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小虎干什么呢,小虎说和田雪逛街呢,回家前买身衣服过年穿。我问她:“想不想我?”
小虎说:“不想。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当时的感觉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我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态度这么生硬,我迷茫的长啊了一声。
小虎:“好了,不闹了,田雪在旁边呢,我挂了啊。”
然后就真挂了。
我悻悻的回到寝室,二哥对我说:“大家说正式开个局,拿小本把谁输多少都记上,等明年开学了拿这个钱聚餐。”
小北在QQ里发来一条消息:“是不挺爽,这个事具体该怎么操作呢?这样吧,我摇骰子,你们猜大小。”
大哥:“耶!就这么办!”
四哥:“你滚犊子吧,你自己在屋光个腚,说多少点就多少点,不糊弄死我们啊。”
我&二哥:“这样吧,二哥坐庄,我监督,你们下注。”
大哥:“太牛X了,公平正义的。”
四哥:“同意。”
三哥:“我爸说了,这属于新兴事物,开设网络赌场。”
四哥:“……你爸还说啥了?”
三哥:“我爸还说让我起来,他要看连续剧。”
大哥:“让你爸赶紧上班去吧,咱们这都有正事,时间都挺紧张的。”
四哥:“不没退休呢么?再不上班我打电话举报他了啊。”
我和二哥商量,上哪找骰子呢,二哥说上小卖店买一副,我说够呛吧,小卖店虽是繁华,但是骰子这东西,属于稀有装备,普通商铺够呛吧。二哥说去看看,让我先吃点东西等他。
二哥出门口,我打开二哥的行囊,看见一大罐子辣椒酱,一大罐子辣白菜,一盒油焖辣椒,辣椒面拌的干豆腐丝,还有两瓶白酒……
我用手抓了一块辣白菜塞到嘴里后,快步跑到窗口,看见二哥横着个身子正在小道上横晃。我打开窗户,狂风扑面,我戗风喊到:“二哥!!!(叹号表音量)”
二哥回头:“小五!!!!!!!!!!!!!!!!!!!!!!!!!!!!!!!(耳膜欲穿,当时我觉得楼直颤悠,多年后住高架桥旁的高层,夜里大货车队过桥时压到隔离带才再相遇这种震颤感。)”
我对二哥喊道:“泡两个面!!!!!整点人吃的!!!!!(不自觉我的嗓门也高了)”
语毕,我连忙捂着耳朵。
二哥:“啊!!!!!!!!!!!!!!!!!!!!!!!!!!!!!!!!!知道啦!!!!!!!!!!!!!!!!!!!!!!!!!”
我默默的关上窗户,对我的耳朵充满了歉疚。
回到二哥的床边,我坐在长桌前,看了看面前的红椒盛宴,再看看窗外白茫茫的世界,找到了雪泥鸿爪的意境。
浮生若梦,生死无常。
红似生命的温暖,雪似死亡的锋芒。
生命是艰难的考验,亦多是一些苍白的虚度,所以我们才追求华丽的冒险。
我们默默的平凡着,却又不甘平淡。总想在这一场白雪一样的人生里,留下留下自己的鸿爪之印。
而现实和梦想又是如此的矛盾,就像这个物种魔咒。
在现实中,人们恐惧死亡,所以苟且。
以梦想论,人活一生,却往往连一次华丽赴死的机会都没有,哀莫如是。
苟且之中的人生,多在为过去悔恨,为明日担忧。
梦想中的机遇,又遥不可及。
可谁又能料知,今时就不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呢?
想到这,我这两天矛盾的情绪就缓和多了,我看着满桌的辣椒也不顾虑了,也全然不去担忧耳朵冻了能不能喝酒这回事了。便边等二哥边自斟自饮起来,这时我又想起二哥,二哥虽然在世人眼中有些脱线,但是他这种快意人生的态度真是太值得我学习了。我这一天天的,怒、恐、忧、欲太多了,和二哥比起来,他比我潇洒太多了,而我活的就像只狗,还是狗肉店里要杀的狗。
我对自己说,没有人把我关在笼子里,而且我不是狗,我是人!
我抬杯便掫,恰逢二哥入场。二哥一脸赞赏:“好样的,小五,爷们!”
我问二哥骰子买到了么,他说没有。我说那这样,咱们拿副扑克,打21点,你坐庄,我当荷官。
二哥说:“那妥妥的了,小五,你这脑袋!”
