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翼倒打一耙的功力颇高,真真假假的,一时之间张丞相也无从辨别真伪,即便是将女儿找到了,奸夫的事情她就已经扯不清楚了。
云翼在心底冷冷的笑着,只要等再拖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待他大事一成,就何惧张宛仪翻出天去!
张宛仪并不知晓他背地里与夏家联盟的事情,所以即便张宛仪跑出去了,对他所要成就的大事也没什么大碍,只要他稳住张家就可以。等春狩一过,尘埃落定,张宛仪还不是一个死字?
云翼的话让张丞相一阵阵的心悸,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他在云翼身上经营这么久,岂不是要起了嫌隙了?张丞相是政客,出事之后最先考虑的是家族的利益,这也是云翼觉得自己能拿捏住他的原因之一,只要张丞相夫人不来乱搅局,张丞相是个聪明人,不会拿整个张家的前途命运去开玩笑的。
“王爷放心。”张丞相想了想,决定也还是要先稳住云翼再说,“待到老夫寻到那个逆女,必定问明原委,到时候老夫会给王爷一个交代的,至于其他......”
云翼见张丞相上路,也就不再咄咄逼人,他起身也朝张丞相躬身一揖,“岳丈,本来这就是家里的丑事,小婿的意思也是能瞒就瞒,所以若是岳丈找到了宛仪,还请第一时间告诉小婿。张宛茹她很好,躬顺温柔,小婿甚喜。”云翼特地将张宛茹拎出来说一说,就是为了提醒张丞相,你还有一个女儿在我那边,舍了一个张宛仪,张宛茹也是可以用的。
云翼的话,张丞相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不由神色也缓和了几分。这静王殿下还是上道的。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张丞相才亲自的将云翼送出了门口。
云翼这边先稳住了张丞相一家,另一边就派人紧锣密鼓的寻找张宛仪。
白馥带着已经沉沉睡去的张宛仪去了她说的那个地方,果然是一个小宅子,只是长时间没人住了,里面的家具落了一层的灰。宅子里的东西倒是一应俱全,柜子里还有干净的被褥什么的,就连炭炉等物品都背着,白馥熟练的生了炉子,铺了床铺。
她将张宛仪搬了进去,解开她的衣衫看了看她后背的伤,一看,白馥又是一阵的作呕,有点地方是已经长好了,但是落下了大大小小的疤痕,深深浅浅纠结着皮肉,简直惨不忍睹,还有两处地方一直烂着,留着脓,那恶臭就是从那边发出来的,已经森然见骨了。
白馥没有办法只能出去找了药铺,买了一些清热化瘀的药,又买了一些苦草和鱼腥草回来煮水,用煮出来的汁液替张宛仪将伤口清洗了一遍,忍着恶心用刀将腐烂的肉剔除,再用盐水洗过伤口,这才涂了止血和清热的药用干净的白布将那伤口包扎上。
张宛仪其实在白馥替她剔除腐肉的时候就已经被痛醒了,她一直忍着,没动,就是想看看在她昏迷的情况下,白馥想要做什么,好在白馥只是替她包扎和处理伤口,这让张宛仪松了一口气。经历了云翼的事情,她现在对谁都提防着。
“你醒了?”白馥弄好之后已经是忙的一头汗,她一直腰,就看到了张宛仪睁开了眼睛,扭过头来看着她,白馥一惊,说道,“你背上的伤其实原本并不算很严重,怎么会烂成这样?”
“有人不想它好。所以就一直烂着了。”张宛仪冷笑着,轻飘飘的说道。那个人可不就是云翼,好狠的男人,妄她一直一位云翼只是一个唯母命是从的男人,却不想找个男人狠起来,竟然能狠到这种地步。
白馥“哦”了一声就垂下了眼眸,她从腰间取出了当初张宛仪给她的玉佩,“你说的话还算数码?”
“算数!”张宛仪桀桀的怪笑了起来,“当然是算数的,只是我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你需要帮我再做几件事情,我就能给你你想要的。”
“我想要安亲王殿下也可以吗?”白馥一喜,问道。
“若是他成了阶下囚,你也要?”张宛仪问道。
这......白馥犹豫了起来,她是喜欢云恪不错而且是喜欢的不得了,但是如果他成了阶下囚,那即便是自己喜欢,也是不行的。她一定要将胭脂还有黛眉他们比下去,如果安亲王殿下还是王爷的话,她自然是要的,但是如果他不是王爷了,那要来还有什么别的意义?
