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空浅看着他心急焦灼的样子有些不解,能怎么离开的啊,肯定是被幽萝夫人带走的了!可是下一刻他的脑子里就瞬间闪过一个激灵!不对啊!如果说白凝夕就是罗沐漓,罗沐漓就是白凝夕,那她怎么会出现在北蛮啊,而且还是和林水寒一起!?罗沐漓可是从小在东尘长大的啊!
“不是你等会你等会!”南空浅有些混乱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在两人迷糊之际,那片沸腾的海域忽然就‘轰’的一声猛地爆发了!吓得两个人急忙扭头,水花溅起十几丈高,而后落下!海面忽然就被硬生生的掰开了一条路,所有的海水都乖顺的往旁边退,那条路直通然岛,林水寒和南空浅就站在那条路的一头,望向那深不可测的仿佛通向海底的另一头,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那条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踏着清风缓缓而来,林水寒和南空浅吓得抱在了一起,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以为是清海的什么怪物上岸了!可是当那人走上了岸,他们先是大吃一惊,后来才发现自己大惊小怪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爷爷!
“老爷爷!”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可是他们猛然发现,老爷爷……仿佛不是老爷爷了……虽然还是一头白发,可是那脸庞,早已没了遍布的横纹,有的只是一种在岁月中沉淀许久的坚韧,那一双眉眼,不再和蔼,满是坚定,林水寒和南空浅看得都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所措。
“你们怎么来啦?”老爷爷走到他们面前,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脸上褶皱清晰可见,林水寒和南空浅不约而同的伸手指着他的脸,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儿来。
“老爷爷,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是林水寒率先反应了过来,老爷爷不解,“我变成什么样了,我本来就这样啊!”
“不,不是啊我们刚刚,明明看到你……你……”林水寒语无伦次的在自己脸上比划着。
“噢!”老爷爷仿佛恍然大悟,随即沉沉道:“你们看错了!”然后就从他们两个中间穿了过去,走进了树林,南空浅和林水寒见势追了上去。
“老爷爷你在深海里干嘛呢?我们在树林里找了你很久都找不到你。”
“老头你也太厉害了吧!深藏不漏啊你,哎清海上的雾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林水寒和南空浅在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问着他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停下了脚步扭头望向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到底来然岛干嘛的?”
“林水寒有事找你!”南空浅立刻伸手指着林水寒看着老爷爷说,老爷爷看了他一眼,“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留下林水寒和南空浅在原地目瞪口呆,他们俩……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呢!
“老爷爷!”林水寒再次追了上去,“老爷爷,突然来然岛打扰您我们真的很抱歉,可是事出有因,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才没那闲工夫去管别人家的闲事!”
“老爷爷,这件事情很严重的!这关系到东尘和南楚百姓的性命啊!”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个血鬼嘛!”老爷爷十分无所谓的说道,倒是让他们林水寒心里又是一惊,“老爷爷您,您都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哎老头你可别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不好,你要知道那些血鬼可是专吸人血的,很恐怖的!”南空浅也不禁出声说道。
“人之初性本善,你以为人家愿意去做血鬼啊,还不是被逼的!”
老爷爷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悠然自得,南空浅和林水寒依旧跟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希望能继续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老爷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跟我们说说吧,要怎么对付那些血鬼,还有幽扬曲的人,我们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百姓的性命落在他们手里吧!”
“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又怎么样?凭你们两个人的力量,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回家洗洗睡吧!”老爷爷来到了自己在树林中的小木屋里,走进了房门,转身看着林水寒和南空浅,说完就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老爷爷!老爷爷!”林水寒不死心,“虽然我和南空浅做不了什么,可是江陵城还有其他的人啊,还有我的师兄和师姐,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幽扬曲的人的!再说了,那些血鬼的确是很可怜,我们现在,也是在想办法救他们啊!”
“没用的!人的欲望一旦被激起,就再也无法平复,所有的安宁,只不过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不要在我这耽误时间了,指不定这会儿,你的师兄师姐已经出事了呢!”
