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水月的卧室里。水月把那个青色的勾玉放回柜子收好,正巧看见玛格丽特端着茶进师父的房间,于是水月跟了上去,蹲在窗边偷听他俩的谈话。
“师父,请用茶。”玛格丽特说。
“嗯!”师父说着把茶杯接了过来,品了一口,“最近水月没有闹事吧?”
(呃!玛格丽特又要打我的小报告了。)水月悄悄地往房间里面偷瞄了一眼。
“她的脾气师父您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最近乖了许多,这女大十八变,脱了几分任性,长了几分矜持。”玛格丽特说。
“唉!”师父把茶杯放下,“你不用替她添色,水月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她应该没少给你添麻烦。”
“对了,师父这次来是为了八师弟的事吗?”玛格丽特问。
“嗯!”师父点头。
“他是不是又逃跑了?这个没点长进的孩子,老是让师父操心。”玛格丽特说。
“哎!他还小,不明白为师的用心,等他长大了自然会明理的。”师父说。
“师父出来一趟不容易,就这里住几天,我派些人去查找八师弟的下落,不劳师父费心。”玛格丽特说。
“呵呵!几个师兄弟就你最让我省心,好!我就呆上几天。”师父又抿了口茶。
(唉!这个老头子不走了,这回麻烦大了。)水月蹲在窗檐下想着。
“水月!还不快出来!”师父朝窗外喊了一声,吓得水月踉跄奔逃。
“师父,要没什么事那我先下去了。”玛格丽特说。
“你先等会,我正要开始说正事呢!”师父说。
“正事?”玛格丽特满脸疑惑地看着师父,(难道师父不是为了八师弟的事来的吗?)
“上古有云,龙生九子,各有乾坤。你们八个师兄弟跟着为师有些年头了,各个身怀绝技,唯独缺少一位。新来的那些帝胄之后,参差不齐,相貌平平,并无特长,我怀疑九子之一早已降世,藏匿人间。”师父说。
“藏匿人间?这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玛格丽特说。
“其实要找也不难,这个人必定拥有皇室血统,只要顺着族谱,逐一排查。”师父说。
“那不是察格木的工作吗?如果连他都没查到,那真的是希望渺茫了。”玛格丽特说。
“不,前些日子,你五师弟风鸣在回廊梦境中见过一次。”师父说。
“回廊梦境?那不是只有神力显现的人才能进去的吗?难道说,难道说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九子之一?”玛格丽特说。
“可惜的是,这个人面部模糊,出现的时间又短,你五师弟没看清楚。”师父说。
“唉!这就难办了。”玛格丽特说。
“不过,你五师弟认出了这个人所在的地方,就是英国伦敦,水月所在之处。”师父说。
“伦敦遍地贵族,也不好找啊!难道五师弟没说他还有什么特征吗?”玛格丽特问。
“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希望能够借助你的关系网,帮忙查一下。”师父说。
“师父交代的事,我会照办,尽力而为。”玛格丽特说。
“对了,听说朱玉海的儿子朱古来到了英国伦敦,他也是皇族后裔,你有没有发现他有奇怪的地方?”师父问。
“不知道师父是指什么?”玛格丽特说。
“天生神力。”师父说。
玛格丽特仔细想了一下,“可朱古的母亲并不是皇族后裔,不是说父母都是皇族后裔,才会有神力降生的吗?更何况十六年前不是派人鉴定过了吗?”
“是吗?可能我忘了吧!”师父说。
“不过,前些天我会了一下这小子,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玛格丽特说。
“说说看。”师父说。
玛格丽特走上前,在师父耳边悄悄地把从朱古那里探来的情况,详细地说了出来。
“很早以前我就觉得朱玉海这人不简单,没想到他的儿子也不简单,希望能有一天会会这孩子。”师父说。
“那我安排他来见您?”玛格丽特说。
“也好。”师父说。
刚才吓跑的水月并未走远,又偷偷溜回来听到了后半段谈话。(啊!没想到那个土包子居然是皇族后裔,我就说嘛!一个平民百姓怎么可能会进得了这座贵族学校,光校长那关就过不了。对了,学费也是一道坎,不是普通人能够担负得起的。还有,别人要见师父难于上青天,而师父却要见他,朱古这小瘪三绝对有问题。哎呀!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福尔摩斯啦?嘻嘻!)
