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秋风缓去离别日,冷意匆来只恐迟。枝头枫叶随秋老,前时曲干晚来直。在这秋未尽而冬意临之时,枫林木叶凋零,一片萧瑟。突然,林间深处一堆厚厚的落叶摇动起来,接着一个浑身血污的人从中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一看面孔正是重伤至此的任剑。此时,任剑感到自己浑身上下有如千万只蚂蚁在噬咬般难受,内脏中那种被灼烧的感觉也比昏倒前更强烈了,飞刀依旧扎在那里,流出的血液有的已经凝固,有的还呈暗红色缓缓下滴。任剑本想用内力止住流血,但一运功才发现自己的丹田空空如也,没有一丝内力,任剑心中大骇,急忙盘膝而坐,运起心法恢复内力。

很快两个时辰过去,但他的丹田里只升起了一股细丝般大小的内力,任剑大为惊讶,自己服食过玄玉丹,内力的增长速度是非常之快的,怎么会两个时辰过去,自己的内力只恢复了这么一点呢?任剑想不明白,只得运起那一丝内力在全身游走,修复自己被震伤的经脉,内力所到之处任剑顿感一阵清凉,疼痛剧减,不一会儿,受伤的经脉便开始好转,并且变得比以前更柔韧了,任剑大惑不解,他想不到这一丝内力会有如此神效。

时间在任剑内力的恢复中过去,任剑的内力在过去的时间里增长,不知不觉间便已三天过去,任剑感觉到自己的丹田开始充盈起来,内力像一个广阔的小湖静静的躺在丹田,比以前凝实多了。这时,任剑突然脑中一亮,接着心中大喜,他觉得这应该就是师傅所说的“内力由虚到实,由气花液,即可通任督二脉,开天地玄关。”

于是任剑便运起内力向任脉冲去,这任脉5非常窄小,内力只能小股的慢慢进入,速度稍快便撑得经脉如针扎般疼痛。任剑控制着内力小心翼翼的前进着,不多时,一道关隘横在经脉前挡住了内力的去路,看情形这应该就是天玄关了,任剑急忙停止内力前进,开始在关隘口聚集内力,准备一举拿下此关。当关隘口的内力已汇聚到经脉快难以承受的时候,任剑指挥内力飞速向关隘攻去,只见内力如千军万马般狠狠撞在关隘之上,任剑顿感心脏一阵巨痛,十分难受,内力很快败退回来,关隘依然如故,纹丝不动。这种结果早在任剑的预料之中,因为开天地玄关不仅需要绝顶的内力,更需要无双的毅力,忍受极大的痛苦。于是任剑又聚起败将残兵,卷土重来,杀向关隘,如此,内力一次一次撞向关隘,又一次一次败退而回,心脏也一次一次如被重锤敲击,倔强的任剑始终咬牙坚持着,忍着巨痛一次次向关隘发起冲锋。

苦心人,天不负。经过这一次次撞击,关隘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任剑欣喜万分,急忙重整军马,准备最后一战,待内力重新聚齐,任剑便引导它们旋转起来,旋转的越来越快,气势愈来愈强,就在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任剑引着它们向裂痕钻去,裂痕一遇到旋转的内力便溃不成军,一退再退,眨眼间便大失山河,成了一道大大的裂口,与此同时,任剑感觉心脏一阵刺痛,吐出了一口鲜血。内力乘胜追击,痛歼残敌,一会儿便将敌人肃清,后续主力终于顺利通过关隘,向下一关杀去。几个时辰后,任剑如法炮制,采取旋转内力的方式打通了地玄关,地玄关一破,任剑只听脑中一声闷响,接着头脑一片清明,而体内各处的内力终于连成了一片,并开始了昼夜不息的循环流转,在看丹田一不像前时沉静的小湖了,而成了一个容纳百川,生生不息的大海。此刻,任剑知道自己终于成功了,自己的内力已发生了质的跳跃,由后天浊气变成了先天灵力。

任剑睁开双眼只觉世界变得更加清晰了,他竟然可以看清从夜空飞过的飞鸟身上新长出的秋毫,也可以观察到几丈外树上的秋虫身上细微的斑点。看了看扎在左胸的的飞刀,任剑稍运内力往那一逼,心念刚动,内力便已到达,飞刀立刻脱体而出,直射到两丈外的一棵枫树上,刀柄直没入了树干。这就是先天灵力的威力?任剑心道。

从任剑受伤至此,到他打通天地玄关,外伤初愈已是半月有余,他觉得该是离开这片枫林的时候了,至于他的仇人现在应该跟死人一样躺在床上,自己的那几剑已经够他受半年了,暂时还是留他一条命吧!“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任剑望着枫林山庄的方向冷冷道。

