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术回答苏珂说:“是猫,一只黑猫,我家的黑猫。”
“哦,我以为是什么呢!”苏珂松了一口气,着实吓得不轻,之前她是无神论者,从工地见闻起,她已经动摇了无神论,现在也害怕未知的东西。
“走吧!”徐术抱着警长在黑暗的村头准备向村里走去。
“打开电筒来,太黑了,手机有电筒。”苏珂提醒,摸着黑走,或许对于徐术来说并不是难事,毕竟上岗村他生活了许多年,可苏珂是首次来,“你家在哪儿啊?”
苏珂帮徐术的手机也打开了电筒,两盏手机电筒在村头向村里移动。
“最上面。”徐术抬头看着家的方向,徐术的家处在地势很高的村尾,即使在村头河岸也可以看到院门,此时院落的屋里有光亮,于是说,“就那个还亮着灯的院子。”
有手电照明,伴随着村里的狗吠声,徐术带着苏珂很快就到了院前,屋里果然有灯,而还似乎还有人的说话声,可那声音徐术听得真切,相当陌生,并不是父亲徐义的声音,也不是村里的某一个人的声音。
到了自家院前,徐术并不须要敲门,直接推开院门进入院子,屋里有人影,从影子上判断是个男子,说话声随即停止,应该与徐义相仿年纪。
徐术的目光四处瞟,仅隔了两个多月的家,突然有种陌生又亲切的感觉,目光瞟到了汾岭上,突然看到几只鬼魂在乱坟岗上跳跃,徐术随之心里难受起来,肯定是父亲徐义有难了,这些小鬼才敢现身雀跃。
“你就是徐术吧?”突然一个人现身门口盯着徐术和徐术身旁的女孩问。
徐术借着屋里微弱光线盯着门口的人,可是光线是屋里照出来的,根本看不清楚男人的脸,徐术走向男人,抬手把手机扬起,这才看清男人的脸。
确实是张陌生的脸,徐术从来没见过。
“你是谁?”徐术警惕问道。
男子想笑,但笑不起来,与徐术同样一副难受的脸说:“我是徐义的道友。”
“道友?”徐术回忆着,可是在脑海里,根本找不到一个这样的男子,也想不起来父亲有位道友。
“日后慢慢和你细说,快进屋看看徐义吧!”男子退进门里,让出道来让徐术进屋。
徐术愣了一下,带着苏珂进了屋,屋里除了自称徐义道友的男子外,就只有床上酣睡的徐义了。
“老徐。”徐术看着床上熟睡的徐义,扑到了床沿上喊了一句,可是徐义根本没有理会,睡得很深。
徐术一愣,这才发觉父亲徐义睡着了,看着熟睡的徐义,徐术根本看不出来徐义是个病人,扭头看着陌生男子问:“老徐怎么了?”
“老年痴呆。”陌生男子不假思索地回答。
徐术惊愕,离家时徐义还好好的,才两个多月没见,徐义就老年痴呆了。
“不应该啊,看伯父年纪也就六十左右,老年痴呆多患于七十岁以上的老年人。”苏珂到底是法医,这类常识知道的比徐术多。
“小姑娘说得不错,但七十岁以上人群是多发人群,而并不代表一定要在七十岁以后才会患老年痴呆。”陌生男子随即解释道。
陌生男子的解释合理,把苏珂咽住了,看了看徐术。
“那应该送医院,怎么留在家里?”徐术瞪着这个自称是父亲徐义道友的陌生男子愤然道。
“下午已经送到了县城医院检查了,结果是人民医院给的,本来要在医院住院观察的,可惜徐义闹着要回家,我和几个小护士都没拦住,无奈开了些药回来了。”陌生男子无奈无辜道。
徐术看了一眼床头,确实有几包药在。
“别吵醒他,刚刚睡着不久,我们到另一间去聊。”陌生男子瞟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徐义和徐术道。
徐术点头,几人来到了外面的一间屋子。
屋子里供奉着三清像,像前燃着香烛,徐术看了看,总觉得那里不对,供桌上少了什么东西。
“小道士,难怪你会捉鬼了。”苏珂看着屋里三清像,与一些驱邪法器与徐术说。
苏珂提及了鬼,徐术这才突然想到了,问陌生男子道:“供桌上的小坛子呢?”
这一问,陌生男子一愣,无辜般解释道:“我来时,供桌上就没什么小坛子。”
徐术的脑袋嗡地一下,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但又解释不了。
“小道士,那小坛子里装着什么,你这么紧张?”苏珂见徐术极为紧张问道。
徐术看着苏珂定定地说:“那个小坛子里装着一只小鬼。”
“小鬼,你们把鬼囚禁在家里?”陌生男子听了指责徐术道。
徐术摇头叹息与陌生男子道:“无奈,也是为了救小鬼一命。”
徐术看了看供桌上原本放着小坛子的地方,小坛子在供桌上放了六年多了,在供桌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圆形印迹,印迹中没有什么灰尘,小坛子被取走就在这几天。
“救小鬼,那应该助他往生,而不是囚禁在家。”陌生男子依然气愤不过指责徐术道。
徐术此时才有空观察这个自称是父亲徐义道友的男子,男子果真是六十来岁,一头的黑发,留着一撮胡子在下巴,皮肤也甚好,只是略微瘦些,精神头却极好,是位精瘦的男子。
“你是老徐的道友?”徐术现在无法求证这个问题,只能如此问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点头:“是道友,许多年前的道友,只是近二十年没有来往,我叫唐龙。”
这些徐术都没办法再从徐义的口中得到证明,暂且默认吧。
“你是怎么知道老徐病了的,什么时候来的?”徐术继续追问,试图发现点什么。
陌生男子也是精明的,自然知道徐术的用途,于是说:“昨天傍晚我得到了徐义的口信,叫我来上岗村一趟,今天中午我到达上岗村,一进屋就发现隔壁于奶奶在屋里照看已经发病的徐义,后来我把徐义送到了医院,直到回来,就刚刚徐义不闹了睡下为止。”
“于奶奶?”徐术叫了一声,知道父亲徐义如何发病的人现在就只有于奶奶了,问她就知道情况了,“我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