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有你说话这么横的江湖术士吗?难怪跑到这里来了,合着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被抓到这里头来的吧?”
张小帅虽然从没算过命,但书上电视上倒也见过不少,瞧瞧人家算命那架势,哪个不是什么好听说什么呀?即便是言语恐吓,也多半是为了接下来骗钱稍作铺垫而已,哪有像他这样的,这哪里是算命的,说快板的都没他贫嘴好吗?
“谁跟你说我是江湖术士了?”
常九说着,不由翘起瘦得竹竿似的小腿,脚尖一颤一颤道:
“老夫遁入贵宝地,当是避祸也,汝等小儿岂能明白。卐八??一◎小說¤???網w`w、w、.、8`1、z、w`.`c-o`m`”
避祸?张小帅扶额,要不是他此刻正身在精神病院中,差一点就要被这老家伙给唬住了,还美其名曰什么避祸?分明就是这厮四处流浪,睡在人家楼道里不走,人家报警后被警察给强制送进来的。
通常每百万人口的城市中,就必须有一家市属的精神病院,除了接诊前来求治的精神疾病患者,一些患有精神问题的流浪者也要送到这里进行救治,当然这个费用都是由国家来负责承担的。
“成,您老且安心在这老实避祸吧,我就不打扰了。”
张小帅于是拍拍手,准备抬屁股走人,常九却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双浑浊的老眼,隐约透出几许矍铄的精光。?中§?文网w-w、w、.`
“且慢,老夫十年未曾开卦,今儿既已破了例,不妨让老夫算完如何?”
两人这一拉扯,动静虽不大,到底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当其冲的自然就是赵新,他见张小帅被常九拉着,还以为是常九犯病了拖着他不放,急忙扑过来想要拉开两人,张小帅见状,忙开口道:
“没事,我们俩闹着玩呢!”
赵新动作一顿,挑着眉毛打量两人,继而竟噗呲一声笑道:
“玩啥呢?这么热闹?敢不敢带上我一个?”
张小帅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道:
“没啥,常九要给我算命呢!”
“呵呵,有点意思呀!那就算呗?我最爱看别人算命了。”
赵新一听有人算命,顿时便来了兴致,索性一脸兴致勃勃的坐到一旁,拄着腮帮子耐心的等,旁边刚刚散去的患者见有热闹可看,纷纷又围了上来,没办法,病房生活实在枯燥至极,难得见着点有趣的事,众人自然热衷无比。
眼见大家都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张小帅也不好再扫了众人的兴,只得又坐回原位,面上却仍是可有可无,随口问道:
“说吧,怎么算。? 小說¤網w、w-w`.`8、1-z、w`.`c`o-m”
那常九倒也不客气,只开口道:
“那就先给个生辰八字吧,总不好教你太失望嘛。”
张小帅知道,他这是还记着自己刚刚调侃他的仇呢!到底是不愿跟个患者一般见识,张小帅努力想了想,才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报了出来。
虽说是报了生辰八字,但张小帅可没指望他真能算出个什么名堂来,在他看来,算命这玩意儿就是个概率问题而已,总之都是两头堵的活泛话儿,反过来正过去,怎么说还不全凭算命相师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摆明了就是唬人的玩意儿嘛,傻子才会上当受骗呢。
眼见着常九又是掐指又是翻白眼的,张小帅好容易才忍住想笑的冲动,明明就是个逗人一笑的玩意儿,偏偏就还有人竟当了真,真是可笑至极。
“啧啧啧…你这命盘……”
常九一张嘴,张小帅就知道,他这是要开始忽悠了,果然……
“你幼年丧母,幸得家翁慈爱,少年时光倒也算是顺风顺水,十二岁时,你命有一劫,算是前世的功德,有贵人出现,替你挡煞辟祸,你自是有惊无险的平安度过,按说经此一劫,你本该一世无忧,安康到老,可因着这次的变故,你的命盘竟意外的开始扭转,适才老夫替你掐算到,你命中应该还有一次生死劫,度则扶摇直上,贵不可言,不度则两腿一蹬,一命呜呼。”
说到此处,常九很上道的顿了一顿,张小帅禁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怎么着?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对我说,要想化解此劫,须得银钱若干,虔诚祈愿之类?”
见常九不说话的只是盯着自己,张小帅继续道:
“不是我说,眼下你被关在这里,即便有钱也没处花去,这样煞费苦心的骗我,实在是毫无用处?”
常九不言不语的盯着张小帅许久,方才桀桀怪笑道:
“你不信?”
“不信。”
张小帅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且先不说准不准的事,只常九这一副神棍骗钱的架势,他就没法信他的鬼话。
“为什么不信?”
常九看着张小帅,神情很是悲痛,张小帅也不言语,只是一径的笑,常九脑中白光一闪,瞬间就有些悟了,这个小兔崽子,合着是嫌弃自己是个患者?他|爷|爷|的!还真当老子是精神病了不成?
“你要是实在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心提醒你一句,色字头上一把刀,莫要因着一时色心大起,反误了卿卿性命。”
哪知他这话不说还好,才一出口,还不等张小帅回应,赵新便笑着插嘴道:
“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又不是你这样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我们小帅儿正值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哪里就能真戒了色?况且你是不知道,他那‘色’可不是一般的‘色’,真正的人间极品,可遇而不可求的绝色,谁舍得戒呀?要我我也舍不得戒啊。”
张小帅听赵新越说越不像话,正准备让他闭嘴,想不到身后便传来一道清冷女声,张小帅闻之,瞬间菊花便是一紧,话说这叶惊鸿到底是人还是鬼呀?每回都曹操曹操就到也太邪门了吧?
“明明是见财起意,沾色则迷,竟然还说得如此堂而皇之?城门楼子我倒是见过不少,可像二位这般脸皮堪比城墙拐子的我还真是头回见。”
赵新平常活灵活现,话多得就跟破了口的米袋子似的,哗啦哗啦的挡都挡不住,偏偏一见了叶惊鸿,他瞬间便如落秧的茄子般,臊眉耷眼的连头都不敢抬。
好在身边还有个张小帅在,至少在言语上还能帮着找些场子回来。
“这才哪到哪呀?你是没见过真正的‘沾色则迷’,赶明儿哥让你见识见识,也省得你这样没见过世面般的到处瞎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