任剑下了枫林山后,来到了附近一个小镇上的小一个酒馆,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他准备吃些东西后便回青阳镇给父亲扫扫墓,上上香,然后就去无崖谷地陪伴师傅,半年之后再回来取林采情的性命。

“随便来些吃的。”任剑对小二道,然后用余光扫了整个酒馆一眼。这个酒馆的生意很好,十来张陈旧的的桌子无一空闲,江湖逸事,商场妙语不绝于耳。

“是兄,那个‘冷面浪子’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为了他御剑山庄连‘缚龙令’都发出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传入了任剑耳里,他一边吃饭一边思索着“缚龙令”是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只听师妹说,那人剑法极高,出手奇快,闯入枫林山庄连杀十多人,好像连枫林少主也受了重伤,最后枫林庄主出手才将他击成重伤,但还是让他给逃走了。枫林山庄为此大为震怒,凭着和御剑山庄的交情,请御剑山庄发出了缚龙令。缚龙出,神难助,魔亦哭。这次冷面浪子是跑不掉了。”另一人答道。

听完这二人的话,任剑在心中冷笑道:“缚龙令,还真看得起我啊!不过既然已经当我是龙了,我就得让你们见识一下龙的威力了。”结过帐,任剑出发了,这个消息让他改变了心中的打算,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在江湖中历练一番了。

“师兄,刚刚走的那人好像缚龙令追捕的人啊,特别是那道疤痕”任剑刚走出不远,前面说话的年轻人便指着任剑的背影惊叫起来,不过马上就被他的师兄捂住了嘴。

“小声点,被他听到,我俩就死定了。”另一个低声责骂道,不过他也觉得刚走的那人很像,“你快去向林师妹禀报,我盯住他,你们随后沿我的暗记赶来。”

“那师兄你要小心啊!”年轻人一脸担忧的叮嘱道,接着便飞马弛去。

枫林山庄地处中原,而青阳镇位于长江之南,所以任剑是一路南行,不过因为没什么事,他走的并不快,同时他也是在给跟踪的人一些机会,不然以他的速度,天下间有几人能跟得上他呢?

当日任剑便在另一个小镇的一个客栈住下了,晚饭后,他开始修炼内力,内力突然发生质变,让他有些适应不过来,控制不住出手的力量,有时一不小心手中的茶杯便成了粉末。渐渐的,任剑进入了忘我的境界,这时,一阵箫声突然从隔壁传来,刚开始箫声节奏欢快,音色悠扬,充满了高兴,天真,童趣;不多久箫声的节奏开始变得紧张,扣人心弦,音色高亢,其中杀伐之气让人热血沸腾,豪气干云;接着箫声突变,节奏顿然沉缓,音色凄婉,一股悲凉之风令人黯然消魂,怆然泪下,良久,箫声渐渐回升,声音之中的悲凉之风悄悄退去,接着吹箫之人一声轻啸,箫声嘎然而止,这一声轻啸将任剑从箫声中拉出,仿佛是黎明时的朝阳,让人心中一片光明。

“好,好!一片深情随一曲,几分豪气伴江湖。”任剑听完箫声立刻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刚才的箫声让他有了仗剑闯江湖的冲动。

“兄台过誉了,不知可否到房中一叙。”隔壁的吹箫人道。

任剑也不答话,起身便隔壁房间走去,他很想见见这个箫技高超的人,推开虚掩的房门,只见一个身着白衫,手握玉箫,相貌英俊的年青人正立在房中,他面色谦和,一脸正气,见自己到来便微笑着向自己欠欠身,接着语气真诚的对任剑道:“在下萧逸,刚才闻兄台之语,知兄台精通音律,故邀兄台过来一叙,望兄台不吝赐教。”

“不敢,有心而矣。”任剑的声音还是有点冷,不过比以前暖了些。

“的确,千般皆由心生,有心足矣。只不过有心的人总会太多的不快乐,无心的人反而更开心一些。想想师傅已经仙逝近五年了,但至今我仍伤感不已,回想起来,是我自己太有心了,其实有些时侯无心会更好一些。”萧逸仰天长叹道,话语间满是哀伤之意。

听了萧逸的话,任剑陷入了沉思,心中不停的重复着萧逸的那句话“有心的人总会承受太多的不快乐,其实有些时侯无心会更好一些。”

