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丘不停地诉说。
他完全没注意到,凌羽的手指动了动。
凌羽睁开双眼,看着周围,太过黑暗,她什么也看不到。
“这里是哪儿?”她自言自语。
“你是谁?”她的身后,突然有人问,这个声音她觉得好熟悉。
她惊慌地转身,看着一个女孩,而她居然在这么黑暗的地方看得清那人的样貌。
她更加慌乱,因为那个女孩的样貌和她在现代的时候一句一样,对了,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可是凌羽并不认为那是现代时候的自己,感觉不对,好像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女孩厉声问:“你到底是谁?”
“我……我,我是凌羽!”她颤颤巍巍地回答。
“为什么,你也是凌羽?”女孩质问:“你霸占了我的身体,我要你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凌羽冷笑:“你以为我愿意占用你的身体么?若你有办法,就赶快换回来!”
“你,如今霸占了我的身体,享受了我的亲情,我不甘心!”
“享受了你的亲情,你是说凌妙人么?我告诉你,当初若不是凌妙人害你,你就不会死!”凌羽冷冷地说。
“你说什么?”对方似乎很不相信。
凌羽继续说:“那你可以想一想,你记不记得,凌妙人是怎么害死你的?”
“不,她不会害我,不会!”对方捂着脑袋:“我的头好痛,好痛,到底是谁害死了我?是谁?我想想,让我想想,是……是……凌妙人,没错,就是她,当日她让人带我去找顾西年,而后,半路,她便对我下毒,她说,那种毒无色无味,即便将人毒死了,时候仵作也查不出来!”
凌羽总算明白,凌羽当初为何死去了!
“如果你代替我活着,那你就要替我报仇!”对方突然说。
“报仇,我无法替你报仇,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不了解任何人!”凌羽说。
“这还不简单,我把自己的记忆留给你好了。”
说完,那个凌羽便消失了。
“哎,你等一下,我还有事要问你呢!”凌羽想要叫住她,可是那个人却瞬间消失在她的眼前。
凌羽突然感觉无比的痛苦,好像魂魄和身体分离了一般。
片刻后,她感觉有人抓着自己的手,她突然惊醒。
凌羽悠悠睁开双眼,一个人影跃入她的眼帘。
大哥!
此刻的凌羽明白,这一刻,她终于完完全全成为之前的凌羽,因为,她的那些记忆全部回来了。
这些日子,她对大哥如此疏离,想来,大哥心里不好受吧。
她忍不住流下泪水,她明白,这是原来的凌羽留给她的情感。
凌少丘似乎难以置信地看着凌羽:“羽儿,你醒了!”
凌羽点了点头:“我醒了,大哥!”
她加重了“大哥”二字的语气。
凌少丘顷刻间便明白过来,看样子,他的羽儿回来了!
“羽儿!”凌少丘紧紧握住凌羽的手:“羽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这种感觉不太好,周身疼痛,大哥,我听顾西年说,祁陌暄有解药,那个人竟然没有给我解药么?”凌羽问。
凌少丘摇了摇头:“这其中还有一些曲折。”
“曲折?”凌羽不解:“大哥,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当真要听?”凌少丘不确定地问。
凌羽毫不犹豫:“当然!”
“他要后日才能给你解药,帮你解毒。”
“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他定下后大婚的日子,就是后日。”
凌羽还是没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后天大婚,大哥是说祁陌暄和凌妙人?”
“不,不是凌妙人,真正要和他大婚的人,是你!”
凌羽怔住:“什么?是我?大哥,你在开玩笑吧?”
“羽儿你知道的,大哥从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凌少丘严肃地说:“祁世子承诺,只要你和他大婚,他当日便会解了你身上的毒。”
凌羽实在难以相信,这怎么可能?明明,爹那晚说过,祁陌暄来找他谈和凌妙人的婚事,为何,偏偏变成她的?
她记得,自己之所以中毒,就是因为心情不畅快出去散心才会着了祁陌暄的道。
如今,这新娘突然间就变成自己了,她实在难以接受。
“大哥,如今我一时半刻也没事,你就赶快去休息吧!”凌羽说。
凌少丘自然不愿离开,他想要陪着这个妹妹,凌羽却以生气来威胁。
待凌少丘离开,凌羽忍着全身疼痛,她一个人陷入沉思。
如果只能等到嫁给祁陌暄,她才能得到解药,那她便嫁给他,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愿中毒而亡,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其实凌少丘离开没多久,凌羽便又陷入了沉睡。
……
满打满算,可以准备大婚的时间只有两夜一天。
所以,为了大婚的顺利进行,相府全府上下都忙的不可开交,就连往日深居简出的凌夫人也不得不出来操持。
越是匆忙中,时间过得越快。
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今天,请了布庄的老板来量尺寸,定制嫁衣。
其实当布庄老板看到凌羽的时候,硬生生被吓着了,他浑身颤抖,随时随地都要摊倒在地。
他以为,以为相府举办的是冥婚!
