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柳哪里知道这些虫子居然是家养的,这会儿简直悔不当初。
他怎们就忘了,现在澪兮舟师叔和白巫桑师叔互为妯娌,琴笙身为澪兮舟的侄女儿,怎么可能会怕这些虫子。
怎么这么不过脑子呢,本想着英雄救美表现一回,现在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姑奶奶,咱打个商量,你看哈,虽说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意外,但是我好歹也是为了救你是吧。若是到时候竹溪姑娘怪罪下来,您是不是得替我美言两句?”李寻柳笑着问,甚至十分讨好地将琴笙骑得那匹马尾巴上凌乱的毛都给她梳理好了。
琴笙是个直肠子,笑够了之后也没有为难他,十分仗义地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保证不让竹溪宰了你。”
李寻柳倒是并非怕被竹溪寻仇,不过是看她笑得开心,特地逗她而已。没有想到小未婚妻笑归笑,说道求情,居然爽快地便答应了。果然是他的心上人,心地如此的善良。
......
便这么观一遭,天已经大亮。
回转京城再看,难得稀奇,居然看到纳兰倦夜同慕容素箫和慕容玉罗坐在一处。
慕容玉罗道:“宁王殿下,一大早和兄长来找您,有件重要的事情。”
纳兰倦夜道:“请说。”
慕容玉罗看看怀里的孩子:“老皇帝大约是脑子糊涂了,一大早来我这里,说是要见孙子。”
纳兰倦夜抬抬头,看了一眼小孩子:“嗯。”
慕容玉罗接着说:“在丹房里觐见。”
纳兰倦夜倒是有些惊讶了。
纳兰佘大约觉着这么一个小孩子没有什么危险,严防死守的丹房居然对着他便打开了。
或者说,纳兰佘已经沉迷丹房,不愿意离开了,便将那小孩子带了过去。
慕容玉罗接着道:“殿下是想着同那老道士交流交流吧?”
纳兰倦夜道:“有劳了。”
小儿的襁褓中便被藏了一张纸。
纸是从佟三手中夺来的,由着他们的印信,但是时一张空白纸。
佟三也没有格外守着这张纸的意思,看意思便是特地给他们留下的。
纳兰倦夜按着佟三教的方法,在上面添了几个字。
慕容玉罗抱着小孩子,知道慕容纤月不在,不由得有些自嘲:“当初日日同慕容纤月斗,现在才发现,我听她啊,并不在一个格局。”
纳兰倦夜说得客气:“您过谦了。”
慕容玉罗接着说:“麻烦殿下个慕容纤月带个信。”
纳兰倦夜道:“您说。”
慕容玉罗到:“等她回来,兄长的婚事就听她的。”
慕容素箫:“.......”这俩丫头,到底还是在争,只是争的内容变成了给他说亲。
纳兰倦夜也抬头看了一眼慕容素箫。
慕容素箫无奈,点点头:“等月儿回来,我便听她的安排,去同那李姑娘相看。”
纳兰倦夜点点头,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会儿居然解决了他们家丫头的一个“心腹大患”。
......
再说慕容纤月这行在路上,虽然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但是心情莫名愉悦。
末殇笑道:“这是哪里的铺子有发了大财,咱们公子啊,居然笑得一朵花儿似的。”
慕容纤月便道:“哪里哪里,一处铺子哪里够,想来是咱们所有的铺子都发了大财。”
曼影晚间睡在了树杈上,这会儿依旧在树杈上躺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想来是一大早做了个白日梦,这会儿还从梦里没有醒来了。”
慕容纤月便在树干上踹了一脚,树干一颤动,曼影便从树上掉了下来。
他也不着急,只是在落地之前伸懒腰似的翻了个身,接着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毫发无伤。
慕容纤月点点头:“最近练得不错。”
曼影得了夸奖,便又有些不正经起来,刻意翘了个兰花指:“那是,今年大选,人家可是想着要进几名的。”
末易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大早上的。”
姽婳接一句:“这不是在讨打么。”
曼风露出一副谢天谢地地表情——终于有人理解他的处境了。
末殇跟着众人一块笑过一道,接着问:“所以公子,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呢?”
慕容纤月忸怩了半晌,从袖子中摸出了一罐薄荷糖。
众人有些不解了:“这不就是一罐糖吗?”
“这可不是普通的糖。”慕容纤月反驳。
自从纳兰倦夜开始控制她的糖之后,这糖罐便一直在纳兰倦夜那里放着。她今早醒来,馋糖馋的紧,习惯性地一抹袖子,发现本应该被没收的糖罐便在那里。
她心里明白,这是纳兰倦夜担心她路上实在想要吃糖,便将糖罐装满了,偷偷给她放在袖子里。真没有想到,在她这个“惯偷儿”跟前,他居然还能做得这般天衣无缝。
这一大早的,糖都不及她心中甜了,脸上的笑容就那么一直挂着,没有收回去过。
这会儿同众人说了,众人不禁露出些鄙夷的神色。
“不过是那个男人的一罐糖,就能抵得过你所有铺子都大赚一趣÷阁开心?”
慕容纤月娇羞地点点头。
众人嗤之以鼻:“出息!”
但是唾弃过后,众人有开始纷纷表示理解了。
末易曼风最先挽着手道:“可以理解,这毕竟是爱情啊。你说是不是,末殇。”
被点名的末殇摩挲着经常被绥戾摩挲的小药罐,点点头:“是吧。姽嫚觉得呢?”
姽嫚手上还带着倚碧渊亲手为她雕刻的,白巫族图腾的平安符。自从白巫桑外嫁,白巫族已经隐于世,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图腾,专门哄她开心。“是啊。曼语觉得呢?”
曼语面色古怪,神情有一些颓丧,可怜巴巴地看着慕容纤月:“公子......”
慕容纤月被她的神情下了一跳:“怎么了?”
曼语道:“我又想他了。”她昨天还安慰自己不过是想了那姓卫的一次,没有想到,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姓卫的脸已经在她脑海中出现了十几回了。
那感觉,简直就像是中了蛊一样,越是想要甩脱他,越是甩不掉。曼语如临大敌——她该不会真的看上他的吧?
慕容纤月安慰道:“不打紧,真的看上了,咱们便将人抢了来。”
曼语点点头:“也对,我还怕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没有爱人的曼影觉得自己有些不合群了,酸溜溜地来了一句:“问问,这大清早的,满是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