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费玉和青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费玉道:“你们能不能收敛一点?”
余舞噎了一下,正要发话,余歌便道:“羡慕吗?”
费玉稍稍的点了点,青月没好气的道:“还真是有些羡慕,羡慕极了。”
费玉笑笑,余歌忙不迭的道:“要不送给你了?”
青月先是一惊,但很快就摇头道不,余舞的小手钳上余歌的颈项,道:“你要把我送给谁?”
余歌笑道:“谁要就送给谁。”
店家有疑几人还有闲情谈笑风生,便来道:“几位公子可知这蓬松道上撕人鬼的事情?”
几人怔怔的摇摇头,店家又道:“小店历来生意不错,自从发生那撕人鬼的事情,路上没多少人,也没几个人来小店了,而来了小店的人几乎都是眉头紧锁,脸上一丝微笑都没有。”
“有这等奇事?”余舞道。
“那撕人鬼长什么样?”费玉问道。
店家顿了顿,思忖着道:“自然是一副鬼的模样,不过听说,那鬼衣衫不整,手腕上还有根细绳绑着,那细绳另一端呢,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可惜了,剑走偏锋,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
四人一惊,都忙不迭的道:“那蓬松道在哪儿?”
店家道:“那蓬松道在几日前已被关宗主给封了,就在昨日,关宗主在蓬松道布下的器阵竟然被那撕人鬼给破了,其力过神,连武神都败下阵来。”
“武神又不是真的武神,只是借了武神化成气的力而已。”余舞道。
费玉看了余舞一眼,青月问道:“那后来呢?”
店家答道:“后来关宗主元气大伤,那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出现得好巧不巧,立马制住了撕人鬼,好生做戏法般的被人押去了西璧。”
听到此,费玉坐不住了,起身就往门外冲,青月付了茶钱跟上费玉,落下余歌和余舞两人跟店家大眼瞪小眼。
“喂!等等我们!”余舞说罢拉上余歌跟了上去。
“西璧是关上的首府,那里布满了的神兵利器皆被关上手上的刻名刀刻过名,倘若刻名刀被人夺主,后果不堪设想,再者……”费玉顿了顿,不在往下续说。
“再者黑气露世,后果更加的不堪设想。”余舞补充道。
费玉睇了余舞一眼,警告道:“黑气伤身,依附者皆然没有什么好下场,欲想用黑气称霸,还是要将黑气占为己有,我劝你们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余舞道:“我和妹妹不就是因为黑气被你致死的吗?”
费玉顿下脚步,怔怔的看着余歌和余舞,“你在说什么?”
余舞又道:“所以黑气无辜,杀害我们的,是你。”
费玉看了余歌和余舞两人一眼,道:“你们现在不都还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吗?”
……
西璧名刀遍地,稍不留意就会被割伤,说也奇怪,宗主首府历来有人把守,哪怕关宗主名刀遍地也不至于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在乐户刺杀我们的刺客手中握的居然是这里的刀。”青月道。
“这么说来,关宗主嫌疑很大。”余舞道。
“关宗主爱财,不免会有名刀交易。”费玉道。
“嘭——”
巨声响彻,西璧瞬时炸出了洞,费玉颦眉冷眼的道:“还是发生了。”
少顷,地面一震,遍地的名刀飞入洞口,刀光剑影间,三个身影飞出了洞外,青月道:“快看,是灵宗主,关宗主还有费王!”
“灵器还在,服饰无破,看来灵宗主和关宗主并无大碍,反观费腾,是越打越起劲。可为何灵宗主和关宗主都不用手上的灵器?”
半晌过后,灵秀和关上再抵挡不住费腾无穷力的攻势,余歌和余舞只好上前援助,费玉很清楚,余歌和余舞并非等闲辈,身上凝聚的力量超脱凡尘,两人一跃腾空,带起一阵风,高空处,战火愈烈。
不出所料,费腾马上被余歌和余舞制住,关上一见费玉,立马跪地不起,灵秀哀道:“黑气被盗,灵器失控……”
黑气之所以能被分封,全数是因为灵器加持,如今黑气不在,灵器失控是自然不过的事,说起黑气被盗,费玉意味深长的看了余歌和余舞一眼,道:“丢了就丢了,起来吧,没事。”
余舞道:“干嘛这么看着我和姐姐?”
青月道:“看一眼怎么了?”
余舞瞥了费玉一眼,傲气道:“不怎么。但我不接受怪异的眼神。”
……
此时费玉毫无闲心同费玉争辩,余歌道:“黑气什么时候被盗的?”