直到他触碰到凌小姐,感觉她还有一股生气,才总算放下心来。
“老板,你到底磨蹭什么,你该不会认为她已经死了吧?放心,她会长命百岁的,如今她只是中毒了,你赶快些,时间久了她该不舒服了!”顾西年催促。
夏侯亭态度平和了许多:“你别催他,正所谓慢工出细活,只有这位老板用心,凌羽才能穿着最美的嫁衣出嫁!”
顾西年觉得夏侯亭说的有道理。
布庄老板终于量好了尺寸,便告辞回去加紧时间准备,并答应明日天不亮便命人将嫁衣送过来。
“你说,明天就她这个样子,要怎么拜堂成亲啊?”夏侯亭问。
“的确不太好办,大不了到时候我们扶着她,最好扶到洞房,顺便羞辱某人一番,不过,明日你记住了,咱们好好捉弄祁陌暄一番,谁叫他如此阴险狡诈,活该!”顾西年说。
从他见到期陌暄第一眼,他便发觉那个人心思深沉,就对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好感。
“嗯。”夏侯亭点了点头,他其实对祁陌暄也很是不满,若不是他,便可以早日完成任务,自己方能早些从不痴道长那儿取回东西。
二人商定以后,便各怀心思。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很快到了大婚当日。
果然,一大早布庄便派人送来了嫁衣。
夏侯亭和顾西年都是男人,自然不方便刚凌羽换衣服,而这个任务便落在五儿身上。
穿好衣服,戴好头冠,准备完毕,外面已经传来鞭炮声。
迎亲的队伍来了。
夏侯亭与顾西年对视一眼,顾西年点点头:“我背她出去!”
恰在此刻,凌少丘走了进来:“不妥,按照习俗,得有我这个兄长送她出嫁。”
“不必了,我来!”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接着,一身红袍的祁陌暄走了进来。
众人有些惊呆,这货这一身红衣,肤白唇红,看起来竟然比女人还要美上百倍。
祁陌暄不做停留,走上前将凌羽抱了起来,毫不迟疑地抱着凌羽坐进花轿,再没有出来过。
这可算是惊呆了众人,大鄞国女子出嫁,从未有新郎抱着新娘一起坐花轿的。
由此可见,新娘对新娘的爱很深。
这件事再次传开。
从相府到永庆王府的大街上满是围观的群众,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新郎抱着新娘的事情。
一路上,皆是红毯,乐声不断。
大约半柱香,花轿便到了永庆王府门前。
这时,凌羽再次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里?”她轻声问。
“本世子迎娶你的花轿里。”祁陌暄突然说。
凌羽这才发先,自己如此正坐在他的怀里。
“放开我!”凌羽红唇轻启,便挣扎着想要脱离这个人的怀抱,只是可惜,她身体虚弱,没有半点力气。
“被动,以你现在的体质,根本连坐都坐不稳!”祁陌暄警告道。
凌羽破口大骂:“混蛋,要不是你,我能变成这样?无耻,伪君子!”
“与其骂人耗费力气,倒不如老实呆着,养精蓄锐,否则……”说着,祁陌暄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否则一会洞房没力气!”
凌羽怒斥:“放屁,你做梦吧,老娘就算是死也不会和你洞房的!”
“这可由不得你!”祁陌暄笑着说。
虽然他的笑容看起来极其温和,但是凌羽知道,他绝对没安好心!
不等外面有人发送指令,祁陌暄便抱着凌羽下了花轿。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凌羽挣扎。
“你若不想摔下去,就安分点!”警告完毕,祁陌暄抱着凌羽径直走入王府,引来周围一阵阵唏嘘声。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这个男人抱着,凌羽还是有点羞涩的,她的小脸微红。
“和……”祁陌暄戏谑一笑。
进入正堂,便是要拜堂的,由于凌羽情况特殊,祁陌暄便让人撤了喜堂。
“因新娘身体疲乏,暂且免去拜堂,直接送入洞房!”一旁的礼官高声说道。
周围一阵哄堂大笑,纷纷议论:“哎,这是新郎等不及要洞房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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