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浩东一边疾步往酒楼外走,一边思索着与薛振海商议的问题,要帮薛易欣制造案件,当然是要从青山帮入手,没有可能让东帮或者自己的人吃亏,而眼下自己要和野狼对付李志,是不是可以从这入手?
如果能借助薛易欣的力量对付李志的话,胜算将会大很多。
另外,是不是可以在解决完李志之后,借助警察的力量顺便也将野狼解决了?这样的话,岂不是要比之前谋划的,敲诈野狼一两个地盘,更加直接有效。
如果真的达到预想中的效果,那么收获将会是无比巨大的,野狼和李志一倒,光凭砖头一个人,根本不足为虑,那么将青山帮的势力彻底赶出三口区也将指日可待了。
想到这儿,时浩东眼中的光芒更加热切,欠许晴三千七百五十万的债,虽然不用急着还,可是有一笔账在那,总觉得心底不舒服,所以要尽快破解眼前的局面,为赌场计划做好充分准备。
一旦与许晴真的成功夺得赌场经营权,那么即使是只有一成的股份,三千多万的债务也用不了几年就还清了。
可是又该怎么才能成功干掉野狼和李志,却是要好好谋划谋划。
思索间已经到了酒楼门口,远远看见薛易欣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倚在酒楼右面街道边的护栏上,望着远处的霓虹灯火,竟然给人一种非常文静的气息,却是让时浩东觉得有些意外。
时浩东缓步走到薛易欣身后,干咳了一声提醒薛易欣,随即挨着她的肩膀,也靠在护栏上。
薛易欣听到时浩东的干咳声,瞥了时浩东一眼,旋即回头继续看着远处,没有说话。
时浩东见她不说话,只得率先打破僵局,侧头看着薛易欣,说道:“薛警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薛易欣还是没有说话。
时浩东心知她对自己成见深得很,倒也没有意外,厚着脸皮续道:“我一直搞不懂,你为什么对我的成见这么深?”
薛易欣仍然没有说话。
时浩东感觉要和这个女警沟通还真是不太容易,却不气馁,继续说道:“是不是因为我麻烦了你?如果是的话,我跟你道歉好了。”
薛易欣终于忍不住侧过头,冷冷地说道:“像你这种无法无天的小混混,连警察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干的?你别费心机了,我绝不会和你这种人同流合污的。”
时浩东回想了一下,自己除了在萧山杀了那个警察,还没有杀过警察啊,而她对这种暗地里操纵的事情非常反感,薛振海应该不会告诉她自己在萧山杀警察的事,那么她这话又是怎么说起?当即辩解道:“薛警官只怕对我有误会吧,我什么时候杀警察了?”
薛易欣冷哼一声,道:“时浩东,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认?别尽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终有一天,我会查到证据,到时候我一定把你亲自抓到牢里去!”
时浩东本来一心一意想和她言和,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她冷遇,也没有了耐性,淡淡地道:“薛警官,你就这么想抓我?”
薛易欣恨恨地道:“我巴不得把你抓进牢里,关一辈子。”
时浩东道:“三口区比我作恶多端的人多了去,你为什么就独独这么恨我?”
薛易欣一怔,随即说道:“三口区还有比你无法无天的么?哼!我看是没有吧,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杀警察,我倒想问你,杜局长是谁杀的?”
时浩东想起来了,当天从杜局长被杀现场回来的途中遇见薛易欣,薛易欣也看到了自己,所以肯定是她理想当然地以为杜局长是自己杀的了,难怪最近老是找自己呢。当即笑道:“原来你以为杜局长是我杀的,我倒想问问薛警官,你看过杜局长的伤口没有?”
薛易欣冲口道:“肯定是看过的,你当我不办事的么?”
时浩东道:“那就好,那薛警官有没有留意杜局长是先被人挑断手筋脚筋,之后才被人杀死?”
薛易欣怒道:“你还好意说?手段残忍,你和杜局长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需要这么残忍么?”
时浩东道:“你也说了,我和杜局长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需要这么残忍?恕我说一句,不错,我是想杀了姓杜的,不过却还没有想过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
薛易欣迟疑道:“不是你杀的?”
时浩东道:“你听说过我时浩东用过这种手段么?”
薛易欣想了想,确实没听过时浩东有这么残忍的记录,狐疑道:“真不是你?”
