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就有一群人来到这座简朴的木屋,他们赶着豪华而舒适的马车,穿着绣工繁杂的锦衣,佩戴着刀剑玉佩,一看就知道来历不凡。
二狗子随着这群人走了,至始至终,他没有告诉他,他的名字。
“看他那副穷酸的模样....”坐在马车外,穿着红衣相貌娇俏可人的侍女小声的道。
“小落,别说了,他是尊主的救命恩人。”她右手边绿衣少女蹙眉劝道。
“哼,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就是个乡下农夫!”红衣侍女有些小激动,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度。
“闭嘴。”
马车内传出的一道男声,让红衣侍女立刻就像被卡住喉咙的母鸭子,满面通红,嘴里却发不出任何一丝声响。
绿衣少女身体颤了颤,连忙道,“尊主恕罪。”
红衣侍女满眼惊恐,不过就是一句抱怨的话语,如今却惊动了尊主,她当然吓得够呛。她恐惧的满脸是汗,但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侍女们的谈话惊醒了车内的白沐,他睁开浅淡的双眸,听到外面的那些是非,头就是一阵阵痛。
这种阵痛让他静不下心入定修炼,不....应该说他自从离开那个小山村之后,心就没有静下来过。而且还随着时间流逝,越加烦躁。
这种烦躁感,他以前从未体会,但无疑会使他的心情变差。所以,才会因为侍女的一点小小言论,就让他心烦的想要杀人。
他肆意狂狷,敢以一己之力,战尽八大派掌门,敢以一派之力,力抗八大派...
他看似妄为狂徒,实则冷静理智。他不会因喜好而草菅人命,从来恩怨分明。他有自己的原则,却不喜欢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但自从离开那座小山村之后,他却有点失去常态,很难保持曾经平静如水的心。
可他自己的身体他明白,身上的伤早已痊愈,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何一清醒就跨越了两个月,但...
等等,他昏迷了整整两个月?
白沐缓缓皱起眉头,天一神功他已至九层——无我无极,足以笑傲天下众人,如此看来,他昏迷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木西的救命之恩只值五百两银票,接过银票的他,遥遥的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他拍拍自己的脸,转身走回了木屋。木屋不大,但少了一个人,还是会让他觉得寂寞。
他并没有在拿到钱之后马上离开,而是仍然是如往昔一般,上山下山,砍柴劈柴卖柴,直到...那个窥视他的人,彻底离开为止。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那里引起了对方的怀疑,但是以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无疑是个好办法。
随后,他坐着慢腾腾而带着异味的牛车,来到镇上小酒馆大吃大喝了一番。
而在这里,他也探听到了他所想要得到的消息。
白沐,天一教教主,三月初一于天山之巅决战八大派掌门,后不知失踪,两月后再现江湖,再掀江湖腥风血雨。
天一教是什么地方,其实就是小说中无限次出现的脑残门派——魔教。
一再确认魔教教主那头仿若银河流泻的银发后,他终于确信自己救得果然是白沐。
天一教,魔教尊主,白沐,银发。这四个关键词,他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却一时想不起来。
他苦思了一会儿,便放弃的追究,准备回到木屋收拾东西。
他已享受够了健康活着的痛快感觉,并且还无形中了解到了他完成任务的关键在哪里,那么他也该....
不过,这是什么?
——狭窄的木屋里出现一坨不该出现的物体。
哦不,应该是一个人才对。
木西呆愣的看着那床上出现的人,这是个什么状况,按照对方走之前的情形,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才对吧?!
银发青年似乎被惊醒了,他揉揉眼,双眼水汪汪的像只小萌犬,惊喜道,“期...?”
木西的声音颤抖起来,不禁惊道,“二....二狗子?!”
他不是应该恢复记忆,去当他的魔教教主了吗?现在怎么又变成了二狗子了,难道说...这是个阴谋!
不对...那个眼神,他不会认错的。
他家曾经的小白也是这样看他的,全心全意....仿佛就是你就是他的世界。
二狗子十分欢脱毫无廉耻的黏了上来,那一脸蠢萌样,简直让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哪儿知道,一夜过去,二狗子一醒来,两人就直接呈现大眼瞪小眼的情况。
“我...怎会在此处?”白沐蹙起眉头,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回到天山,正在运功修炼时,内心的一阵烦躁,致使他差点走火入魔,然后...