老爷爷话音未落,林水寒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南空浅仿佛也听出了老爷爷的弦外之音,两个人面面相觑,踌躇无措,就在这时,老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世间所有的恶念,都是因贪婪而起,有的人一心一意只想要一个东西,而有的人三心二意什么东西都想要,西烛的幽扬曲,比灭合宫难对付多啦!”
老爷爷话一说完,林水寒猛然抬眸,“糟了!李师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李释然师兄,此刻正在城主府里看着那个血鬼呢!“我们赶快回城主府去!”林水寒说罢立刻拉起南空浅的手朝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甩剑而出,聚气之后便踩上了剑身,眨眼之际,他便和南空浅双双御剑往江陵城的方向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隐隐觉得,李释然师兄会有危险,毕竟,他现在一个人在城主府里看着那个血鬼,那个血鬼,虽然被压制了嗜血之欲,可他终究还是幽扬曲的人,而李师兄……林水寒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紧张,李师兄,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千万!
而李释然似乎未曾察觉到危险降临,那个薄安被城主安排到了东边的一间厢房里休息,李释然就坐在桌子边上守着他,本来李释然一开始没打算这样做,是薄安苦苦哀求他,说什么他在自己更加有安全感,所以他才留下来的。
因为薄安在床榻上休息,李释然也无事可做,便随意找了本书看,薄安虽然用被子将自己牢牢的裹着,可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李释然在安静的看书,他不敢打扰,只得自己一个人在床榻上自娱自乐。
“要是实在睡不着,我陪你出去走走?”李释然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扭头看着薄安,他蜷缩在被子里,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看着李释然,小声的道:“我怕,我见不了光。”
“你是说太阳?”李释然挑眉。
薄安点了点头。
“所以你才会一到外面就不自觉的低头,是吗?”
他抿唇,又点了点头。
“幽扬曲……到底在西烛的什么地方?”李释然情不自禁的出声问道,薄安闻言悄悄的坐了起来,依旧是把厚厚的被子裹在身上,看着李释然眼眸里闪过的那一丝不解的悲伤,他忽然也伤感起来,“那里挺黑的。”
李释然听到他的说话声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他。
“挺冷的,潮湿,阴森,坐在那里,就好像周围有无数鬼魂围绕着你,想要吃了你。”薄安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着,李释然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眼里淡淡的悲伤,心里竟也泛起了一丝抽痛的感觉,就好像把一根针刺进了心里,再毫不留情的拔出来一样,钻心而刻骨。
“可你不也还没死吗?”一阵陌生的声音传来,让李释然和薄安都猛然一惊,薄安立刻藏进了被子里,而李释然在听到那声音的一刻拔剑转身向后,亮锃锃的剑身,就停留在那人的脖颈之上。
“流儿弦,你是想死,还是觉得,我不敢杀你?”李释然看着流儿弦嬉皮笑脸的出现在他面前,眉头就不禁皱在了一起,流儿弦笑了笑,伸手别开他的剑,道:“那么激动干嘛,我来看看你们。”
“你该不会,想从我这把他带走吧。”李释然扭头看了一眼躲在被子里的薄安,而后继续盯着流儿弦,生怕接下来他有什么动作自己漏掉了。
“怎么会!”流儿弦一脸意外的样子,“你们能把他治好,我还觉得不可思议呢,再说了,萧远救了他,他就是你们麒麟门的人了,跟你们麒麟门抢人,我,还没那个本事。”
“如果没事,那现在就离开吧,说实话,我不喜欢见到你们幽扬曲的人。”李释然眉头紧蹙,言语冰冷。
流儿弦笑了笑,点了点头,“好的!”说罢他便转身,李释然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觉得他不会就这么离开,果不其然!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流儿弦脸色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至极的面孔,他用手幻出了气刃,一个转身向后便是一刀!幸亏李释然眼疾手快,急忙用剑挡住了他的气刃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