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恪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你就直接说吧。”景帝也是十分的想知道答案,于是马上就招手对云恪说道。
“回父皇。”云恪马上对景帝一抱拳,“可否让人将静王妃带入皇宫的所有鞋子都取来?”
“去去去。赶紧去拿。”景帝不知道云恪想要做什么,但是这个时候顾雨绮却是想到了,她不由抬眸给了云恪一个佩服的眼神。其实她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却没云恪想的如此的细致。
真的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啊,一个人的思虑未必就会那么的周全。
云恪只说让人将张宛仪所有的鞋子都拿来,顾雨绮就已经猜到了他要说的是什么了。
果然,等景帝命人去将张宛仪的鞋子全数拿来的时候,云恪又叫人去找了几只猫过来。
那几只小猫被抱过来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等被一放在那些鞋子的面前,猫就一反常态了,异常的兴奋起来,对着鞋子又是抓又是挠。和之前在御花园里面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
“这。。。。”景帝不由站了起来,失声说道,”静王妃的鞋子都被人掉包了?!”
现在就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了。
也就是说无论张宛仪选那一双,都是会中招的,因为她带入宫里的每一双鞋子都带着猫薄荷。
之前她在御花园里闲逛,遇到了顾雨绮和云洛,被顾雨绮呛了一下,就回了寝宫,所以没有人会发现她的鞋子已经被动了手脚。
“现在你还说那双绣鞋是你送的?”云恪转向了夏岭,笑问道。
夏岭的脸色一白,一扭头,抿唇不语。
“翼儿!怎么回事?”景帝看向了云翼,“你倒说说看,你王府里怎么会有人与夏家勾结!”
“这个儿臣真的不知道啊。”云翼一直都没动神色,直到现在他才朝前了几步走了过来,噗通一下跪在了景帝的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求父皇为儿臣的孩子做主!”
“你府里的事情,要让朕来做主?”景帝指着云翼的鼻子,气的气息不定。
德妃一见这种情况,马上起身走到景帝的面前,与云翼一并跪了下去,“陛下啊,翼儿也是被害的啊。如今静王妃还在床上生死不明。”
“是啊,父皇。”云翼马上说道,“儿臣这就去将伺候静王妃的贱婢们统统抓起来!一一的审问。”
说完他这就要起身朝外走,被云恪给拦住。
“在静王府里能接触到静王妃贴身物品的人并不多吧。若是要这么大规模的更换,势必是与静王妃很亲近的人。”云恪说道,“不若五哥就将贴身伺候静王妃娘娘的那两位侍女喊来,问问就知道了。”
云翼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七弟说的对,我这是都被气糊涂了!”
云恪用了一个眼神,侍卫们会意出去,不一会就将鸳鸯和彩蝶押了进来。
第一次云恪去找鸳鸯和彩蝶的时候,她们两个还是比较镇定的,但是这一次不同了。上次云恪只是找她们问话罢了,这一次是由侍卫去将她们两个押了过来,而且这屋子里的气氛凝重,高位上坐着的是皇帝和皇后,还有长公主殿下,这个皇朝之中举足轻重的几个人全数都在这里了。这叫鸳鸯和彩蝶一进来就觉得自己的腿有点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不自觉的就要朝地上跪去。
“参见陛下,各位娘娘,各位王爷。”两个人匍匐在地,战战兢兢的说道。
她们知道有人去拿了静王妃所有的鞋子过来,所以已经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彩蝶更是吓的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云翼怒道,”都是被你们给哭晦气的。“
彩蝶马上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强迫自己止住哭声。
”五哥不要动怒。”云恪劝说道,“你们两个就老实的说了吧,到底是谁换了静王妃娘娘的鞋子。”
彩蝶惶恐的抬起了眼眸,看向了云恪,一个劲儿的摇头,“奴婢不知道。”
“你或许不知道本王的手段。”云恪见她害怕,于是缓步走到她的身前,微微的俯下身子,冷冷的看着她,“安乐侯府的世子就是死在本王的手下,哎呀,那叫一个惨,本王命人活活的刮了他几千刀,骨肉分离之痛,你尝过吗?”
云恪的话音一落,夏衍就是一声怒吼,“云恪,你不是人!”