关上道:“我只记得从蓬松道出来灵器就已经不对劲了。”
灵秀点点,疑点也越来越多,除了烟花这支神秘且训练有素的队伍,费玉实在想不出什么,一身黑衣小厮急促来报:“不好了,关宗主,狡童作祟,户上的百姓吓死的吓死,离魂的离魂。
狡童是一种极为阴邪的鬼怪,身形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经常被一些茅山道士用来作祟,不过狡童有个广为流传的怪癖,那就是他们极其喜欢唱童谣:“红肚兜,冲天辫,光着脚丫上人身;不要哭,不要怕,我们就是好朋友。”
关上令道:“去告诉匠户的所有百姓们,不要怕,不要哭,即可平安无事。”
此令一传,匠户瞬时安静了下来,几人来到蓬松道,发觉阵有蹊跷,一看就看出了玉璧似的手脚,“是狡童像。”
阵的四端都出现了狡童像,显然,破阵的不是费腾,而是在这里布下狡童像的人。
“手法如此娴熟,方位如此精准,像是知道关宗主要在这里布阵似的。”
“呃……”余舞刚想插一句,余歌再道:“我和妹妹先去城中会会这些狡童,你们在这里静观其变。”
费玉比了个手势,道:“我也去。”
“不可啊,皇上,您乃九五之躯。”灵秀道。
“还望皇上三思。”关上道。
“皇上什么皇上,现在皇宫都没了。”费玉顿顿,又道:“放心吧,我不哭,也不怕,明哲身,暗折逃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再者,青月不是跟着我的吗?放心吧。”费玉说罢,留下关上和灵秀守在原地。
光景铁铮,铸器冷冰,匠户的街上游荡着清脆的童谣,“红肚兜,冲天辫,光着脚丫上人身;不要哭,不要怕,我们就是好朋友。”
“这段童谣阴气逼人,应该是先闻童谣,后见狡童。”
确如余歌所言,看着欢快游走的冲天辫红肚兜的狡童,余舞悄声道:“要不你用灵音打破她们的节拍试一试?”
“不可行。术法不一,会出破绽。还有,这不是游戏。”余歌道。
“红肚兜,冲天辫,光着脚丫上人身;不要哭,不要怕,我们就是好朋友。”
耳边又传来一阵童谣,不过与先前的韵律大有不一,谣音略微哀丧。
“咻!”
狡童面相植入双眸,丑得不自然,怪得不寻常,看着那一张张如出一辙的小脸,除了惊吓,就是让人莫名想哭。
余歌道:“不要哭。”
余舞道:“不要怕。”
青月颤颤巍巍的道:“我们……就是……好……朋友。”
费玉无声,只见她呆呆的立在几人中央,青月叫了费玉几声无应,余歌偷着眸子朝费玉掷出剪红。
“糟了,魂没了。”
青月悲,余舞道:“那可怎么办啊?”
余歌摇摇头,也不知该如何行事,余舞道:“要不我们问问小老头吧。”
余歌和余舞两指和一,临空画了几笔,传音至一省。
一省道:“碰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余舞道:“小老头你真的是料事如神,我和姐姐碰上了狡童。”
余歌道:“狡童是怎么离人魂的?”
一省道:“哭者死,怕者离魂。狡童离人魂后一般都会把人魂直接给吃了。”
余舞讶了一声,余歌道:“那如何让人魂回来?”
一省道:“这个不难。找到狡童的真身摔碎了即可,不过要快,倘若过了一个时辰,人魂如烟消,一散不复回。”
结束传音后,三人架着费玉火速赶往蓬松道砸碎了所有的狡童像,灵秀和关上看傻了眼,不知几人是否着了魔怔。
费玉醒来,迷迷糊糊的站在一旁,呆呆的道:“那盗贼不光是用狡童来破阵,还用来拖延他离开匠户的时间。”
费玉所言有理,余歌道:“你把黑气分成了四份,对吗?”
费玉摇了摇头,道:“两份。西北一份,东南一份。现如今露世了一份,倘若被心术不正的人驾驭,后果将不堪设想。”
“欲来我则敌。”余歌道。
“欲来我则敌。”余舞也道。
青月坚定的点了点,余下人的神情也团结起来,关上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彻查乐户及匠户出入可疑人员,此外庙户和灶户也应当提高警惕。”
关上手中的刻名刀,灵秀掌间的三弦琴运灵起来大不如从前,一来离了黑气抗衡,二是凡体运持,两人不得不前往庙户去找阴阳子借往生椁来修习灵力。
余歌心道:“往生椁?那不是洛川顶的棺椁吗?”
余舞传音余歌:“这往生椁怎么庙户会有?”
余歌传音余舞:“洛川顶在庙户,至于庙户为什么会有往生椁…许是小老头运棺时掉下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