时浩东道:“事实上杀杜局长的真的另有其人,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薛易欣听时浩东这么说,似乎松了一口气,脸色没有先前那么冷,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时浩东道:“野狼!这个人残忍得很。”随即将当天所看到的事情,一一向薛易欣说了。
薛易欣听时浩东说得这么仔细,又旁观时浩东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当下有八成信了,又问了一遍时浩东,得到时浩东肯定的回答后说道:“那好,我这就去抓那个野狼,你可得作人证!”说完不等时浩东答不答应,转身就要走。
时浩东眼下还要靠野狼对付李志,可不能让薛易欣坏了事,一把拉住薛易欣,说道:“你去抓他有用么?他顶多让一个小弟出来顶罪,你根本拿他没办法。”
薛易欣听到时浩东话怔在当场,时浩东说得没错,华兴市的混混之所以这么嚣张,警察与他们有勾结是只是一方面的愿意,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那些大哥一旦犯了事,避无可避的时候,就会让小弟出来顶罪,因此用法律手段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想到这儿,她一直以来的信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心不在焉地说道:“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制裁他们么?”
时浩东见她这副摸样,知道劝说的时机到了,当即大声说道:“有,那就是用我的方法!”
薛易欣疑惑道:“你的方法?”
时浩东道:“没错,我的方法,既然他们钻法律的空子,那我们为什么就不能?”
薛易欣惊醒过来,说道:“你想让我和你同流合污?”
时浩东笑道:“是不是同流合污有那么重要么?难道让野狼这种人逍遥法外?”转身往酒楼门口走,扬手大声说道:“你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可以打我的电话,我的电话号码是3f3f3f3f3f3f”留下薛易欣在原地挣扎。
时浩东返回包间,薛振海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劝动她了没有?”
时浩东笑道:“应该没问题了。”
薛振海呵呵笑道:“我这个女儿固执得很,只认死理,我都拿她没办法,这次让她来,还是我好说歹说才劝来的。小东,还是你有办法。”
时浩东微笑道:“我哪有什么办法?只是告诉她一些事实而已。”
这场饭局过后,时浩东就耐心等起了薛易欣电话,对于薛易欣是否会和他联手,他很有信心,毕竟薛易欣只是有点单纯而已,并不傻,她会明白的。
三天后,到了周斌零点酒吧开业当天,时浩东带着时攀、周大志、朱啸天等人一起去给周斌道贺。
到了零点酒吧外,见外面已经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非常热闹,周斌和王猛笑呵呵地招呼着客人,当即走过去向周斌打了声招呼。
周斌见到时浩东非常高兴,和时浩东挥手打招呼。
时浩东没见到森哥、西瓜和鬼七的影子。鬼七自从跟森哥后,颇得森哥赏识,经常把鬼七带在身边。随口问道:“森哥还没来吗?”
周斌笑呵呵地道:“森哥还有些事,要等会儿才能来。”
时浩东笑道:“森哥贵人事忙,晚来也正常。”话音才落,忽听一阵跑车引擎的轰鸣声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以一百公里左右的时速飞驰而来,到了近前,竟是没有丝毫刹车的意思,直吓得在外面围观的群众和周斌的小弟惊慌闪避。
时浩东见状还以为是有人来闹场子,当下笑道:“斌哥,你的麻烦来了!”却是一点也不担心,今天在场的周斌的小弟少说也有一百多人,再加上自己带来的烂田坝十二鹰以及时攀新收的十来个小弟,除非是李志带人大举杀到,还真没有什么应付不了的。
周斌笑道:“要是她真的是来砸场子的话,我也只有让她砸了!”
时浩东听周斌的话,似是怕了这辆法拉利的主人,不由奇道:“这人什么来头,竟然让斌哥你都自认不如?”
周斌道:“什么来头,呵呵,你马上就知道了!”
“吱!”
周斌的话才说完,那辆法拉利陡地刹住,一个穿着紫色短裙,花一般的美女走下车来,却是向八的女儿向语晨。
时浩东登时明白了,难怪周斌的小弟们躲闪之间没人骂粗口,原来是早知道是她来了,当即赞同道:“她要是来砸场子,我们这儿确实没人能挡得住!”
周斌迎向向语晨,笑着说道:“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向语晨扫了一眼四周,随即说道:“怎么?不欢迎我?”
周斌连忙笑道:“欢迎,欢迎!你肯来简直是我天大的荣幸啊。”见向语晨用手遮了遮额头,反应过来,外面阳光强烈,像向语晨这样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可受不了,连忙说道:“大小姐,外面太阳大,我带你进去?”
向语晨不答周斌的话,径直向时浩东走去,走到时浩东面前,说道:“我记得你,你是不是叫时……时,对了!时浩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