然后他就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又出现在了这间木屋中。
“是你。”他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疤脸,心情却诡异的平静下来。
“呵呵...”木西尴尬的笑了两声,“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昨夜里你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白沐垂眸不语,以他的修为,他当然看得出眼前之人脚步虚浮,气血不盈,绝不是练武人士,更不说内功...
这确确实实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乡野村夫,那他为何会在此地醒来,就唯有一个原因。
两人并未多话,第二天豪华的马车再次进驻了小山村,但这次白沐的随行人员却多了一个。
虽然白沐是善意的邀请,但是木西还是听得出来那微笑表面下的威胁。
于是,他并未拒绝,而是认命的跟随他们一同上路了。
马车一路行驶数日,途径一处湖泊,便停驻此处小憩。
木西刚找了个地方放水,就听到不远处两个侍女嘀咕的声音。
“真是不知道尊主带上那个疤脸干嘛!长得丑死了,我看着就烦。”
“小落...”
“而且居然还和尊主同坐一辆马车,我们尚且没那资格,为何这一个又丑又老的疤脸能坐!”
“小落,你也不怕尊主听到了,别忘了上次...”
“哼。”少女轻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再说。
木西摸摸下巴,心道他也不想和对方坐一辆车,但奈何形势比人强。况且他曾死了一次在对方手里,对那种神鬼莫测的武功,更是心有余悸。
突然他听到不远处草丛传来的一阵响动,随即便是一阵求救声。
木西赶忙回到主道上,却见一衣衫褴褛,弱不胜衣的少年从中钻出,他匍匐在地,青丝散落,看不清容貌,“请诸位救我。”
紧接着又有三人随即从草丛钻出,一见这边人多,便立刻大声道,“我们乃青云山内门弟子,此乃我门内事务,识相的就赶快滚!”
周围的侍卫侍女无一人搭理两人的叫嚣,那种无形的傲然,却瞬间激怒两人,“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我青云山的地界,竟敢如此嚣张,看在我师兄弟今日心情甚好,赶紧给我们滚,不然我们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听此言,再看那些无动于衷的人,跪在地上的少年眼中霎时露出了绝望之色。
“哦,叫我们滚?”白沐出乎众人意料的从马车走出,一身华服衬托出他清贵无上的气质,眉如远山,眸如碎星,三千银丝,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一瞬间,木西似乎看到,从对方身上如火山喷发而出,名为王八之气的东西。
那一瞬间,洛桐似是看见他心目的天神。
【绝美的少年不禁抬起头,痴傻的望着眼前的人。却不知他的容貌同样美得惊人,深深的刻入了他的眼眸。】
咦,为何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段文字。
少年的容貌丝毫不逊色白沐,但和白沐霸气肆意,带着凛冽不可侵犯的容貌不同。
少年面容精致,就像巧夺天宫的冰雕,却又像浑然天成的美玉。这种美,美得入骨,美得缠绵。就像情人深情的低诉,永远是那么迷人。
又来了一个美得给他不真实感的少年,木西嚼着嘴里的馒头,心头暗想,这种既视感绝对不是错觉。
“公子救我!”就在所有人为他容貌所摄时,少年突然冲向前跪在白沐面前。
“小子尔敢!”两个炮灰依然尽忠职守的执行着他的使命。
“尊主,对这等杂碎出手,会脏了您的手,不如由方二代为效劳。”只见相貌英俊,脸上却有一道疤的方二单膝跪地,抱拳而请愿道。
白沐微微一晒,斜睨了两人一眼,转身又进了马车,只听他道,“清理干净。”
“是。”
最终自不量力的下场就是两炮灰魂归西天,而白沐一行人扬长而去。只留下衣衫破烂美貌惊人的少年,双眸含泪,伫立此地,良久,良久。
然后...木西和小伙伴都惊呆了。因为他的世界完成度,竟然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事件,暴涨到30%。
我去,这是个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