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扬慢慢睁大媚眼如丝的双眸,哑着嗓子号令:“给我住手!”此时此刻愕然而止的痛苦不亚于往胸膛上猛揍一拳,可过分贪欲可能被完全掌控的下场,自傲如艾扬怎甘心放任死耗子翻身把主人欺。
耗子闻言眉头拧了起来,忽地加重力道,贴着饲主耳边呼气:“我做得不好么?”
“叫你住手!”艾扬一抽气,一改春波荡漾的难以自控,双手抵在耗子胸前愣把人推开。
艾扬的反复无常耗子不是第一天领教,但是眼珠子水汪汪的一脸欲求不满不是?丫耍脾气也分个时候!于是耗子一昂首挺胸拽着饲主就往自己怀里带。
艾扬也不挣扎,对着那张老是惹自己生气的拙嘴咬了下去。嘴唇皮不禁咬,一下子就被艾扬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像是催情剂一样让相拥的两人蹭地窜进了亢奋状态。
耗子被艾扬重夺大权,还是努力地想将不太灵活的舌探到饲主的嘴中,笨拙地试探饲主的芳泽。艾扬果真不是吃素的,最起码的几年的所谓恋爱来也是在一定的唇舌交战积累下来的,于是大掌一压,那耗子脑袋就被摁紧了动弹不得。
耗子呼吸一窒,纠缠不休的唇一下便张开。“唔……”
此刻的艾扬呼吸加粗,动作中带了跟柔弱形象全然不符的粗暴,近乎要将耗子吞下肚一般地啃噬着,惹得一直以吃苦耐劳著称的耗子也忍不住拧眉痛呼。
“张腿!”艾扬猛然松开气喘吁吁的耗子,不容质疑地果断命令。
脑子晕乎乎的耗子一时间不明就里,被极不耐烦的艾扬地使劲将身子翻了过去,旋即,一掌按在背上将他上身摁趴下去,翘起的屁股只感觉到艾扬两手往外掰的力道,脑子里瞬即劈过某种恐怖预兆的同时,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抵上炽烫的活物,一阵激痛活生生撕裂开来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
“啊——”
震动了整个楼层的哀嚎,完全被求生本能激发的力道大得惊人,一反手就将艾扬瘦弱的身子重重推撞到门框上。
“你神经病!变态!你这个大变态!”转身捂着屁股,耗子痛得口不择言破口大骂。
“我是变态,你又是什么?”
扶着门站起来,艾扬的一句话让耗子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只能憋红了脸反驳:“我……不是变态……”
“不是?”艾扬探前身子,目光里忽然有种淬毒的恨意,“你刚才耍我?”
“我没有……我只是……被你牵着鼻子走……”耗子语无伦次地往后退,以防艾扬出其不意地扑过来掐死他。
“……”艾扬动了动嘴唇呢喃什么,颓然背靠在门上,目光随着低垂下去的脸而黯淡。噬人的沉默如同潮湿而凝重的雾气在浴室弥漫,耗子莫可名状地浮一层艰涩的内疚,放佛一切错在自己,然……他只是……
“洗洗睡吧。”艾扬轻声说,离开了浴室。白皙的脊背在浴室的余光之外更显纤细,不盈一握,放佛那么容易就被伤害。
耗子心头一悸,险些忍不住伸出手去拥他入怀,然,究竟只能对着那具背影无声低喃……对不起……
房间里阵窸窣的衣服摩擦声,耗子忙走过去问:
“你去哪儿?”
艾扬一声不响,穿好衣服之后拿上手机,一边按号码一边晃悠了出去。
耗子追上去,一出门冷风一吹才发现自己还是赤条条,连忙又缩回去只露出个脑袋隔门边上嚷嚷:“干吗去啊你,病没好呢!”冷风嗖嗖的幽暗楼道里听见艾扬沙哑的低音:“……冯铮……我想……”
“艾扬——”
妈的这事儿还有备胎!丫也不想自己什么状态,精虫上脑也不能不要命啊!
耗子飞快穿好衣服冲出去,顾不得深更半夜,一边连蹦带跳地冲到楼下一边大声叫喊:“艾扬——艾扬——”
楼下一片昏暗,高耸的两幢楼房将夜挤压得特别压抑,凄冷寒夜里只有一盏感应廊灯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投下在稀薄的光圈,冷风卷起一些碎屑在墙根打旋。
顾野茫茫,哪有人影?
艾扬……
“……巴西利卡这个词来源于希腊语,原意是”王者之厅“……拉丁语的全名是……本来是大都市里作为法庭或者大商场的豪华建筑……”
“耗子笔记借我一下……你都记了什么?”摊在桌面的笔记被人拿去又扔了回来,耗子稍微回神,呆滞的目光停在摊开的空白页,才晓得自己上了两堂课一字没落纸,拿着笔光发呆了。
他不记得自己呆了多久,就跟不记得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回的宿舍一样,只晓得那时候回过神的时候只穿拖鞋的双脚已经冻得几百根针在刺似的,茫然失措回宿舍里想起给艾扬打电话,他却关机了……一夜无眠睁眼至天亮,甚至有那么一刻懊恼……被爆菊痛是痛了点,忍忍也就过去,干嘛自己那么神经质呢?
