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墨:神医。我最近心思忧闷,不知有何法何解?
妙回春指了指李清墨的后方。
李清墨恍然大悟:神医我明白了。你是说人应该不时的停下来脚步,看一看后面,等一等灵魂,以让自己获得更深层次的宁静吗?
妙回春:获你妹啊我是说让你往后点儿你踩我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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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里面的时侯,玉镶玉一直在外面等,呆呆的看着天边的月亮。虽然今天没有月亮。
她不愿意和义军的这些人有太多的瓜葛,因为他们的首领是那个该死的男人。这个男人毁掉了自己的生活,毁掉了自己的全部希望。巨大的夜幕好像不仅罩住了天地也罩住了她的心,她的心在像在滴着血,却又无法可止。
阿雪他们出来的时侯她吓了一跳,因为从这个时间来看她们比较像出来准备后事的,玉镶玉上前抱住阿雪说:“可怜的孩子。你要坚强,节哀顺便罢。”
阿雪楞了一下明白她的意思后忙说不是那样飞泥客已经被治好了,玉镶玉也惊叹为什么这么快。
“既然这样,你也该放心了。你就留在这里陪他吧。”玉镶玉轻抚了抚阿雪的头发,眼睛里充满了关爱,像在看着以前的自己。这年轻的岁月,这富有希望富有期待的生活,多么美好。
“你要回去了吗?”阿雪问。
“是啊。”玉镶玉厌恶的看了看这里:“我可不想和这里的人有任何交集。”
玉镶玉摆了摆手冲他们告别,转了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人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这个令人困扰的问题对她而言并不值得困扰,她的最可悲之处在于她只能从来处来,往来处去。在那个没有任何生命力的地方日复一日,无尽的渡过和消磨。
她低着头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孤寂和落寞。
“镶玉,是你吗?”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这本是一个浑厚的声音,但好像它自己也很突兀所以有些尖锐的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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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后,闪出来一个男人的身影。
这男人又高又瘦。不过看起来他原本应不是这么瘦,他的骨架很大,肚子上还残存着一些啤酒肚的痕迹,好像是在某种痛苦的折磨之下变成了这样的身形。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黯淡中透着一丝光亮,一对眉毛往两边耷拉着,整张脸显的凄苦。
此人,便是义军首领、玉镶玉的丈夫:金不换。
金不换像看梦中美景一样的看着玉镶玉,眼睛迷离起来,里面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有些梦游似的恍忽,步履沉重的往前走着,嘴里说着:“是你吗,镶玉?你不要走。”
玉镶玉的出现好似让他整个人的精神都投入了进去,完全无视身边的任何事物。狗皮帽是和他一起出现的,指着吕轩李清墨冲他打着小报告,但他压根儿就不理。或许不是不理,而是根本就没有听见。
此时的玉镶玉背对着他,虽然是夜里,可这个背影在他的眼中却无比的清晰起来。玉镶玉赶来的也很匆忙,一件简单的T恤外加一条普通牛仔裤,全没有平时在店里时那样的风情万种,但在金不换眼里,看到的却是十年前她最美时的样子。
那是他们刚结婚时的样子。玉镶玉一身雪白圣洁的婚纱,手上是洁白的手套,满脸幸福的轻轻摩挲着金不换的脸颊。那时的金不换也是满脸幸福,脸庞虽然略显稚嫩却充满了喜悦,喜极而泣的为玉镶玉戴上了戒指。
结婚之后他们就一直无比幸福的生活的,幸福的足以让所有人羡慕嫉妒。他们一起开了一个店,取名叫金玉客栈,既是两人姓氏的结合,又饱含了“金玉良缘”的祝福和期待。
没想到,这一切在他们孩子出世后一年发生了巨大的转折,孩子的那场大病,改变了他们整个的人生。
金不换想到这些时,玉镶玉也想到了。一滴泪水在她的脸上轻轻滑过,她倔强的把它擦干。
现在的金不换已不再是当年那张稚嫩的脸,然而却也太过苍老了。他今年只不过三十多岁,但看起来好像五十,眉宇的深深的皱纹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了。他望着前方,继续说着:“镶玉,你别走!”
玉镶玉这时转过了身,左右一看,找到了一个折凳拿了起来,一面往前走一面说道:“我什么时侯说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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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
金不换被玉镶玉一折凳照头打翻。
“首领!”狗皮帽和旁边的人慌忙过来要赶开玉镶玉。可金不换伸出手止住了他们,满口是血的笑着,看着玉镶玉,对他们说:“你们都不要管。让她手里的折凳打下来吧,如果这样能让她舒服一点的话,那将是我最开心的事。”
“我让你舒服个够!”玉镶玉手里一下不停,使出浑身力量的往金不换身上砸着。不一会儿,打了约莫得有三四百下。
“太残忍了。”李清墨摇头叹气,对植太说:“你最好还是回避一下。这种场面太过血腥暴力少儿不宜,容易对你留下心理阴影。”
植太瞪了李清墨一眼:“我认为,任何不以你为目标对象的暴力活动,都不能叫做血腥。”
玉镶玉打了足有半钟头,终于累了,双臂醉麻。她气喘吁吁的扔下折凳,冲金不换说:“咱们两清了。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玉镶玉本想杀了他的,可刚才明明都要动手了却发现怎么也下不去手。她在心里大骂自己没出息,对这样一个男人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可即使这样也还是狠不下心来。她又骂了自己一句,转身走了。
刚走出几步,背后突传来一个声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