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风那日是看到她怎么拒绝宸奕的,虽然之后也看到了她那些反常的举动,可对她多少还是有点微词。
现在听她这样问自己,难道是打算要让自己替她做什么事情?
在拒绝了世子之后,又唤了她来做事,这脸皮未免厚了一点。
如此,她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找我有什么事?”
慕容嫣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对自己印象不好,不过她既然能喊,就不怕这点事,
“昨天给你们世子试了解开蛊毒的药,药方中的一味选错了,现在还留下十种要选择的。
这里头有九种依然是错的,只有一种药材正确。如果要让你们世子试,又会发生昨天那样的状况。
我刚刚想了许久,将药性和引蛊的方法想了许久,主要是靠的碧玉珠引导药性到心脏处,碧玉珠等同一股气流,如果药性对了,那么蛊虫就会顺着碧玉珠的气流爬到手背处。”
“所以呢?”曲风望着她,问道。
“我想问你,你的内力是不是可以模仿成蛊虫呆在我的心口处,然后我喝下药汤之后,你用内力感受气流的引导,如果气流能引导你的内力从心口到手背,那就证明是对的了。”
慕容嫣弯唇笑道,挑了挑眉道。
曲风道:“你怎么知道能行?”
慕容嫣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耸了一下肩,“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但是脑子里有这么一个印象,所以才要喊你来试一试,看到底行不行?”
“如果不行呢?”曲风瞧着她那纯然的笑意,问道。
“不行就不行,大不了浪费一点药材和时间呗。“慕容嫣不以为意的开始配起了药材,转头望着不动的曲风,“难道你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
大不了她去找其他人试一试。就是没有找宸奕的隐卫这么方便了,需要找一点其他的理由才行。
曲风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眸子微微一眯,眼神有点复杂,道:“你为什么拒绝世子?”
额。
慕容嫣手一顿,又笑道:“宸奕的感情问题你们隐卫也要管的吗?那你们管的也挺多的,月银高不高啊?”
曲风道:“没有慕容大小姐一次赌博赢的多。”
慕容嫣哈哈一笑,转头看着曲风,水眸眨了眨,假装有点害怕,
“你们天天跟在我身边,连私人财产都被了解的一清二楚,太没有安全感了啊。”
“只要慕容大小姐你不要站在院子里说的那么大声,我也可以假装不知道。”曲风看了她一眼,走到她的身边。
这也太没有幽默感了吧。
一个女孩子整天冷冰冰,这就俗称的“冰山美人”吧。
慕容嫣撇了撇嘴,专心搭配起药材来。
曲风看着她配好药材,在药包上写上每包里放的药材,“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这是答应了?
果然冰山美人的脑频率和她不在一根线上。
“等一会,我先让月儿去熬药。”慕容嫣朝着她一笑,提了两包药材给月儿,按照昨天的方法熬了。
这才走了回来,看曲风依旧站在原处,没有像平时一样梭的一下不见,指着椅子道:
“熬药要一个时辰,你坐在那等一下吧。”
“不用了。”曲风摇头,依旧站在远处,双手抱胸,就差手中拿把剑,那就是十足蒙面女剑客的冷艳模样了。
慕容嫣看她做隐卫大概是不习惯坐在椅子上了,也不勉强,自己趴在椅子上,翻了一翻,从上回女铁匠那儿搬来的书册里抽出一本看了起来。
这不知道是多少年前记载的书籍,记录的方式与现在的有些区别。
慕容嫣读起来有点吃力,但为了找到可用的信息还是努力的辨认着。
“小姐,药好了。”月儿在外头端了药汤过来,慕容嫣才抬起头来,想起曲风还在这里,让月儿看到了,要怎么解释。
可是月儿又没有任何反应,她反头看去,果然没有见到曲风。
“你把药放在那,接着熬另外的吧。”慕容嫣点点头,朝着月儿道。
待他们出去了之后,慕容嫣就端起药汤,那冲鼻的气味令她本能的皱起眉头,她咬了咬牙,放到了嘴边。
“你可想好了?”曲风又出现在原地,手虚挡在碗前,问道。
“都这个时候,你还怕我会反悔吗?”慕容嫣挑了挑眉,为了证实自己下了决心,拨开曲风的手后,屏住气息,一口就灌了下去。
“好了!”慕容嫣把碗飞快的丢到一边,窜到床上躺了下来,“你赶快把内力停在我胸口位置,我记得这药发作的时间很快的。”
曲风本来还有点怀疑她能不能一下喝下那药汁,现下看她比吃饭还快,默然了一会,走过去站到她的面前,眼神里有微不可见的担忧,
“若是不舒服,立刻对我说。”
“放心好了,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慕容嫣一笑之后,就闭上了眼睛。要她这么没事与曲风对视着,也有点奇怪。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身体里就有点异样了,好似真的有一股气流开始从胃部窜出,伴随着隐隐的疼痛。
她皱了皱眉,感受那气流随着开始在身体里浮走,似乎在找去心脏的路程,最后全部汇集到那个位置。
疼,很疼。
就像是有东西在筋脉里钻来钻去,细细的筋脉无法承受过大的东西,扩张出来的疼痛。
它们在心脏处不停的涌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慕容嫣手指猛地攥紧了床单,眉眼也皱了起来,她终于明白当时宸奕为什么会脸色迅速的变白,这样的痛意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曲风一直在关注着她的表情,看她现在的表情和世子一样,眼神凝成了一团,注视着少女白如薄纸的面容,汗珠如雨一般从她的额头落下,湿了整张枕头。
但是她咬紧了唇瓣,竟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她眸子中带着一抹探寻,“怎么样了?”
“还算好,你呢?”慕容嫣在疼痛之中,听到曲风的问话,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