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眼见大汉身材魁梧,满脸都是狠厉之色,连忙说道:“我这就开车,这就开车。”便打着火要开车。
忽然,一条黑影跃上了车头,一个偌大的光头显现在他眼前,正是鬼七。时浩东虽然从小担负重物在山里行走,脚力不凡,但终究还是略输于鬼七,便在快要冲到出租车旁时,出租车突然打着了火,鬼七双脚发力,陡地一跃上了出租车车头,却是让时浩东暗地里佩服。
虽然两人奔跑的时间并不长,但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奔跑,而鬼七在这时候,竟然还有这样的爆发力,却是时浩东也自认办不到的。
鬼七一抹光头,盯着那出租车司机,森然道:“熄火,下车!”
出租车司机登时知道自己载了不该载的人了,惊惶地哦了一声,熄了火,下了车。
时浩东在鬼七跃上车头的刹那,也已经赶到了出租车旁,见出租车司机下车,当即弯腰伸头进车子,打算拔掉车钥匙。
便在这时,一声冷哼,一个拳影闪电般袭来,时浩东急忙缩头想要闪避,但那大汉出拳的速度非常迅疾,根本来不及闪开,嗡地一声响,太阳穴已是中了一拳,登时有些昏沉。
那大汉击中时浩东一拳,跟着又一拳击向时浩东的面门。
时浩东虽然有些昏沉,但还有些知觉,仓促间往后缩,本来以他缩头的速度来说,是根本避不了,不过那大汉的手长度有限,而这时时浩东已经逼到了车外,在击到离时浩东面门三寸外时,便再也递不过去了。
“咳咳!”
大汉先前被车子撞中,五脏六腑受损,这两拳击出登时牵动了内伤,干咳了两声,又咳出了一口血。
他也极为硬气,用袖子一抹嘴角的血,只将整张脸都画得血红,非常狰狞,随即翻到了前排驾驶位,将车门一关,扭动车钥匙,发着车子。
鬼七在车头见到这一幕,立时手指大汉,厉喝道:“下车,给老子下车!”
那大汉岂会听了鬼七的话,等时浩东和鬼七干掉他?狞笑一声,一脚踩油门,一手就去挂档。
“乒乓!”
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却是时浩东这时已经清醒过来,他眼见大汉便要开车,除下外衣包住右拳的拳头,猛然一拳砸在车窗上,将车窗的玻璃砸碎,随即左手伸进去,一把拧住大汉的衣领往外拽,口中厉喝道:“出来!”
大汉非常顽强,到这个地步,兀自不肯束手就缚,双目一狠,一拳就向时浩东面门砸来。
时浩东这下有了防备,岂会再让他击中,头一侧,往前猛地一撞,砰地一声,把大汉撞得眼冒金星,随即用力一扯,便将大汉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
时浩东将大汉拖出来之后,将缠绕在右拳上的衣服甩掉,提起拳头,一连三拳砸了过去。
“砰砰砰!”
大汉摇头晃脑,似乎已经失去神志了。
时浩东松开大汉的衣领,扑通一声,大汉爬倒在地上。时浩东随即走到后排车门旁,打开车门,将里面的行李袋拿了出来,放在地上,拉开拉链,只见里面是一包包白花花的白粉,怒从心起,又狠狠地踢了大汉一脚。
“东哥怎么样?有多少白粉?”鬼七走向时浩东,边走边问道。
时浩东道:“你看吧,估计不下百万,这还是我们这次逮到的,这桑拿房开业以来也不知卖了多少。”
鬼七听到时浩东的话,狠狠跺了大汉一脚,大汉闷哼一声,再涌一口血,随即说道:“东哥,这厮交给我处理。”
时浩东点了点头。
鬼七走到行李袋前,拿起一袋白粉,扯开外面的塑料袋,将整包洒在大汉口里。
“哥(东哥),人抓到了没有?”时攀、时飞、周大志、钉子、长人、安哥等等带人追出来,老远见到时浩东,纷纷询问道。
时浩东指了指地上的大汉,说道:“在这儿。”
时攀等人走到近前,看了看行李袋,又看了看地上那大汉,便没有再继续问。
时浩东看了一眼众人,说道:“里面都砸了没有?”
时攀道:“都砸完了,我们现在就去扫剩下的酒吧、夜总会么?”
时浩东点了点头,随即环视左右,想寻那个出租车司机,告诉他已经没事了,让他把车开走,却哪里有出租车司机的影子,猜想那个出租车司机多半是下车之后,生怕被殃及无辜,趁自己不注意一溜烟跑了。当下说道:“那两家离这儿远不远?不远的话,我们走路过去吧。”
时攀道:“夜总会离这儿只有五十米,酒吧却隔了一百多米。”
时浩东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们走路过去。”当即领着众人往青山帮的夜总会走去。
这时已经是夜间十二点,街上空空荡荡的,有的只是袭人的晚风,似乎这样的夜晚只属于黑社会的夜晚。
时浩东看了看一众跟着自己,提着刀,斗志昂扬的兄弟们,不由想到了一部电影中的台词,十二点以后,这里我们说了算。
“岂止是十二点?从今天起,这里不论白天黑夜都要我说了算!”
