嫣的面前。
王紫月嫌弃的看着眼前简单的白瓷大碗,眉头紧紧的皱起,拿起筷子在里头翻来翻去,目光充满了不屑。
这种平民吃的食物,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干净不干净,吃了会不会得病?
见南宫峻身后的高远拿出银针来试了馄饨汤,朝着南宫峻道:
“太子殿下,请你的侍卫也帮我用银针试探一下。”
南宫峻试毒,虽然这动作做的不大好看了一点,可他是一国储君,平日里在宫中用食,也会有小太监专门负责试膳的,算得上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所以即使其他人不喜欢这个动作,也可以理解。
但是王紫月的身份,做出这等举动,自然就会有人看不下去。
见高远将银针往她碗里去试,百里坤捧着大碗将馄饨汤一口喝完,突然笑了起来,朝着慕容嫣道:
“嫣儿,我觉得安全确实很重要,你赶紧让老板给你换一个勺子。”
“为什么?”慕容嫣配合地问道。
百里坤扬眉道:“听闻女子所用脂粉含铅最多,我看你这勺子上沾了没有八斤也有五斤,小心吃了中毒,还是换一个好了!”
被百里坤讽刺满脸脂粉,形容造作的王紫月握着筷子的指节攥的青白,嘴巴差点都气歪了。
死死的克制住想要给百里坤扇一个耳光的冲动,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挽回自己这一点面子。
而百里坤哪里管她什么脸色,望着王紫月的脸色,笑的白牙森森。
慕容嫣瞟了一眼王紫月暗道,男人刻薄起来的时候,真的是比女人要狠,瞧人家这小脸白惨惨的跟女鬼似乎,这百里坤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百里坤这话说的颇有技巧,就是南宫峻看到美人儿神色难堪,也没办法插上一句,谁让王紫月确确实实的就是擦了脂粉,上了胭脂。
他瞟了一眼慕容嫣,瞧她一张小脸,像水一样通透,又如同水一样干净,没有半分污染,清清澈澈的确实比王紫月看起来灵动许多。
宸奕瞟了一眼王紫月,凤目里神色浅到毫无色泽,如同两颗冰凉的黑色琉璃珠,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来,朝着慕容嫣浅声道:
“我已经吃饱了,回府吧。”
慕容嫣看着他那碗馄饨,还是满满的几乎没动过,知道他不是饱了,而是和她一样,被南宫峻与王紫月倒了胃口,跟着站了起来,
“我也饱了。”
看他们两人走了,百里坤早就不耐烦了,立即站了起来,把筷子往桌上一扔,留下一句:“你们慢慢吃。”
曲商早就在馄饨店不远处停车等待,一见到自家世子站起来,就将马车驶了过来,停在了门口。
“嫣儿,”慕容嫣上了马车,听到百里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转头望去。
“我到天元之后,还未曾游览过京城,不如你尽地主之谊,带我四处走走。”百里坤阔步走来,邀请道。
慕容嫣笑道:“莫说带你游京城,到如今,我自己还没到京城游玩过,除了走过这两条街以外,基本没出去过。如何能带你去?”
百里坤向前一步,目光灼人,“那正好,我与你都未曾游玩过,不如就今日一起。”
“这个,最近我要参加六艺院比,时间比较紧,改天吧。”
慕容嫣说的是事实,并不是在推辞百里坤,今日一顿饭吃下来,她倒觉得他人爽快刚硬,值得相交。
但是百里坤被她拒绝惯了,哪里会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反正我也住在慕容王府,那就顺便一起回去吧,宸世子,你不介意吧?”
说完,还不待宸奕回答,一掀锦袍,跨步朝马车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