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听见身后一道叫喊,顿时便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看到南空浅的时候,他们还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不知这位俊俏公子叫住他们所为何事。
“你们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南空浅走到了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出声质问道,那二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一人开口反问南空浅,“公子指的是,哪个?”
“城主千金,纪莞尔!”南空浅不由自主的沉下了目光,“明明是一个温婉近人的妙龄女子,为何在你们口中却成了厚颜无耻之人?!江陵城的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
那二人闻言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公子,你是外来的,还不知道吧?”其中一人开口和南空浅解释,“这纪莞尔原本是许配了江陵城的南家少爷的,不说别的,这南家少爷可是江陵城的少城主,将来可是要继任城主之位的,这纪莞尔那将来可是江陵城的城主夫人呢!
本来这是一件该高兴的事儿,可偏偏这纪莞尔不争气,命带煞星,去江陵城拜访的那几日,便克死了江陵城的老城主,后来,江陵城大乱,听说这南家少爷也嫌弃她的命格,但是又不好驳回纪老城主的面儿,便悄然离开了江陵城,想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决心,想退了这门亲!
一般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女子本该是无脸见人的,可那纪莞尔倒好!被城主夫人软禁在府里之后,还不安分,每日都偷偷派人去寻那南家少爷的下落!就在昨日,还偷偷的跑出府去!你说这女子不是厚颜无耻,那是什么!?人家南家少爷都不要她了!她还这么上赶着去倒贴人家!真是把我们载空城的脸都丢尽了!”
“就是就是,说的没错!”旁边那人也继续开口跟着附和。
而南空浅此时才知道,原来他的消失竟然给莞尔带去了这么多的困扰!这些流言蜚语怕是早就已经传到了她的耳里了吧!可是,她却从未和自己提起,满嘴所言都是他和江陵城,她自己的委屈和难受却未曾吐露半分……
想到这里,南空浅不由得越来越心疼起这个傻姑娘来,越是心疼,他便越是憎恶起这些不明真相却胡言乱语造谣是非的人来,于是他狠狠的瞪了那两个人,随即施法用结界将他们牢牢的定在原地!那二人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扭头看他,神情惊愕,“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你们满口胡言,颠倒是非,本该严惩一番,不过看在你们是载空的百姓,严惩就算了,不过该罚的还是得罚!我只是略施小法,给你们一个教训而已!若是以后再敢造谣!我绝不轻饶!!”说罢,他正欲转身离去,那二人又叫住了他!
“你这人有毛病吧!我们说的是那纪莞尔又没说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你是她什么人啊!我们是载空城的百姓!还轮得到你这个外来人出手教训了!你赶紧放了我们!”
南空浅闻言目光一沉,猛地转过身来,犀利的视线顿时落在了那二人的身上,那两人看到南空浅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心中骤生怯意,而南空浅缓缓的走向了他们,视线紧紧的盯着他们一字一句的说:“我,便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南家少爷,而纪莞尔,便是我的未婚妻,你们如此出言诋毁我江陵城未来的夫人,毁她清誉,等同蔑视我江陵城,视我南空浅为无物,你说,此事与我无关么?”
最后一个字南空浅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分贝,那二人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急忙跟南空浅开口认罪,“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有罪!我们不该胡乱造谣,妄自非议,使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吧!放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南空浅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没有开口,转身潇洒的离开了客栈,只留下那二人在客栈的走廊上哭天喊地的求他高抬贵手……
如果不是碰上了那两个人,恐怕南空浅到现在还不知道,在他失踪的这段时间里,纪莞尔到底承受了多少事情,被人如此谣传非议,又被软禁在城主府里不得自由出入……南空浅一想到这些,心里无数愧疚顿如泉涌……
不行!莞尔现在在城主府里说不定正遭受城主和夫人的责骂,他得赶紧去将事情解释清楚!给他们二老一个解释,给载空城里所有的百姓一个交代,还莞尔一个清白!
