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了个哉,这娘们无情啊。”吕牧想着。
小玉继续道:“那是表面,其实三小姐夜里常常哭呢,我都知道。公子,您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再走?”
看着小玉红着脸的样子,吕牧赶紧逃了,他现在走在街上,妇女们都花痴一样的看着他,上到八十老太,下到十岁女孩,有的甚至拉住他的袖子往自己屋里拽,要留他当新郎,民风如此,吕牧实在不敢从命。
“善了个哉,长得太帅果然很烦恼。”吕牧顺手顺走了一个看似凶神恶煞的壮汉的钱袋,到了城门之后,租了一驾马车就往皇城走去。
一路长途跋涉,他一直在车里努力修行,离皇城越近,火禅大赛的火热程度就越高,很多禅武者都在积极讨论,想进皇城碰碰运气,寻找一位火禅当师父。
金鹏皇城看起来不仅华丽,但是很庞大,皇城建在一个延绵的土丘上,从下往上看还能看到皇宫里最高的金鹏阁,远方的琉璃光四散,把皇城趁的金碧辉煌,圆顶高琼,壮阔非常,如此气派的皇城无疑昭示了金鹏国力的雄厚。
吕牧刚进城就在一处乌烟瘴气的大赌坊里落了脚,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混混的模样,脸上抹得乌黑,额头上贴了一块膏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用一文钱博了一把。
一天过去了,吕牧摇身一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富豪,然后他在城西的交易市场买了四匹高头混血宝马,拉着的马车里坐了一个美女,这美女是从这里最大的花坊里租来的,租金很贵,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银两,时间为半个月,然后花了一些钱请了一个算命先生客串一下他的仆人。
找算命先生最合适,因为他们会演,会说,正好可以体现他的身份,然后他就舒舒服服的靠在车里,一身华丽的衣裳,头发整齐的竖着,看起来贵气逼人,又英俊妖异,这马车直奔金家的新府,然后他就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熟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身穿金衣的年轻人满脸胡茬,靠在一个酒馆的门前,翘起腿放在桌上,一坛坛的酒直往肚子里浇,看得行人都惊呆了,这么喝酒明显是不想活了。
吕牧微微一笑,关上车帘,对算命老先生,道:“老胡,请那位公子来车里喝酒。”
美丽的女人身材火辣,皮肤如雪,伏在吕牧腿上,但是吕牧对她起不了一点点的兴趣,却装模作样的抚着她的发丝,不一时,老胡就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不对。
“怎么了?”
“公子,这位大少似乎不太买账,他还说……”
“说什么?”
“他说,他说公子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请他喝酒。”
“善了个哉!”
“公子,这是他说的,不是我,您可不要怪我啊。”
“好吧,把车停在附近等着我,小衲要玩玩这个混蛋。”吕牧出了车门,在老胡驾车离开之后,他缓缓走到这小酒馆前,华丽的衣衫加上绝美的面容,公子的风采立刻显露,引起了一阵轰动,皇城里公子淑女太多了,但是没人见过如此美丽的公子,他的出现立刻引起尖叫和哭声。
——谁在哭?
——当然是那些花痴的女孩,今后一定对他要念念不忘了。
长着一颗黑痣的媒婆也踱了过来:“哎呦,谁家的公子如此的美好,老身是为金鹏皇亲说媒的,怎么样公子,老身给您介绍皇亲如何?你是喜欢公主还是王妃?”
“王妃你也能说?”
“结过婚的就喜欢你这样的。”
吕牧笑了笑,扔了一块银子给那媒婆,道:“这银子不是让你说媒的,而是堵住你的嘴。”
“公子……您好好想想,那可是皇族。”
“皇族算个狗屁,他们看得上小爷,小爷还看不上他们呢。”
话音刚落,金千两忽然停下了喝酒,醉眼往吕牧身上瞟去,吃吃地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起身拎着酒坛,冷笑道:“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
吕牧道:“这位兄台,请等一等。”
金千两顿了顿,回身道:“怎么?想打架?”
吕牧道:“你说我狂?”
“简直狂的上天,恐怕我那妹夫都没你这么狂。”
“呵呵。”吕牧道:“兄台的妹夫如何狂的?”
“哼,我妹夫不仅狂,还自大,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他突然皱了皱眉:“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就是你请我喝酒?”金千两挑了挑眉毛:“你凭什么?”
吕牧讪讪笑了笑,心道这大舅哥看来是真的为了自己的死受了刺激,说话也这么冲,更是怕提到这个妹夫,从他脸上的悲戚乱来看,他一定耿耿于怀。
——这是个好大舅哥,重感情。
吕牧道:“你不让我请你喝酒,我今天就偏要请。”
金千两楞了一下:“我看你这人不仅狂,还有病,嫌自己钱多?”