“知道什么是江湖吗?”萧逸突然问道,打断了沉思的任剑,任剑疑惑的望着他没有回答,接着萧逸又道:“人生即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人在江湖不仅身不由己,就连心也不由己,有时你不得不接受你不愿接受的事,有时你又不得不去做你不愿去做的事,一入江湖就决定了你这一身将在刀光剑影中渡过。”沉默了一会儿,萧逸又满怀感慨的吟道“一入江湖恩怨弄,几度春秋生死中。何惧刀剑锋无眼,热血豪洒自英雄。”

任剑听着不由痴了,这一切多像自己的人生啊!不得不接受不愿接受的事,有时你又不得不去做你不愿去做的事

“我在江湖中闯荡已经近五年了,以前是跟着师傅,现在是自己一个人。我不喜欢恃强凌弱,但也不畏惧强者,我只喜欢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为朋友付出一切。”萧逸说着投过两道清彻的目光望向任剑,那目光里充满了真诚和信任。

任剑听了萧逸的话,再一接触他的眼神,心里一阵颤抖,任剑想不到自己还能有朋友,并且明知自己有强敌还义无返顾的朋友,任剑激动不已,原来江湖也不不孤独啊!任剑也向萧逸投去一个同样的眼神,随后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给了第三个人——萧逸。

第二天清晨,任剑又上路了,不过这次不是他一个人,而上是他和萧逸,两个年轻人经过一夜,都已在心里把彼此定为了朋友。两人刚出小镇来到郊外,任剑敏锐的听觉便听到有几十匹快马向这里驰来,他想应该是跟踪的人要动手了,因为今天那个跟踪的人竟然没有跟来。过了一会儿,萧逸也察觉到了,他看了看身旁的任剑,只见他一脸平静,依然不疾不徐的走着,心中大为佩服,于是笑着对任剑道:“任兄,现在几乎所有的白道人士都在追捕你,但你毫无惧意,一切如常,真乃豪士风范,我自愧不如啊!”

“萧兄过奖了。既然总要面对的,何不笑着去面对呢?等会萧兄不要插手,我自己的事就让我自己来解决吧!”

萧逸看了看任剑挂满傲气的脸,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多久,地面开始震动起来,并且越来越厉害,一个二十多人的马队由远而近,带来漫天的尘土,紧接着便将任剑和萧逸团团围住,然后便是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和出鞘后发出的寒光。

“就是他,是他将我哥重伤,至今未醒的。”其中一个少女指着任剑怒道,任剑向她望去,发现她就是林静,只不过比以前憔悴多了,看着她那婆娑的泪眼,任剑的心有些迷茫了,自己复仇对吗?

“你的恩情白某铭记,但你滥杀无辜,如不束手就缚,就休怪我无情了。”这时白少卿也对任剑喝道。

“我有的只是仇,没有恩。不过我们的恩怨与我的朋友无关,希望你们不要惊扰他。”任剑淡淡说道,同时指了指身边的萧逸。着时众人才注意到任剑身边有位英俊儒雅的公子,几个女子顿时一痴,而几个男子则怒目喷火。萧逸听了任剑的话,轻轻一跃便飞过了众人头顶,落到外面,注视着长中的变化。

“我不管你有仇还是有恩,你重伤我哥,我就要为他报仇。”林静说罢便疯狂的扑向任剑,手中宝剑如灵蛇般在任剑身边游走,狠辣的剑招处处不离任剑要害,任剑默默的闪避,轻快的身体时时躲过要命的利剑,宝剑虽快,但任剑更快,密集的剑雨没有一滴能落到任剑身上。

“白少卿,叶飞,我们一起上,对这种人不用讲江湖道义。”其中一个英姿飒爽,面若娇花的少女看着场中漂浮不定,身形如风的任剑气愤不已,于是对身边的两个男子叫道,任剑重伤她的意中人,她能不气愤么?

白少卿正有此意,于是抽出宝剑和她们一齐加入了战斗,这个刺任剑左肋,那个偷袭任剑的后背,任剑立感压力大增。怒急攻心的林静使出了威力最大的“长虹贯秋日”,只见一道长虹疾射任剑前胸,同时白少卿也一记快剑刺向任剑左肋,那个少女则封住了任剑的右面,叶飞的长剑则一招劈斩堵住了任剑的退路和上空。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退无可退就无须再退。任剑在这时出剑了,“出剑震九国”雷霆使出,只见九道虚影在四周一晃,围攻的四人都被了震回去,他们只觉得自己的剑好像砍到了坚铁一般,巨大的力量震得虎口发麻,臂力较小的两个女子还被震得退出了几步。在旁观看的萧逸被这一剑惊呆了,他虽然知道江湖传言说任剑的剑法奇高,但他怎么也想不顾到年纪轻轻的任剑剑法已到了鬼神皆惊的地步。

