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是用禅火练出来的,硬度堪比法器,任他们怎么打也不能摧毁他的武体,反而在这时候,“吕牧”频频得手,一指半禅的神威无比,禅意中蕴含的人间至理将两人的战法碾压的抬不起头来。
“龙大!”罗波怒吼道:“杀他,咱们是联盟!”
“吕牧”笑道:“联盟是半柱香之前,现在,你跟他并无两样。”
“你们一起去死!”摇虏撑起乾坤袋,罗波惊呼一声身体忽然被吸了进去,龙大却忽然出手,一指点在乾坤袋上,摇虏急退三步,喝道:“你这是什么鬼禅法!”
“谢谢夸奖!”他救了罗波,但旋即一拳轰向罗波,罗波被轰飞,但转眼间龙大也被摇虏一剑斩飞,空中摇虏左手撑起乾坤袋,右手持灭佛剑,脚下黑云浮动,杀气凛冽摧人。
“收!”摇虏念起一阵经文,乾坤袋鼓风而起,整个天空被罩了进去,山间走兽哀嚎练练被吸入半空搅了个粉碎,血雨洒下,不胜凄惨,之后,奔上山巅的陵卫终于看到造成这种威势的竟然是夜叉皇,再也来不及说什么便被吸到了半空炸开了身体。
“走!”吕牧一看这法器实在太厉害,怪不得夜叉皇被飞天王逼成了大失民心的地步仍然还能淡定做事,手握这么多厉害法器,还有什么能难得住他呢?
他扛起司马手软飞快往山下奔跑,有几次差点被劲风吸扯而去,用禅火隔绝之后才惊险躲开,他是逃掉了,但龙大和罗波全被吸进了乾坤袋之中。
得意的夜叉皇收好了袋子,目视下方,冷喝一声:“哼哼哼,吕牧,你去哪?”
“坏了!”一抬头,夜叉皇与他已经像个不到百米,他连对方脸上露出的邪笑几乎都看得清清楚楚,被对方眼睛盯住的感觉,实在是一种不同寻常的体会。
夜叉皇几乎是瞬间从天空中闪下,吕牧咬了咬牙将司马手软放在地上,道:“老哥,再坚持一下,我一定带你逃出!”
“你果然想跟我共生死?”司马手软嘲笑一声:“我已经一无所有,你真的不必管我。”
吕牧叹了口气,知道司马手软这次受的打击实在不小,说话也是总要拣伤人的说,可惜话不能杀死敌人,吕牧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抽出刀准备发出燃灯十三法的刀决。
这次他决定来真的,而不是像从前一样仅仅虚晃一刀。
“这刀也不一定有把握,对了,我还有半卷**器!”吕牧忽然想起了上次一场大战剩下的半卷卷轴,这可是有足够把握能杀天人境界的唯一依仗,他视作保命的底牌,想不到这么快就要用上了。
卷轴拿在手里,夜叉皇忽然在天空一顿,冷哼一声举起了乾坤袋:“我知道你禅火厉害,但除非你能炼了这乾坤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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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你千万别求饶。”吕牧搓了搓鼻子,回头看了看颓丧虚弱的司马手软,他双眼中不由得就透出一股冷厉,这是他起了杀心的时候才会有的。
“看刀!”
“看剑!”
吕牧一刀劈砍而去,刀气扑过去,炸开了万道小刃;夜叉皇一剑劈去,威势更大。吕牧趁此将卷轴铺开,点起禅火,而夜叉皇已经放出了乾坤袋。
两人本该拼的你死我活的,吕牧可能要将夜叉皇烧的灰都不剩,夜叉皇可能要将吕牧装进乾坤袋中废了他的全部修为。
但现在,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势之后,两人竟然很有默契的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地瞩目向山顶,山体摇晃自不必说,最奇怪的是山顶的石头忽然喷了出来,像是火山喷发一样,那些石头半空化作岩浆,如璀璨烟火在白日绽放。
大地猛烈震动。
大地震如簸箕,山石如豆。
大地震动如巨龙昂头,山石如跳骚。
夜叉皇起先是惊疑,然后提了提眉,借着是惊讶,按住了长剑,紧接着他愤怒。
“罗波!朕早该料到的!”
罗波已经在乾坤袋中,他是无法出来作怪的,但他还没有进入袋里之前做了一个怪,他的剑插进了贪泉的身体中,准确的说是肋下。
再准确一点,根本就是擦着肋下而过,用气造成剑插入身体的闷声,剑最后钉在了石头上,可贪泉却毫发无损,仅仅皮肤擦伤,这对于一代祖皇来说无异于挠痒痒。
贪泉快速融合了灵魂和武体,醒了。
摇虏为之色变!
他恨!
这本来是完美的计划!