想到这儿,他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城主府……
而早前,纪莞尔回到城主府里之后,听说爹娘都在正厅里坐着,她便立刻来到了正厅想要向爹娘请罪,纪老城主和夫人早已在正厅里等着了,见纪莞尔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夫人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急忙上前问候起她的情况来,而纪老城主虽然也是放心了,但是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纪莞尔!
“让爹娘担心了,对不起。”和纪夫人说完话之后,纪莞尔便来到了纪老城主的面前,下跪认错,“爹,莞尔知错了,不该半夜偷偷离家出走,还请父亲发落。”
“老爷,既然莞尔回来了,其余的就别再计较了,想来被我们看的紧了些,所以才生了离家出走的念头,如今人回来了,没事了,就好了。”纪夫人急忙来到了纪城主的身边跟他说道,除了纪莞尔的安危,她似乎再也想不到其他事情。
或许,为母本是如此吧,孩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可纪老城主却不是如此,他顿了顿,正欲开口,却又觉得此事还是不要让夫人知道为好,于是想了想,便开口对夫人说:“我知道了夫人,你放心,我不会责怪孩子的,只是关于南空浅的一些事情,有些话我想单独跟孩子说说,你先下去,打理打理莞尔的房间,同时散了她院落的侍卫,不要再软禁了她便是。”
夫人一听想了想,便也应允颔首,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在她离开后,纪老城主同时又屏退了正厅里所有的下人,顿时,整个正厅里只剩下了纪老城主和纪莞尔两个人,纪莞尔一见这阵势,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爹,这是……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而纪老城主看了她一眼,随即也出声问道:“莞尔,你说实话,昨天晚上,你到底是怎么不惊动一兵一卒悄然无声的离开城主府的?”
纪莞尔心里一惊,顿时就知道爹将她留下来定是在盘问此事,虽然昨夜带她离开的那两个人是麒麟门的弟子,说出来爹或许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但他们毕竟是为南空浅而来,如果自己将他们供出来的话,说不定爹会将此事迁怒到南空浅的身上!本来经过这一次的事情,爹娘对南空浅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了,她可不能再让爹对他的印象一落千丈!
想到这里,纪莞尔立刻开口说道:“我就是趁着夜深无人,偷偷的躲着侍卫小心翼翼的出了府的,自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你是我的女儿,你的本事,难道我这个做爹的还不知道吗?”纪老城主犀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纪莞尔,似乎能将她穿透一般,“城主府向来有侍卫严加看守,里外进出不可能无人知晓,你昨夜失踪,府上所有的侍卫都未曾见到你的身影,连你院落的侍卫都不知晓,你何时有如此通天本事,能这般无声无息的离开城主府了?”
纪老城主最后一句话落地有声,顿时将纪莞尔整个人惊得身子一颤,她虽心虚,却也不语,纪老城主知道她有所隐瞒,看样子,昨夜带她离开那人定不是普通的人了。
“是南空浅吧?”纪老城主出声问道,纪莞尔骤然一惊,“什么?”
“能让你如此包庇相护,连跟爹也不说实话的人,普天之下,就只有他南空浅了。”纪老城主盯着纪莞尔一字一句的说,纪莞尔顿时不语,纪老城主见势心中莫名就涌上了一股气,“这南空浅可真是南凤竹的好儿子啊!先是不负责任的离开江陵城,置你于不顾;后又无故失踪,让你置身于载空城的流言蜚语之中,他却不闻不问!现在!他又不知悔改!偷偷潜入我城主府半夜三更的掳你出府!我真是没想到!堂堂南家少爷!渡笙镜的主人!居然会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
“不是这样的爹!不是这样的!”纪莞尔一听老城主出言责骂,整个人顿时就着急了起来,急忙开口反驳,“带我出府的人不是他。”情急之下,纪莞尔不禁脱口而出,而纪老城主顿时抬起了眼眸,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神再次投向了纪莞尔。
“是、是他的同门师兄,他们找到了南空浅的下落,想劝他回江陵城,可是无奈他们发生了口角,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来找我,希望我能前去劝说,让南空浅回心转意,尽早回江陵城去。”纪莞尔在老城主锐利的目光之下缓缓的低下了头,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