四人呆了一阵,便又重拾信心攻向任剑,这次她们是绝招尽出。林静的枫林剑法时而坚若铁石,时而又柔若春水,刚柔并济,变化莫测;白少卿的剑招则时而迅若疾风,时而又稳如山岳,动静结合,攻守皆备;那女子的剑招有时幻影重重,有时又真真切切,虚实相生,防不胜防;叶飞的剑招则有时井然有序,有时又杂乱无章,令人无迹可寻。不过这只是在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若实力相差太大则什么招都没用了。任剑有极高的内力,还有无人可比的速度,面对从四面八方刺来的剑影他使出了“龙缠八方破”,霎时间无数道虚影从他的四周生出,抵挡着那些剑影的前进,虚影减少一重,剑影的速度就减慢几分,直到剑影被弹回去。无功而返的四人盯着依旧完好无缺的站在原地的任剑,脸上挂满了不同的表情,有的惊讶,有的失落,有的愤怒,有的无奈,地上的尘土野菜无奈的被剑气卷起,在空中胡乱飞舞,遮住了所有人的表情。

这时,林静只觉得自己的胸腹部凉飕飕的,低头一看立即惊叫起来,不知何时自己胸前的衣服已被剑划破,坚挺的**和平滑雪白的小腹半隐半现的展现在众人面前,引得无数双眼睛掉地,无数人欲火焚身。

“你你混蛋!”林静面若带雨梨花,凤目喷火的盯着任剑,声音颤抖的骂道,语气中充满了羞愧与痛苦,同时他急忙蹲下,用纤细的双手遮住胸部,用修长的**掩住腹部。

这个结果是任剑想不到的,也不是他想要的,但事实是它出现了。任剑能控制自己的剑不伤人,但他却控制不了剑气不割裂人家的衣服,一见到这一幕任剑立刻呆在那里,这在别人眼里自己与**有何不同呢?

“你这畜生,我要杀了你。”白少卿见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受辱,怒不可遏,挥着长剑作势欲向任剑杀来,但他知道自己斗不过任剑,只得强压怒火,脱下自己的衣服转身给林静披上,同时安慰她道:“静儿,别哭了,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的。”

“师妹,想开些,以后挖了他的狗眼便是。”那少女也劝道,同时狠狠瞪了任剑一眼。

林静并没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得越来越厉害了,她那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任剑充满了自责。突然,林静绝望的瞪了任剑一眼,然后急速举起宝剑向自己的粉颈,众人大惊失色,急忙出手制止,但她太快了,宝剑已经贴在了颈上,即将血染衣裙,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锋利的剑身,宝剑猛然停止,林静毫发无伤,众人高悬的心也放下了。

“静儿,你怎么这么傻啊!”白少卿急道。

“为什么不让我死,武功不如你难道就连死也要被你控制吗?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你这该死的混蛋。”林静站起来冲任剑吼道。听了她的话,任剑的手无力了,他无法回答自己为什么阻止她,难道说是因为自责,说出去谁信呢?

林静见任剑没有回答,也没有松开自己的剑,便气愤的把剑往回一抽,“唰”的一声,剑抽出来了,还带起一股血箭。任剑握剑的五指被割得半断,泉涌而出的的鲜血将土地染成了红色,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在被千万根刚针刺插一样疼痛,疼得他半跪在地,左手用剑撑在地上才勉强直起身来。半晌,他才抬起头默默的注视着林静,林静看着任剑的眼神不知所措,她读不懂那眼神是愤怒,是责备,是不解,还是无奈。任剑起身离去,林静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些不舍了。

“就想这样走么?”白少卿对任剑喝道:“他已经受伤了,大家一起上,杀了他。”

听到白少卿的话,所有人又气势汹汹的冲向任剑,除了还愣在那里的林静,待她惊觉,想制止已经来不急了,另外她也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去制止。

萧逸望了任剑一眼,似乎在询问任剑需不需要他帮忙,结果任剑又坚决的摇了摇头。面对暴雨般的攻击,任剑左手使出了“万剑灭神魔”,只见漫天的光点散射向四周,将周围的人都笼罩在内。本来这这一剑已经可以要了大多数人的命,但任剑不想杀人,只是让他们受了不轻的外伤。这一剑林静已是第二次见了,但这两次的心情都不一样,第一次是震惊和愤怒,这一次却有些爱慕了,但其他的人,包括萧逸,他们有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任剑一招击退围攻的人后,右手的疼痛更加剧烈了,他急运内力止住血,强忍着巨痛带着一身的冷和萧逸继续南行而去,林静痴痴的凝视着任剑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所有的人都走了,独留下许多凌乱的脚印和马蹄,还有那些暗红色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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