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扬怔怔看着手背,表情木然。耗子惊叫一声,忙把煎蛋和香肠拨开。蛋还热烫着的,艾扬的手背红了一块儿。耗子心肝一颤,极度害怕打击报复,“艾杨,我、我不是故意的……”
冯铮这会儿已经蹿到厨房里拿了条干净毛巾包了冰块过来敷在艾杨手背上,内疚的目光委婉地投向艾杨,请求原谅。
一阵云淡风轻的叹息,却俨然沧桑的极致。艾杨略带疲惫地说:“先吃吧。”
拿开冰袋,一语不发地吃饭,仿佛啥事儿都没发生。耗子和冯铮互看一眼,再不敢造次,乖乖吃饭。
饭毕,艾杨要回去,在冯铮义不容辞地提出护送之前说:“昨晚你够累了,歇着吧。”
冯铮还想争取,艾杨已经迈出门口把门带上了,冯铮一下挡着门,在门口搂着艾杨作了一会儿感动状。
耗子心里一蹦,被揪了似的,心里“切”了一声,斜眼看了下冯铮,恨恨地想,捡我不要的,得瑟个屁。
外头不知什么时候下过了一场雨,地面湿答答的,冷冰冰的空气一直沁入骨肉里头。
艾杨漫不经心地沿着马路牙子踱步,耗子哈着白气儿跟在艾杨在后面慢慢的走,总觉得这会儿的艾杨特别古怪,变了个人似的,一路提心吊胆,好长一段路都保持着长长的一段距离。
忽然艾杨走到一棵树下就不动了,一直抬头看,耗子也不知道他在看啥,慢慢走过去跟着抬头,“什么东西?”艾杨指树上的某个方向,突然闪开给树重重地踢了一脚,顿时间噼哩啪啦一阵水落了下来,给耗子脑袋几乎弄湿了。
没等耗子控诉,艾杨那经典的刻薄嗓音就从牙缝里挤出:“敢烫我,冷不死你!”
冷风一吹,耗子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打喷嚏,然后咧开了嘴。
这才是艾杨嘛!
耗子翘起了讨好的尾巴溜到艾杨身边,跟小狗似地甩着发尖的水珠,艾杨嫌恶地一巴掌把他打到绿化带。
两人间吊诡的气氛就这么烟消云散了,耗子事后想想觉得自己挺犯贱的,就这么爱被这家伙作践,还被作践了才高兴?冤孽呐!
走了一会儿,艾杨又停住了,定定看着某个地方,耗子有前车之鉴不敢太凑过去,想了一会儿觉得再让艾杨得逞一次也没啥(犯贱啊犯贱),于是忙顺着艾杨的目光看过去。
路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面前摆着几个笼子,笼子里两仓鼠正在上跳下窜,仔细一看,木屑堆里还有几个小仓鼠。
“想买?”耗子问。看不出艾杨竟然好这口?艾老爷的审美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不受地球引力影响了。
“看看而已。”艾杨错开目光继续往前走,“我屋里只管一只畜生!”
耗子一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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