吕牧笑道:“钱不多,但就不喜欢别人拒绝我,你拒绝我,我就要跟着你,知道你答应让我请你喝酒为止。”
“有点意思。”
“何止一点意思?”
金千两的眼里开始有了点光彩,突然笑道:“那好,我给你个面子,但是你要请我喝好酒。”
“对不起,办不到。”
“你不说要请我喝酒的吗?”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就是不喜欢别人拒绝我,现在你不拒绝了,我觉得没意思,你要喝酒,自己买去吧,告辞。”
“站住!”
“怎么?”
“小子,我觉得我少爷病很厉害了,没想到你比我病的还厉害,你是欠教训了。”
“你想教训我?”
“我现在就教训你!”金千两说着就要动手,吕牧却站着不动了:“来。”
金千两心中的火腾的一下冒了出来,对于一个根本不还手的人他又怎么下的去手?这一急,酒就醒了一些,目光撤向一边,突然大笑道:“小子,你很像我妹夫,这个神态,这个无赖的样子。”
吕牧笑了笑:“看来你和你妹夫的感情很深。”
“谈不上很深,只是交往了几天而已。”
“那为何?”
“不知道,说了你也不懂,我看你这样的人是没朋友的,所以你不懂一种叫友情的东西。”金千两笑了笑,道:“我很忙,有缘再见,我一定请你喝酒。”
金千两落寞的身影走进了人群之中,吕牧皱了皱眉,喃喃道:“你有什么忙的?”
他在后面跟着,直到金千两拐到了一个角落里才停下,寂静的巷子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二少爷,我已经派人去看,今晚吴家的长老们和晚辈被公子论请去喝酒了,公子论为拉拢他们特地订的酒宴,不仅吴家,就连金家主和其余许多贵族都被他拉拢过去,请他们一力促成两国和好,今晚,只有吴耀一人在家。”
说话的声音柔和慈祥,吕牧仔细听着,立刻断定这是霍比特的声音,这老哥哥现在看来已经盯上了吴家,毕竟吴耀是追杀他们的几个人之一,吕牧因此而死,他们不可能不报仇。
“好的很。”金千两道:“今晚三更,叫上人跟我去杀了这个王八蛋。”
“可是司马兄与童氏兄弟都不在,咱们俩能做什么?”
“哼,那老帮子被司马老哥劈了一刀,在养伤,一个月的时间他不一定能好全了,此时正好下手。”
“好,为了吕兄弟,老夫愿意闯一闯吴家,斩了吴耀。”
说话的人是霍比特。
吕牧皱起了眉头,当然,他很感动霍比特还记住以往的情意,只是他还是略有担心,这些大家族中都可能有客卿长老,不是那么好对付。此时他不宜露面,只有暗中帮他们一把了,于是他转身就走,准备在吴家附近等候,他刚一动,金千两忽然从巷口转出来,双目射出两道冷光,阴冷道:“听够了吗?”
“呵呵,这个,你别误会,我只是恰好路过。”
“哦?恰好路过,呵呵,真是好巧啊。”
“对对,实在太巧了,您请便,告辞。”吕牧转身就走,霍比特缓缓走出来,长须托在地面,冷道:“二少爷,我去杀了他。”
“不要轻动,这也许就是吴家的奸细,叫人跟着他。”
金家在皇城势力不小,跟踪吕牧实在太容易,三个人散在大街上,人来人往,比肩接踵的盛况中,吕牧依然能感到有人跟踪,他微微一笑,暗道金千两真是心细如丝,只可惜跟错人了。
他只好独自在街上转悠,每每觉得甩掉人之后,这些人又出现了,吕牧苦笑一声,不由得佩服金家的人跟踪能力可真够好的,他慢慢往长街尽头走去,一转身钻进了一个巷口,那三个人果然就跟了上来,纵横交错的居民区里却已经不见了吕牧的身影。
吕牧躲在一堆泔水桶后,见这些人搜寻过来,他微微一笑站了出来,在一个人身后忽然出手。“啪”地一声将一人打晕,其余两人惊慌的转身,被吕牧一人赏了一拳打晕在地。
拍了拍手,吕牧将这三人拖到了泔水桶后面,笑道:“不好意思,你们跟踪小衲,小衲觉得不愉快,你们先睡一觉吧。”
从居民区转出来,他打听到吴家的住所,在城南吴家的地位很高,大门金碧辉煌,七八个人守着门,进进出出的拜访者不少,只是迎来送往的人里并没有吴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