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中午一点半了,客厅里,爱丽丝做好了午餐,看见书柜后面的钢门开着,到朱古的卧室检查了下没人在,于是把午餐拿到了地下的密室里。
“朱古?”爱丽丝在密室的门口喊着。
“他在书库里。”史考特说。
爱丽丝把朱古的午餐放在了桌子上,看见朱古正朝书库里走着。
“他现在怎么样了?”爱丽丝问。
“已经过了危险期,目前对他来说,最好的做法就是填补心灵的空虚,他一个人实在是太久了。”史考特说。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从他不太关心别人就知道,他生活的圈子很小很小,就跟你一样,但又有些不一样。”爱丽丝说。
“他会没事的,我会盯着他,你就放心吧!”史考特说。
“唉!”爱丽丝叹着气离开了。
朱古把《天才左脑》放回了书架上,回到了电脑屏幕前,桌子上摆着一盘色拉,在色拉的旁边,是那本《爱情》和《信仰》。
“爱丽丝做的,虽然少了点肉,但至少是绿色有机食品,你要吐槽吗?”史考特说。
“呵呵!爱丽丝这是要把我当牛养,养肥了再拿去贴补家用。”朱古拿起盘子旁边的叉子,吃了几口,“可以继续那天的话题吗?”
“什么话题?”史考特问。
“亲情。”朱古说。
“你确定吗?”史考特说。
“我想知道,尽管我大致可以推断出来,也可以翻阅书库里面的书籍,但是,我还是想听你说说。”朱古说。
“那好吧!我们可以先从爱情切入这个话题,毕竟这是也亲情。”史考特说。
“我听着呢!”朱古说。
电脑屏幕上开始播放幻灯片,青春男女,两两相爱,步入殿堂,生儿育女。
“正如之前提到过的,女人是母体,她们是最初的因子收集器。而作为子体的男人,他们强壮,聪明,而且不屈不挠。在人类社会的历史长河中,最先出现的是母系氏族。那时周围的资源较为丰富,不需要太多的男人去收集食物,基本上能满足温饱问题。”史考特说。
“你也说了,男人强壮,而且聪明,那他们为什么又会屈服在女人的脚下?”朱古说。
“和蚂蚁一样,和蜜蜂一样,和现在的人类社会一样,某些东西在影响着。”史考特说。
“是什么东西?”朱古问。
“信息素,这是启动程序的外来触媒。”史考特说。
“这个我知道,就跟遥控汽车,遥控飞机一样。”朱古说。
“没错,这就是我们说过的喜欢,那只不过是物体表面反射的光子,经由视网膜和视神经,大脑处理过后,启动了我们的肾上腺素。很多人错误的认为这就是爱情,其实不是这样。”史考特说。
“肾上腺素?”朱古说。
“是的,爱丽丝也讲过了,只要一小部分肾上腺素进入到心脏,那么就会让心跳加快,四肢的速度也会加快。为什么会释放肾上腺素呢?很简单,就是行动起来,去收集因子。女人喜欢打扮自己,甚至把自己的防御降低来做为诱饵,比如她们的裙子越穿越短,这样男人更加有机可乘。除了爱情,我们看到喜欢的东西,也会兴奋,一样会心跳加快,就是这个道理。”史考特说。
“原来爱情就是互相收集因子,两个程序之间互相博弈。”朱古说。
“非常正确,爱情就是两个程序互相控制,当对方不能给自己带来更多因子时,就会埋怨,甚至勃然大怒。举个例子,模特这种职业吃的是青春饭,一旦容颜逝去,再加上没有生存技能,很容易被社会遗忘。幸运的是,模特有机会认识一些玩跑车的富二代,她们趁着自己还有些姿色,赶紧嫁了过去。结了婚后,模特发现富二代整天游手好闲,坐吃山空,不能满足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就会红杏出墙。同样的,富二代会发现模特不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虚荣,他们于是开启了家暴时代。”史考特说。
“我知道,建立在物质上的爱情是危险的,是脆弱的。”朱古说。
“这并不是什么极端的例子,只不过放大了来看,很多婚姻都是这样。”史考特说。
“你说了,第一阶段是个体成熟,第二阶段是事业有成,难道爱情就是第三阶段?”朱古说。
“没错,第一和第二阶段都是个人的,从第三阶段起,就参与进来另一个人,就是我们说的爱情。”史考特说。
“难道除了互相拆台的爱情,就没有别的爱情了吗?”朱古问。
“当然有。甜美的爱情需要两个人拥有相同的目标,这个目标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比如两个人的目标是努力在一起,当双方的父母反对时,这两个人会赴汤蹈火,排除万难,把爱情演绎得淋漓尽致。”史考特说。
“那他们在一起了以后呢?”朱古又问。
“七年之痒,破碎虚空。”史考特说。
“难怪很多人保持着异/地恋,或者选择分居。”朱古说。
“是的,因为人类就是一部收集因子的程序,只要人和人在一起,程序之间就会互相抢夺因子。”史考特说。
“唉!难怪亲兄弟明算账。”朱古哀叹着。
“爱情是第三阶段,家族就是第四阶段。正如你刚才说的,亲情是爱情的延续,而大义灭亲这种行为在人类中也不鲜见。作为子女,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收集因子,然后带回家来。有的父母很不高兴自己的子女选择的职业,或者配偶,因为在父母的眼里,子女不能够带来更多的因子。父母作为第三阶段,对第四阶段有绝对的控制权,而尊老就是一种人为的编程,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有着重要的意义。”史考特说。
