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有山作为依靠,原本易守难攻。
饶是如此,这一回等到纳兰倦夜和慕容纤月带着援军来到的时候,也已经是损伤的了大半。
呼延霊带来的人不算十分的多,但是却是哥哥精锐,擅长偷袭。便是有天险加持,同安派的门徒已经同安的士兵依旧是伤亡惨重。
好在,总算是守住了。
纳兰倦夜和慕容纤月甫一来到,便以牙还牙,从当初李寻柳带着千羽阁的人回来时开出的那一条路摸了过去,奇袭呼延霊。
将呼延霊的军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总算是扭转了这连日一来的颓败之势,士气高涨。
纳兰倦夜和呼延霊第一次正面较量,砍在了呼延霊的左肩。
慕容纤月斩了一位副将的首级。
二人皆斩杀敌军无数。
同安连日来的愁云总算是散了一散,这一日,一边为着给京城来的士兵接风,一边也为着轻功,同安山上点燃了篝火,考上了羊肉,大家都十分的快活。
李寻柳将火铳递给慕容纤月:“喏,你要的玩意儿。”
慕容纤月将那短火铳拿出来比量了一下,弹药传出,射在树干上,射出了一个不小的坑。“多谢师兄,师兄果真是神通广大,便是人在同安,也能将东西弄来。”
李寻柳道:“原也不难,从一个西洋商人那里买来的。”当然,买之前先亮出他在西洋人哪里的名头吓了吓他。虽说是他挨了西洋人背后捅的刀子,但是西洋的势力基本上已经易主,但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便是他活着这一件事,便足以让他们恐惧了。
慕容纤月将火铳拿在手里把玩,李寻柳道:“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吓唬人罢了,射程又不准。”
慕容纤月道:“现在自然是图个新鲜,不过我想着,等到时候拿回去,请能工巧匠研究研究,说不得便能够舍得准了呢。”
李寻柳不置可否,转眼看到琴笙,便连忙跟了过去:“我这回可是给你弄来许多新鲜的玩意儿,待会儿我带你去看看啊。”
琴笙道:“我早就看过了,不过是写小女儿玩的玩意儿,没什么意思。我瞧着你送给月姑娘的那火铳便非常的有意思,不如也给我弄两把来?”
李寻柳心道,不亏是师出同宗,居然都是些不爱红妆的,又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弄两把?”
琴笙道:“自然是要分给竹溪一把,我有的,竹溪自然也是不能少。”
琴笙拽了竹溪一把:“琴笙,你说是不是。”
琴笙原是端着酒碗发呆,思索着等到同安的事情解决了,去哪里踢个馆子,也没有留神琴笙说什么,听得她问,随意点了一下头。
然后又回过神来:“什么?”
琴笙道:“答应了便是答应了,我又不会害你。”
竹溪皱眉:“你不会害我?我可还记得你当初打翻了我养虫的罐子,然后拿了我的被子将那些虫子盖了上去的?”
琴笙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你不是报复回来了吗,我可还记得你将我扎小人的针丢了我一被窝呢。”
......
两个人便争了起来。
慕容纤月看着他们和手足无措的李寻柳,笑了笑。
接着低下头,三两下见将那火铳给拆了。
纳兰倦夜见状,不由得赞叹道:“好快的手法,可还装得回去?”
慕容纤月笑道:“试一试。”
话是这般说,但是也不过几息时间,那火铳又被她按原样儿装了回去。上一世,她从来离不开这东西的,这便像是她的另一双手,对于这东西的拆装,便像是融入她骨子里的记忆。又怎么会不熟悉呢。
纳兰倦夜啧啧感叹。
慕容纤月忽然有些惆怅:“我想师父了。”
纳兰倦夜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她说的应当是上一世的师父。伸出手去揽住她的腰,让他将慕容纤月头靠在他身上。“别难过,以后有我护着你。”
慕容纤月安静的靠了一会儿,觉得安心了不少,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纳兰倦夜看着她的睡颜,心中无限地柔软,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这一夜的狂欢持续到了三更,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四更,本该是同安最安静的时候,忽然便传来一阵喊杀声。
风啟的军队来了。
呼延霊伤者一条胳膊,却将亲自带着众人偷袭了同安山。
他便是料定了,纳兰倦夜毫无作战经验,既然取得了一点胜利,必然是会骄纵。这个时候,便是他们放松竟警惕的时候。
呼延霊看着醉倒在地的众人,举起自己没有受伤的那根胳膊,示意士兵,将这些人全部诛杀。
可便是他将手举起来的那一刻,忽然便又一大群士兵将他们包围起来。
呼延霊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不好,中计了。”
此时,刚刚醉倒在地的士兵也纷纷爬起来,哪里还有一点醉意。
慕容纤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打了个呵欠:“太子殿下还真的是沉得住气,我们等您的时间可是不短啊。”
呼延霊道:“好生卑鄙。”
纳兰倦夜道:“太子过奖,作战吗,比的便是谁更诡诈,这是你们风啟交给我们的啊。”
他在一开始,便已经命令士兵,将酒坛里面的就全部换成了水,开怀畅饮,做出醉态来魅惑敌人。
果不其然,呼延霊上钩了。
若是平日,呼延霊大概不会上钩,只是现在,他刚刚在皇帝那边失了宠,将军事大权交给了二皇子。
他是急于立功的,因此纳兰倦夜将一个圈套直白的摆在他面前,碳居然都没有安奈住。
纳兰倦夜端起酒杯,随意一松手,就被落在地上——碎了。
“杀。”纳兰倦夜轻轻说一声,平静的像是不过吹落了一片轻轻巧巧的羽毛。
里里外外的士兵果真形成了合围之势,呼延霊哪里还有招架之力。
便是他拼到了最后,也不过是落了个全军覆没,自己被生擒。
慕容纤月看狼狈地被丢在地上的呼延霊,冷笑道:“此人啊,欠我们天祚一条性命呢,我留不得他。”
“你敢,本宫可是太子。”呼延霊道。
慕容纤月看了纳兰倦夜一眼,忽然笑道:“太子啊,那便,在等等就是了。”反正终归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