时浩东咬牙暗道。
两个小时后,沙尖子区警察局。杂毛走出警察局大门,揉了揉被管公子打得浮肿的脸颊,痛哼几声,眼中神色狠厉无比,掏出手机,便要打电话吩咐给心腹大熊,让他去查管公子的消息,打算等这件风波平息后,便痛下杀手,让那个管公子、屎公子知道敢得罪他杂毛的人,绝没有好下场。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见是正是心腹小弟大熊,当即接听了电话。
“喂,大熊,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你帮我办点事。”瞥了一眼这次前来保释他的律师,心想干掉管公子的事情事关重大,可得绝对保密,这个律师虽也是自己人,可难保不会漏了口风,当即向那律师挥了挥手,那律师识趣地老远走开。
他才把那个律师打发走,就听大熊在电话中说道:“毛哥,不好了,我们学子路的三家场子全部被扫了,损失最少有六七百万。”
“什么!”杂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学子路的场子居然全部被扫了,而且损失达六七百万,这却是他混了这么久,一次性损失最大的一次。随即喝道:“说!什么人干的,你他么的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今天扒了你的皮!”
“时浩东,是时浩东干的,他不但把我们的场子全部砸了,还把我们场子里的货全部收缴,然后当众烧了。”
“时浩东!”杂毛眼睛变得阴鸷无比,牙间狠狠地迸出这三个字,随即说道:“我马上回来,你等我。”说完挂断了电话,招呼那个律师一起上了车,乘车回凤仪街。
时浩东扫掉浴芬桑拿后,余下的一家夜总会和一家酒吧每个场子里看场的小弟均不足二十人,在他大军压境下,自然没有什么什么阻碍,甚至在扫了夜总会后,到了最后的酒吧时,发现酒吧里竟然已经是人去楼空,空无一人,却是让时飞非常不爽。
他今天晚上特意寻了一把大锤,谁料遇到的全是一帮软骨头,要么见到他的大锤就老远躲开,要么被其他人捷足先登,根本没有用武之地,简直是憋屈呀。
这时,他跟着时浩东走出酒吧,越想越气闷,陡地一锤,砸向酒吧的门,当地一声,将酒吧的防盗门砸得凹陷了进去。
时浩东制止了时飞,随即看了看时间,见已经午夜两点半,众人都比较困乏,于是指派时飞、鬼七、周大志、长人等人去他的那家酒吧休息,顺便驻守学子路,以防青山帮的反扑,随即叮嘱几人道:“青山帮如果来反扑的话,你们必须见机行事,如果对方是大部人马打来,你们先别声张,打电话给我,我马上带人赶过来。”
时飞、鬼七、周大志、长人等人纷纷答应道:“是,哥(东哥)!”
时浩东不放心时飞的冲动心知,再叮嘱了时飞一句,得时飞保证后,方才安心,随即让时飞等人先行离开,目送时飞等人离开后,回头对时攀道:“青山帮的学子路已经被我们扫了,杂毛很有可能会展开报复,你让各街道的话事人,这段时间都小心一点,一有风吹草动就回报。”
时攀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哥。”随即又道:“哥,现在要去你租的房子么?那儿安不安全?”
时浩东拍了拍时攀的肩膀,微笑道:“那儿是我今天才租下的,不会有这么快被人知道,你就放心啦。”想到时攀是沙尖子区名义上的老大,杂毛也有可能对时攀下手,说道:“你自己也要小心点,你是堂主,杂毛也有可能对你动手,出入的时候多带点人。”随即对钉子说道:“钉子,你以后多帮他一点。”
钉子点头道:“我会的,东哥。”
时浩东说道:“那我先走了。”
“东哥慢走!”在场的人纷纷说道。
时浩东嗯了一声,走到保时捷旁,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开着车子往学苑小区驶去,到了学苑小区门口,见小区门口的栏杆是放下的,根本无法进去,便将车子停住,走进大门旁边的保卫室,打算和里面值夜班的保卫打声招呼,让自己的车子进去,却见那保安靠在桌子上睡得死死的。
他曾经是吃过苦的,知道这些保安一个月的月薪极其微薄,却要经常熬夜,非常不容易,又想反正自己的车子放在这也不会有什么事,便转身走出了保卫室,向自己居住的一号楼走去。
走到一号楼里,坐电梯到了二十层,随即走到7的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却见洗手间的灯是亮着的,心下狐疑,莫非那个江老师走的时候忘记关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