“白馥。”张宛仪冷声说道,“你看看我现在,即便你依附着男人拥有尊荣的地位又如何,如果他的心不在你那里,你的下场不会比我现在好到哪里去。所以,你要想清楚,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的。是美貌的男人,还是至高无上的地位,将所有的男人都踩在你的脚下,供你驱使!”
张宛仪的话让白馥心底一突突,如果将来她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那么即便是安亲王殿下岂不是也是要跪在她的脚下的?
白馥的眸光一亮,“我要地位!”
“这便好了!”张宛仪笑了起来,“你照着我的话去办,我就给你至高无上的地位。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张宛仪这一番话让白馥的脸颊微微的一热,心情也略带激荡了起来,是啊,只要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即便是安亲王殿下那样高傲的男子也不得不匍匐在她的脚下。
她尤记得安亲王殿下给她的那一掌,让她真正的反省了好几天,她要变强!要将胭脂,黛眉,甚至是小姐都压制下去,让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都跪在她的面前忏悔。
白馥马上给张宛仪跪了下去,双手抱拳,“还请娘娘给白馥指点一条明路!”
“很简单!我要你嫁给云擎!”张宛仪说道,“你可愿意。”
嫁给云擎?白馥一惊。可是她心底喜欢的是云恪啊。
见白馥犹豫了起来,张宛仪冷冷的一笑,“还说什么求我指点!你其实心底根本就没想好。”她挥了一下已经瘦的如同鸡爪子一样的手,“你下去吧。好好想想,等想明白了再来找我说。”
说完之后,张宛仪便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料定了白馥是一定会同意的。因为她在白馥的眼底看到曾经在她的眼底也有过的东西,她也是太累了,所以需要休息一下。
白馥从张宛仪的房间里面出来,站在院子里,久久的心潮不能平复。
忽然她的面前略过了一个人影,速度极快,白馥想都没多想就追了过去。
那个人影看起来真的很熟悉,白馥越追就越觉得心惊,直到追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那个人影才停了下来,白馥也渐渐的止住了脚步。
月华映照,淡淡的月光洒在她赤红色的衣袂上,好像浮动了一层闪闪的银色碎光。
她的手中竟是握着一柄长枪,银色的枪尖在月光之下闪动着让人心寒的银光。
“小......小姐!”白馥觉得自己的喉舌变的干了起来,她磕磕巴巴的说道,脸上的颜色都变了,“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顾雨绮淡淡的说道,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手足无措的白馥,不由低叹了一声,“初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有那么一点点大,瘦瘦小小的,怯怯喏喏的躲避在人后。现在倒也出落的如花似玉了。”
白馥只觉得浑身一颤,如同坠入了冰窖之中,“小姐。”她一骇,“你都知道了?”
“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顾雨绮点了点头,“我本来想留着你的,你只是喜欢上你不该喜欢的人,那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现在却变本加厉,动了你本不该动的心思。秀儿是我的人,我既然派她出去,就必须保证她的安全,你却假借我的名义将她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之中。你说你做的对不对?”
“我......\"白馥的唇哆嗦了一下,随后一梗脖子辩解道,“她现在不是没事吗?不是还好好的在定远侯府当她的姨娘!”
“若是等她出事,我再来找你,就已经晚了。”顾雨绮寒声说道。
白馥的脸色一变,原本见到顾雨绮骤然出现,她是极度害怕的,但是现在她似乎又不是那么害怕了,她做错了什么?小姐不是也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她只不过就是去将张宛仪救出来,然后想借助张宛仪的力量朝上爬而已。“我没做错什么!”白馥一梗脖子说道。
“究竟要如何你才能认识到自己错了?”顾雨绮看向白馥的目光渐渐的寒冷,若是当初还存着一丝的不舍,现在她的心真的冷了。
其实顾雨绮并不真的舍得杀掉白馥,若是她愿意回头,她还是会给白馥一个机会的,但是现在看着白馥的眼神,顾雨绮就觉得自己或许想走了,有的人一旦走到那条路上,便不会再回头了。
“白馥,我现在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顾雨绮冷声说道,“如果你知道悔改,就与我一起回安亲王府,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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