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人跟动物都是有灵魂的,换个角度说人也是高级动物,所以是一样的,只是人的魂魄构成是三魂七魄的比例,不知道猫的魂魄构成又是怎么样的。
我正在想法子,王卫军却拉起我去了阳台小声说:“你大爷,为了这事连叫魂都想用上,这活半毛钱利润没有,又是对只猫叫魂,你没有经验,万一出什么差错值得吗?”
王卫军的想法我理解,可这事如果不搞清楚不光是寝食难安的事了,可能还关乎到一个小女孩的枉死,她那么凄惨的通过这种方式向我求救,让我置之不理我做不到,而且这样根本不配做一个修道人士,我将想法跟王卫军一说,王卫军也只能选择理解了,但他说最好先咨询一下罗三水。
罗三水去了山东办要紧事,我不想打扰他,想来想去我想起了杨重宁,于是给他打了国际长途,杨重宁听说我要给猫叫魂也颇为诧异,但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说人跟动物一样,都是相同的三魂七魄,只不过动物掌管智慧的胎光和掌管语言的爽灵都处在休眠或半休眠状态,狗之所以通人性,是因为它的爽灵魂半休眠状态,而猫估计就是休眠状态了。
听杨重宁这么一说我也开窍了,问道:“师父,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能激活猫的爽灵魂,它就能说话了?”
“也不是,激活是一方面,但还要很长时间才能说话,就是一个聆听和学习的过程,难道你一生下来就能说话啊?而且激活动物的爽灵不是你能做到的,就连咱们茅山祖师爷都做不到,你算老几想激活猫的爽灵魂?要是真这么容易做到,满大街阿猫阿狗的说人话,这世界不就乱套了,这是打破自然规律的做法,也是一种禁术,所以想都别想了。”杨重宁说。
“那该怎么办呢?”我问。
“我想想啊,爽灵肯定是不行,叫幽精魂也不妥,这是管性取向的……对了,猫的胎光是半休眠的,它有记忆,你可以叫胎光魂!”杨重宁说。
“好,懂了,多谢师父指点,那先这样说,国际长途老贵了。”我说着就要挂电话。
“慌什么,老罗那么有钱你却连国际长途都打不起,他是什么意思,敢这么对我徒弟要死啊,回头我跟他谈谈工资……。”杨重宁不高兴的说。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平时节俭养成了习惯,其实水哥对我挺好的,风水馆的账户也归我管着呢,我要多少钱都有。”我赶忙解释道。
“那就好,总之老罗要是敢亏待你,我就跟他没完,本来我要回国的,但因为帮你找解降师消息只能先留在泰国这边了,还有件事也告诉你下,那个泰国小子托尼跑到我道场来了,要跟我学道法,我想了想他作为你的好朋友,就打算教他一点皮毛,你们现在也算师兄弟了。”杨重宁说。
“真的啊。”我很高兴。
“对了,你体内血咒绝降最近有没有发作?”杨重宁又问。
我想起要不是他给我纹的招魂符,估计都死了,于是我就把在恒店凶宅里的事告诉了他,杨重宁听后笑说,塞猜下血咒绝降本来是要让我生不如死,没想到还因祸得福被我利用了,既然这样那都不用解了。
我知道这是他的玩笑话,谁愿意用这要命的能力,我问他那个解降师找的怎么样了,杨重宁这才认真了起来,说人暂时没找到,但已经查到他出没的消息了,相信很快有线索了。
说完这些杨重宁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马上又给灰仔打了电话,不多一会儿我便看到灰仔出现在天空,朝阳台飞过来了。
吴若宣看到可爱的灰仔也是喜欢的不行,不过当灰仔一叫她就吓的不敢接近了。
叫魂已经成了我经常使用的道法,法事包里早放了该有的东西,鸡蛋吴若宣家的冰箱里就有,所以几乎不用做什么准备了,但就在我要实施前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就算我能叫出胎光魂唤醒小黑的记忆,可它没有语言功能又怎么表达呢?