朱古吞咽着口水,继续聆听着。
“爱幼也是一种程序,它能够让人类延续火种。但有些父母对孩子的态度并不怎么好,打骂有加,甚至致死。而有些母亲甚至把自己生出来的婴儿产在厕所里,然后遗弃掉。以上这些行为都是程序的缺失所造成的后果,或者说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这些父母把第二阶段看得太重,对物质极度的需求,他们是停留在了过去,并没有随着人类社会进步。”史考特说。
“唉!我知道人类并不完美,但是至少人类还在不断进步。”朱古说。
“没错,人类发展的第五个阶段就是社会,控制中心不再是父母,而是领导,或者说统治阶级。”史考特说。
“第五阶段?”朱古惊讶道。
“嗯!个体还没成熟的领导,比如年幼就当上皇帝的王子,龙椅是坐不稳的,即使到了成年也一样。也就是说,第一阶段已经不好使了。而事业有成的人很容易就当上领导,这在现今社会比比皆是,但是,这个位置也不能常保安康,第二阶段退役。爱情,两个人的作用虽然比一个人大了一点,但是,随着公司壮大,也不顶用了。第三阶段和第二阶段一样,只不过效果增加一倍而已。第四阶段的家族,可以很完美的控制公司,或者一个小朝廷,但是仍然不能跟第五阶段收集因子的效果比。第五阶段的统治阶级向更大的网络结构延伸,比如官官相护,他们控制的已经不是公司或者一个城市,而是整个国家。第六个阶段是联盟国,这个时候几个比较强的国家联合起来,对那些不屈服的国家实施经济制裁或者武力打击。”史考特说。
“额...人类未来会走向毁灭吗?”朱古说。
“我已经说过了,地球本身就是一种生命形态,也是因子收集器,是他赋予了人类生命,世界万物都是如此。作为人类,从第一阶段到第六阶段,收集的因子都是从地球上获得的,也就是说,人类根本就没有帮助地球获得更多的因子。就像是恐龙一样,就像是那些已经灭绝了的物种一样,地球不会去怜惜,不会掉哪怕一滴眼泪。人类的发展已经到了瓶颈时期,如果人类不能自省,那么就会如同那些已经逝去的物种一样,消失在地球的保护之外。”史考特说。
“我们只是小小的人类,怎么才能满足地球的需要?你告诉我,怎么做?”朱古说。
“向外太空发展,有的大型企业联合起来,进行小行星开采,不断地运送陨石到地球来。而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了,至今难忘。”史考特说。
“你是说大事件吗?等等,运送?难道你是说...”朱古问。
“没错,那是人类的杰作。”史考特说。
“该不会我爸他...”朱古惊恐地眼神。
“是的,他也参与其中。”史考特说。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会毁灭人类吗?”朱古把椅子推开,站了起来。
“地球已经开始毁灭人类了,地震,火山爆发,洪水泛滥,冬夏频替,还有大量的空难。凡是地球能控制的领域,人类都遭受到了打击。”史考特说。
“呵呵!那是人类咎由自取,怎么扯到地球了?”朱古说。
“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也很难解释清楚,需要时间,可人类已经没有了时间。”史考特说。
“那现在呢?”朱古说。
“至少我们赢得了时间,在大事件后,人类安分了很多,地球也安分了很多。”史考特说。
“那我们以后要怎么做?”朱古问。
“向第七个阶段进化。”史考特说。
“第七个?”朱古脑子里满是疑惑。
“是的,既然地球的使命是收集因子,而人类又是地球的孩子,自然不能脱卸责任。向太空进军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一个家族,一个国家就能承担的。需要几个国家,乃至全世界的人类携手合作。”史考特说。
“你说的太夸张了,刚才你还说几个企业联合就制造了大事件。”朱古说。
“是的,但后来呢?成功了吗?所以说,这需要用到全世界的力量。但是个人,家族,或者国家,都在自谋私利,彼此间互相拆台,消耗着将来向太空进军的资源。小的比如各家的防盗网和防盗门,大的就是各国的国防力量。如果人类不能消弭战争,必定会走上恐龙的道路。”史考特说。
“那要怎样才能使世界和平?”朱古问。
“共产主义。”史考特说。
“具体要怎样做?”朱古问。
“共产主义不是某些人发明的,很早就已经存在了,就在我们的身边。比如小孩,他们就能实现按需分配,从父母那里得到成长所需要的物质,不需要付出劳动来换取。但是因为资源的不均,造成了分配不均,这些都是由个人,或者家族,或者国家的存在所造成的。因此,人类想要达到第七阶段的共产主义,就得消除个人,家族,乃至国家的存在。”史考特说。
“我不明白,这太匪夷所思了。”朱古说。
“第一步就是个人,你是为了谁而存在,或者说只有一个人,人人即我。第二步是家族,小孩一出生就得离开父母,或者说只有一个家族,人人皆父母,人人皆小孩,不分彼此,都心存着爱。第三步是国家,领导者能者居之,一切以国家为重,摒弃个人感情。”史考特说。
“这可能吗?”朱古摇了摇头。
“可能,我来自的星球就是这样。”艾克斯·欧这个时候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