我说:“咋地,我这脑袋也就你那脑袋一半沉。”
二哥:“不是那意思,我意思,你那脑袋开过光。”
我拿起二哥的手机,在群里发通知:“404所的研究员们,红辣椒杯21点国际赌王大赛即将在半个小时后正式开战,请参赛选手妥善安排午餐,大小便等个人事务,并准时上线。本次大赛由日本赌王大久保同志坐庄,荷官由国际大赛一级评委MR.5担任。”
发完消息后,我和二哥就边吃快餐面,边吃各种辣椒,边喝酒。二哥让我和他再干一杯,我说二哥,你干吧,我随意,我这酒量有限,一会还得当评委,喝多了该发不明白牌了。
二哥:“好样的!那你多吃点这辣椒面,把体内的寒气逼出来。”
我看了眼手机,大家正在群里讨论玩多大的。四哥说玩50一把的,大哥说你滚犊子吧,他奶打麻将都打2毛的,玩一下午还能赢一百多呢。小北说五十不行,受不了。三哥说玩10块的吧,小北说10块不行,也受不了。我连忙插言,要不玩2块的吧,打那么大干啥。三哥从来都是和我统一战线,说那就听小五的玩2块的吧。
四哥说:“不玩,不玩,两块谁跟你们玩,我还不如上门口舔铁去呢。”
大哥:“老四,我现在手都在颤抖啊,我最多能接受玩5块的,你爱咋说我咋说我,哥就这么大承受能力了。”
小北:“那就玩5块的吧,太么刺激了!”
四哥:“那开局吧。”
2分钟后,大哥:“他五哥,正鑫?”
3分钟后,小北:“裁判呢!能不能开了啊!”
5分钟后,四哥:“再不发牌我可睡觉了啊。”
二哥默默的回到:“等一会,小五找扑克呢。”
开局后,我就捧着个手机,像算卦的一样,靠在床头,面前摆了一床扑克,又是群聊又是私聊,偶尔还和二哥碰两杯,用火腿肠沾点辣酱,酒和菜都辣的我龇牙咧嘴。
四哥私聊:“小五,这把你就说我赢了,钱分你一半。”
我:“。。。。。。。四哥,一米九的个子,请你有点体育精神。”
小北私聊:“我和大哥都商量好了,咱们一起玩老四。”
我:“。。。。。。大哥和老四也商量好了,刚才说一起玩你来着。”
就这样玩了将近二个小时吧,老四已经赢了四百多了,二哥也把酒都喝了,我也感觉看东西实在是有点重影了,我就说:
“荷官不行了,要求封牌。”
三哥:“咋啦?”
我说:“劳动量太大了,眼睛都花了。”
三哥:“行啊,要不咱们玩会别的吧。”
大哥:“同意!这还没开学呢,就拉一腚饥荒了,实在受不了了,整点轻松愉快的吧。”
小北:“再玩会呗,多爽啊。”
我:“小北,你现在欠赌场120,就你输的最多。”
四哥:“跟你们玩不出个酸甜来。”
三哥:“咱们再玩点啥呢,要不咱们玩杀人游戏吧。”
原来大家在寝室也玩过杀人游戏,三哥提出整个线上赛还真是挺新颖的,该议题顺利通过决议。
我说:“那我还是当裁判,现在统一听我口令,天黑请闭眼。”
然后我抬头看着二哥,瞪着圆滚滚的小眼睛,又口述了一遍:“二哥,天黑请闭眼了。”
二哥一副与世长辞的样子。
我想了一下:“都把眼睛睁开吧,还没抽签呢。”
大哥:“哎呀我日!能不能行了!”
四哥:“能不能严肃点。”
小北:“赶紧的,赶紧的。”
我挑了几张扑克,然后开始按照顺时针的方向给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小北排身份。大哥抽到了7是平民,二哥抽到了大王是警察,三哥抽到了黑桃A是匪徒,四哥抽到了5是平民,小北抽到了3是平民。我把大家的身份私聊给他们之后,说:“天黑请闭眼,匪徒睁眼,请匪徒杀人。”
等了半天,二哥不耐烦了:“小五,我能不能睁眼啊?”
我说:“二哥,你就一直睁眼就得了……”
我私聊三哥:“你杀人啊,杀谁了?”
三哥:“啊!我杀完了忘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