下午的自习课上,别的同学都在唰唰地写作业,只有水月目不转睛地盯着朱古。
“喂!你看够了没有?”朱古回头嚷着。
“呜呜呜!她从来都不正眼瞧我。”希斯里奥沮丧着脸。
(越看越觉得奇怪,越想越不能明白。)水月左手拖着腮帮子,右手的圆珠笔不停地轻敲着课桌。
就在第一节自习课快要到点的时候,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有的同学注意到了,往窗外望去。
“快看!”坐在窗口边的一个同学喊道。
有的同学起身来到窗边,朝泰晤士河上望了过去,一条几十米长的龙卷风逐渐成型,不断地向停靠在岸边的游轮靠近。窗口边的同学越来越多,隔壁教室也喧闹起来。几分钟后,这条龙卷风把游轮掀翻了,开始登陆,飞沙走石,狂卷着一切能飞天的物件。
“大家快离开窗边,大家快趴下,快!”班长焦急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拼命地扯着同学们的衣角。
龙卷风翻墙而过,风中的碎石不停地敲打着窗口的玻璃,“乒呤乓啷声”不绝于耳。
“水月!你怎么还不躲下来。”一个躲在课桌底下的女同学喊着。
朱古注意到了,起身赶了过去,“你白痴啊!不要命了?”
“啊?”坐在椅子上的水月抬起头看着朱古。
朱古一把抓住水月的左手,往教室外的走廊跑去。惊魂未定的水月回过神来,发现朱古还再自己手上抓着,一巴掌招呼过去,“流氓!”
(我靠!抓一下能死啊!打我?)朱古捂着自己肿起来的脸蛋蹲坐在走廊里,强忍着委屈的泪水默不发声。
“你!”水月准备继续攻势的时候,发现了朱古背上的几片碎玻璃,鲜血染红了衣服,顿时心软下来。
“我怎么了?”朱古瞪着水月。
水月没有接话,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绯红着脸颊扭头过一边,粗喘着气,(我这是怎么了?)
等嘈杂声渐小后,朱古赶紧回班里看下,发现满地的玻璃碎片和碎石子,还有两三条鱼在地上“啪啪啪”地挣扎着。
“快,送医务室。”班长和几个男同学把受伤的人搀扶起来,有几个女同学从课桌底下爬出来后抱头痛哭着,随后带班老师赶到了,现场一片狼藉。
“你没事吧?”希斯里奥也从课桌底下爬了出来。
“什么?”朱古不解。
“呢!”希斯里奥指着朱古的背脊。
朱古回过头望了下,“啊!”地一声惨叫出来,接着就被希斯里奥送去医务室了。
这突如其来的龙卷风让医务室排起了长队,一个多小时后才轮到朱古,“你别动,我要拔了。”校医说。
“朱古,你注意到了没?”艾克斯·欧跳了出来。
“什么?注意到了,我知道自己被捅了几玻璃。”朱古说。
“不,这次的龙卷风很奇怪。”艾克斯·欧说。
“好了。”校医给朱古包扎好了伤口。
朱古来到窗口边,看见龙卷风过境的草地上顺时针转着,“是的,我看见了,跟上午的那个漩涡一样。”
“有些事情正在发生着,不好的事情。”艾克斯·欧说。
“你在看啥呢?”希斯里奥问。
“未来。”朱古说。
因为龙卷风的缘故,新校区损毁严重,师生受伤人数较多,于是学校决定停课一周。
教职工的办公室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朱古问。
“是的,听说你替水月挡了几刀。”玛格丽特说。
(啥?我替水月挡了...晕死,还真是挡了。我怎么会?要在以前我可没那个胆量和勇气啊!呃!当过兵的人还真不一样。)朱古正在胡思乱想中。
“朱古?”玛格丽特点醒他。
“嗯!是有这么回事。”朱古说。
“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来镜花水月一聚。”玛格丽特说。
(镜花水月?那不是水月的别墅吗?)朱古想了想,“你又想对我做什么?”
“感谢你,我这人赏罚分明,不会对你怎样。”玛格丽特说。
“是吗?那我考虑考虑。”朱古说。
“那就这样说定了。”玛格丽特说。
傍晚的时候,朱古推掉了希斯里奥的节目,然后敲开了水月的家门口。
“等候多时了。”希尔达给朱古开门。
玛格丽特盛装站在屋檐下,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不一样,感觉热情多了,(奶奶的,小说看多了,鸿门宴给我留下了阴影,这还是大晚上。)
“这边请。”希尔达给朱古领路。
“你们家小姐呢?”朱古问。
“水月小姐她身体不适,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呢!”希尔达说。
等希尔达领着朱古上踏板的时候,玛格丽特拉开了屋子的门,一桌满汉全席似得饭菜摆在朱古面前。
(哇塞!这一碟吃一口都能够撑死。)朱古望了望玛格丽特,“这么多都是给我一个人吃的吗?”
“不,还有一个人。”玛格丽特拍了下巴掌,水月的师父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来者何人?)朱古话到嘴边卡住了,转而问,“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