挨到天擦亮翻起身来,神经兮兮地到处转了一圈,除了路遥风雨无阻的晨跑之外还是鬼影没见一只,然后跟个幽灵一样飘到教室里枯坐,却直到现在第四节课还没见艾扬出现……也许,他无法出现。耗子感觉自己的心被无以名状的不明生物一点点啃噬,一下一下全是沉闷而鲜明的痛。
正难受间,周围突然暗了暗,一个人影落座在耗子隔壁的位置,裹着质料上乘却有点不合身的黑色外套,略显忧郁的侧脸映入了耗子的眼眸。
耗子差点惊叫出来,压低声音喊:“你一晚上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了知不知道?”
艾扬扒拉了两下头发后倚靠着后面的桌子,对耗子置若罔闻。血色不足的肌肤透着病态的脆弱,羽扇般的长睫毛假寐似的低垂着,桃花眼下一轮淡色的阴影,似乎一夜无眠。
耗子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艾扬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
他的黑色大衣里面只穿了件昨晚出门时那件低领的薄毛衣,细长的脖颈后印着两个红痕,往下靠近锁骨还有一个,颜色不深,位置隐蔽,但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却还是很明显。
“阮浩民同学,你有问题吗?”金丝眼镜推推眼镜道。
耗子鸟也不鸟他,一只手跟自己有意识似地揪起了那件黑色大衣,咬牙轻道:“你真的跟他……”抱着一丝侥幸他只是找冯铮喝咖啡聊天到天亮的幻想被彻底击碎,愤怒一瞬间汹涌而至,连自己都意外。
“有话好说”以为耗子要动手,童学贾忙从后面抱着耗子。金丝眼镜急急走过来,不明白这个班里难得乖巧的学生怎么突然发飚。
“把手放下,阮同学,有什么事课后慢慢商量。”
“我们的事儿轮不到你管。”艾扬忽然发狠话,眼睛斜撇着金丝眼镜,顺手将耗子的手打了下去。
“你——”金丝眼镜顿住。
艾扬毫不掩饰地从头到脚打量了金丝眼镜一番,最后目光定格在金丝眼镜越变越红的薄脸皮上,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我怎么我?上次坏了你的好事儿,欠你道歉?”
如果脸红还能有声效,那么耗子明显感觉金丝眼镜的脸皮跟下油锅的肥肉一样发出“嗞”的声音。
金丝眼镜虚晃着回讲台了。艾扬把嘴角一歪,带着泄愤后意犹未尽的得意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吊得不行。
明摆着是迁怒。老师我对不起您!
耗子忏悔地蔫回座位里,三分愤怒七分幽怨地使劲瞅着艾扬,简直把他脖子上的几个印子都烧成小洞。
“再看我把你眼珠扣出来。”艾扬阴沉道。
“水性杨花!”耗子直接道。脑子里转了半天就这词儿,没在大脑过滤一下就仗着被抛弃的义愤蹦出来。
“过奖。”艾扬无所谓。
“饥不择食!”
“多亏你,我才尝了姓冯这道大餐。”艾扬扬扬眉,一副食髓知味。
耗子气结,蹦着腮帮没再说话。
讲台上的金丝眼镜师尊扫了一地,好不容易晃过神了,没敢再惹那小妖孽。半是憔悴半是羞赧地耷拉着脑袋照本宣科念了几页教科书,直到铃声响了方长舒一气。
上了四节课的饿狼蓄势待发着冲出去,夹着书本正想逃难的金丝眼镜忽又想起了什么,折回来说:“那个,日本的XX大学跟我们大学今年缔结为姐妹学校,其中有一项交换学生计划,建筑系有三个名额,有意向的同学可以到辅导员那儿详细咨询。”说完急急走人。
大伙儿听了跟没听似的,一窝蜂从门口挤出去直奔饭堂。教室里瞬间就剩耗子和艾扬两人枯坐着。
当交换生的话就能摆脱这妖孽了吧……得了,哪有那个钱,又不是公费……“你要饭堂吃还是宿舍吃。”耗子还没忘了要伺候艾大爷。这叫奴性坚强。
却在这时候后门进来一人,英姿飒爽,径直走向艾扬从后温柔挽住了他的肩,“让你久等了。”
才下的课哪儿来的久等。耗子胃里“扑扑”冒着酸气儿,估计是饿的。冯铮那套装模作样的假惺惺温柔,看了就心烦,“哼”一声别开眼去。
旁人早尴尬离场了吧,这厮看不惯还杵这儿干吗?冯铮的脸皮跟耗子有得一拼,也无顾观众在旁,挨着艾扬坐下,屁股还非得跟艾扬搭一张椅子上,“你饿不饿,想在学校吃还是外面吃?不然……下午你没课,到我的公寓,我煮你吃?”
耗子猛地回头,咻地站起来,“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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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一下,偶不知幸运还是不幸,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中过奖,这会儿却运气大发了,中大奖了。得知结果,感情那是相当复杂,一言难以蔽之,然后现在每天都在很不痛快的生理状态中度过,传说的奇妙感觉没有感受过,姑且暂时只有难受二字。
PS,还有筒子不明白我说的中奖指哪般么?不明白的去做一下智商测试。明白的,请理解我一次慢似一次的龟速更新。
大家都不容易啊,我们抱头痛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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