这不是罗波的错,绝不是,这是吕牧,如果不是他满身的心眼,如果不是他利用罗波挡了自己的视线,如果不是他利用罗波用障眼法,如果不是他!
他必须死!
他现在又死不了,要死的是自己。
他停手,收势,转身,欲逃。
逃得了?
吕牧笑了,他可以理解摇虏现在的心情,毕竟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一定恨死自己了。吕牧大笑,怒笑。
你也有今时今日,你完蛋了。
“轰!”一道昂藏七尺的伟男子瞬间走到,英伟的令人窒息的脸贴上了摇虏的脸,这距离同样令人窒息,对方的心跳他们各自都听得到。
那仿似雕刻出来的五官和一身匀称的肌肉,所发出的煞气和刚硬的气质令摇虏自惭形秽,什么是真正的皇者,什么又是真正的强者。
他曾要灭祖,他的老祖如今就在面前,他自知没这个实力灭祖了,这个且不说,他还有勇气一战否?
夜叉皇族一脉相承的孤傲,结果就是,摇虏飞掠被百米撑起了乾坤袋,默不作声的紧紧盯着贪泉,不得不说,他紧张极了。
吕牧也紧张,他无法想象这一高一低两位天人境界在这山间大战的场景,那将是多么的吓人,更不知道一代帝皇抹杀了自己的后代时需要多么大的勇气,他真的忍心抹杀的自己的后代?
欺师者,清理门户;灭祖者,不得好死。此乃天条,自古有之。
奈何虎毒不食子,谁希望自己没有后备传承?绝户?断子绝孙?
然而,这一切都取决于吕牧,这个时候,就连吕牧自己也想不到,贪泉将摇虏的生死决定权给了他,因为贪泉问了一个问题。
“他还能恢复吗?”
能还是不能?吕牧当然是有把握,也很有权威说出来的,因为修为被废只不过是玄气玄力暂时枯竭而没有引子将这股凝练玄气和玄力的玄关打开,那需要一株灵草,或者一段经文,又或者是用禅火煅烧出一滴玄力来撑起玄气的凝聚,由少到多。
方法有,但是一定要及时,吕牧不敢保证现在是不是已经过了有效时间。
吕牧道:“怎么说?恢复又如何?不恢复又如何?”
贪泉道:“如果恢复不了,我杀了这不肖后代。如果恢复得了,他就不用死。”
“你以为你是谁?可以主宰我的生死?休想!”摇虏乾坤袋一招,一股狂风将山石摧的粉碎,贪泉一手握住吕牧,一手握住司马手软,立在山间,不动如钟。
然而,在这强大的法器下,他最终还是向前挪了三步,紧要关头,他竟然还要问吕牧:“司马恢复得了吗?”
吕牧道:“大概可能。”
“这是你说的。”贪泉忽然松开手,吕牧与司马手软立刻被劲风吸扯到半空,一股难言的压力放佛天地变成了刀和菜板,四面八方像长了牙齿一样要嚼碎他,吕牧架起金钟,只听外围嗡嗡作响,金钟皴裂,就在这时贪泉出手了。
他轻轻一脚踩了下去,山还是山,石头还是石头,一切还都是原来的样子,但吕牧和司马手软却和乾坤袋失去了联系,坠落在地,连连一阵调整,吕牧纵身一翻稳住身影和司马手软落在地上,举目往天空看去。
遮天蔽日的乾坤袋完好无损,摇虏挑衅道:“原来你也不过若此,面对乾坤袋,便是天人境界的强者都无法淡然!”
吕牧喃喃道:“贪泉此刻怕是有天人二重天顶峰境界,竟然难以奈何乾坤袋。”
贪泉再次塌了一脚,这次依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但远方的摇虏忽然脸色一变,身体疾坠而下,他一张拍向大地,贪泉便又踩了一脚,这一次摇虏坠落而下,一口血喷了出来。
“收。”摇虏一伸手将乾坤袋收起,向远方逃遁,贪泉将手一挥,远处一声惨叫。
“唰——”灭佛剑被贪泉探在手里,挥手扔到了天空,一掌推去,灭佛剑爆碎落下,而摇虏也逃到了山下。
“可惜啊,这么好的一把剑,送我了也好啊!”吕牧不禁大呼可惜,这剑堪为辟邪剑,可以灭杀魂体的,出门在外,谁不遇上一两个可怕的魂体,若是企图不轨,这剑起码能伤到对方。
“你有那圣莲刀,不知道要强灭佛剑多少倍,这刀还没有发挥它的真正功用。”
吕牧道:“他就是危难时候报警,坚不可摧罢了,而且最近这刀也不报警了,好几次我遇到危险他都没有预警过。”
话又说回来,吕牧上下打量着贪泉,羡慕道:“前辈终于有了武体,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