很好,就是要这种效果,云恪的眸光之中寒意更浓,他当然不会真的去刮了这个侍女,他只是在吓唬她,光他一个人吓唬又有什么意思。总要有人帮着喝个彩什么的吧。
果然安乐侯夏衍的那一句你不是人瞬间让彩蝶本就害怕的神经绷的更紧了,夏世子的事情他们都听说过。。。。。一想到夏世子的惨状,彩蝶就吓的已经是魂不守舍了。
“怎么样?那种滋味你是想尝过之后再说呢?还是先说出来,免得受那种煎熬?”云恪缓声说道,声音冷的就好象刀片一样一点点的划过彩蝶的皮肉,让彩蝶在极度的惊恐之中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皮肉都在痛。
哇的一声彩蝶哭了出来,她颤颤巍巍的抬手指向了鸳鸯,”是她。。。。她和。。。。“
”你这个贱婢!“还没等彩蝶将话说完,云翼就气的抽出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卫的刀,大声呵斥了一下,打断了彩蝶的话语,随后在彩蝶的惊骇的眼神之中,他手起刀落,一下子就削开了彩蝶的喉咙,气管和血管一起被切开,不知道是刀够锋利还是云翼是真的气急所以才下手太狠,彩蝶的头颅竟只和脖子连着一小块皮,这才没滚下去,颈部喷出的血飞溅了起来,若不是云恪闪的够快,现在只怕是要被淋一身了。
”还有你!“云翼反手又是一刀。
”慢着。“云恪闪开彩蝶喷涌而出的鲜血的时候,只来及说两个字,鸳鸯也吭都没空吭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场的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皇后的面色发白,德妃则尖叫了一声,长公主殿下抬起衣袖遮蔽住了自己的脸,而顾雨绮则是微微的一皱眉。
太血腥了点吧。。。。。。
“五哥竟是如此的着急!”云恪的眸光之中闪过了一丝亮色,随后他敛眉惋惜的说道。
“如此吃里扒外的人!死了干净!”云翼恨声说道,一扔手里的刀,随后抱拳跪在了景帝的面前,“儿臣刚才气急之下是冲动了,还望父皇宽恕。”
“你。。。。”景帝也是气的不行,当着他的面抽刀这种动作都做得出来,而且景帝也不傻,这两个侍女一死,那么线索就又断了。她们是如何与夏家的人搭上的?又如何知道夏家的计策的?
这些就都成了谜了。
云恪看着倒在不远处的彩蝶,喃喃的自语,“她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啊。是他和谁?”云恪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又好像是说给别人听,云擎不由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带深意的看着云翼。
云翼却再度垂下的头,不让人看到他的目光和神色,一副虚心接受景帝教训的样子。
景帝气的拿手指连点了他好几次,随后还是长叹了一声,“算了,念在你没了孩子的份上,是气急伤人也情有可原。你起来吧!”
“多谢父皇。”云翼这才深深的朝景帝磕了一个头,缓缓的站起身来。
他退到了一边,继续炒手敛眉。
就连德妃都觉得云翼今日似乎有点异常,但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她这个做娘的也有点说不上来。
平日里的云翼不是这个样子啊。今日他是真的太过沉寂了。
他是在想什么还是在怕什么?所以才不动声色的站着,务求让人不去注意他?
“来人,将夏家的两个要犯先关押到天牢之中。”景帝觉得自己的脑仁有点抽搐的痛。今天他已经知道的够多的了,心底也够沉重的了。于是他疲惫的说了一声。
有侍卫过来将夏衍和夏岭押着走出了德妃的寝宫。
景帝这才站了起来,对德妃说道,“你好好处理一下你这里吧。”说完他看了看一直不吭声的皇后,长叹了一声,抬手握住了皇后的手腕,“咱们走吧。”
皇后微微的一惊,看了看景帝主动牵住她的手,随后点了点头,“是。”她跟着景帝一起离开了这里。
大家送走了景帝之后,这才纷纷的告辞离开。
诺大的宫殿里,瞬间就走了一个精光,只留下了德妃母子和那两具尸体。
德妃强压制住心口泛起了恶心,厉声对云翼说道,“你随我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母妃,今日天色不早了。”云翼却出乎德妃意料的没有点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
“你干什么?”德妃柳眉一竖。
“母妃。”云翼这才缓缓的抬起头,德妃一看,心底不由一软。云翼的双眸已经布满了血丝,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愤怒,让他整个人都有点狰狞。
“好了好了,你去休息就是了。”德妃无奈的一挥手,“明日过来我有话要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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