王卫军趁我跟杨重宁在打电话的时候,闲着无聊就在客厅里看电视,我突然有了办法,记忆也是一种影像,只要让小黑的胎光附在电视上就能产生影像了,想到这里我就拿出了圆光显影的符咒,默念咒法贴到了电视上。
王卫军和吴若宣对我这么做很诧异,我只好跟他们简单解释了下,跟着我又将窗帘拉上,关掉所有灯,制造出了黑暗的环境。
“方野哥哥,叫猫魂会不会很吓人啊?”见我把屋内搞的漆黑一片吴若宣有点紧张了。
“放心,不会吓人的,你可能只会觉得神奇。”我笑着安慰吴若宣。
“这也是,我从来没接触过像你们这种人,你们做什么我都觉得新鲜。”吴若宣笑嘻嘻的说,跟着她看了看手机说:“两个小时够吗?两个小时后我爸妈要从店里回来了。”
“绰绰有余,老方,开始吧,让小丫头开开眼界!”王卫军得意道。
“对了若宣妹妹,今天发生的事你谁都不能说啊。”我提醒道。
吴若宣赶紧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接着她就不在说话跟王卫军退到了边上去,小黑被放在了电视柜上,我盘坐在茶几上,按下了录音机播放玄蕴咒,檀香在屋内缭绕,我打破鸡蛋弄出蛋黄,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画上拘魂符,然后点燃夹在手中,心中默念有指向性招胎光魂的拘魂心咒,一番折腾后将符灰搅拌蛋清一口喝了下去。
“咦,好恶心啊。”吴若宣小声说。
“嘘,现在这时候不能打扰。”王卫军赶忙提醒道。
很快我体内就血气上涌,我掐指念咒形成入定,入定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就张开嘴烟雾不断的飘了出来。
“喵~~~。”小黑有些焦躁不安的发出了叫声。
跟着蓝屏一片的电视突然闪出了无信号的雪花画面,又过了没一会雪花画面逐渐变成了模糊的影像画面,我想在清晰点却不行了,不过这模糊画面也基本能看清楚了。
画面的视角是一种仰视状态,这是因为是小黑的记忆,画面自然是通过它的眼睛看到的。
起初的画面都是小黑跟它主人在一起嬉戏的,地点就是人民医院的草坪。
虽然画面模糊,但小女孩长的很可爱,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只是头上始终都戴着一个红色的毛线帽,小女孩撅起粉嘟嘟的小嘴跟小黑亲吻的时候,恍如正透过电视屏幕跟我们亲吻,真是可爱极了,一想起她可能惨死我心里就一阵酸楚。
画面是无声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小女孩叫什么,但通过医护人员喊她的口型,大概是叫“贝贝”,姑且先这么称呼她吧。
小黑的记忆十分混乱,一会是它跟院外的野猫嬉戏,一会是它被医护人员驱赶出院的画面,它被小女孩贝贝放在了一个小纸箱里,藏在了保洁室的一个角落里,时不时探出头能看到清洁阿姨来拿拖把垃圾桶的画面,小黑很聪明,白天基本都躲在箱子里,直到晚上贝贝来找它,它才出来活动。
这些画面虽然混乱,但却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和一只小黑猫深厚的感情,吴若宣看着看着居然小声抽泣了起来,估计她是想到小女孩已死的缘故吧,作为同是爱猫的女孩,她能体会这种感情。
王卫军赶紧提醒吴若宣注意声音,她这才收了声,只是默默的垂泪。
我看向了站在柜子高处的灰仔,生怕它发出危险的警报,到时候就不得不停止叫魂了,小黑的记忆完全不受我的控制,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核心的部分,这也让我有点着急,叫魂法用的时间太长对我的消耗太大,尤其是我现在身上还有血咒绝降,更不能坚持太久了。
有一点很奇怪,画面始终都是出现在医院里,好像贝贝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期间几乎没有人来看过她,只是偶尔有两个老妇女来探望她,留下一点零食就匆匆离去,根本不像她的亲人。
这时候小黑的记忆突然闪到了关键的一幕,是一个夜晚,小黑出现在了行政楼的走廊里,环顾四周寻找着什么,跟着它借着走廊里的一个装饰花盆一跃跳上了气窗,通过气窗我看到了令人无比震惊的一幕。
只见一个白大褂男人正背对着我们,他拿出棒棒糖、洋娃娃之类的东西哄贝贝,贝贝好像一点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拿着玩具很高兴,这白大褂男人一手在贝贝身上乱摸,一手正解着贝贝的小衬衫扣子!
“住手啊,死变态!”吴若宣忍不住哭喊了起来。
“草踏马的,是个猥亵儿童的狗杂碎!”王卫军也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小黑似乎也知道这白大褂要对主人不利,一个劲的用爪子拍气窗,企图推开气窗,白大褂男人听到了动静,回头看了眼,跟着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日历台就扔到了气窗上,小黑一下掉了下来,也就在这个时候灰仔发出了恐怖叫声提醒我。
画面突然一闪蓝屏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