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伯,为什么要如此扰乱我的心呢?清晨,云素素支手托腮望着窗外的露色。一头尚未梳理的长发如青色丝绸在晨风的轻拂下柔顺地飘动,而清丽脱俗的小脸上却掩不住迷茫。那是一种莫名的迷思,想要却不知道是什么的困惑。她究竟该不该去呢?萧君伯今天去衙门澄清,澄清后就会正式迎娶她,她是应该在这里等他还是应该站在他的身旁呢,素素犹豫不决。她不讨厌萧君伯,甚至有点喜欢,她喜欢他身上自由阳光的气息;喜欢他率性而为作风;喜欢他露出的笑脸;也喜欢他认真看着自己的样子,只是她真的能期待吗?她张开手掌,出神地看着,就是这双手,从来也没抓住过什么。从娘开始,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去,看诊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幕幕生离死别,就是因为这双手从来没能挽留住什么,她的希望她的抱负全在这里落空,她还能期待什么吗?她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而今为何想起来仍感到无尽地辛酸与不甘?真如萧君伯所说,他们其实是一样的人吗?外面初生的太阳柔和地照耀着大地,但一样耀眼,素素眯起眼睛不敢逼视。
门在此时响起,素素心想或是伺候梳洗的丫鬟,于是不疑有他起身开门,当来人映入眼帘时却让她睁大了眼睛——是云正和花小小。
“素素你也长大到可以为人妻为人母的年龄了。”云正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对素素殷殷地说着,“你娘过世地早,我又忙于生意疏忽了对你的照顾,让你有个孤单的童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不过现在你都要嫁人了,想来爹爹我也不能弥补你什么了。所以我只能给你这个。”云正递出了一个三寸见方的盒子,上面刻着奇怪地图腾。
“这是?”素素接过来打开,一支通体碧绿却散发着妖异的红色微光的玉镯躺在不深地盒底。
“这是我们云家家传的宝物,从你太爷爷那里传下来的。虽然传说得它能得天下财富名誉势力,但我怎么看这都是普通地玉手镯啊,而且凭这玉的质地也不管钱。或许里面另有乾坤,我就不知道了。本来你爷爷是传给了长媳,也就是你的婶娘。你婶娘过世时却给了我,因为忙所以这个都快被我淡忘了,今天找出来刚好给你做嫁妆。”云正乐呵呵地说着。
“爹!”素素突然跪了下来。她找了好久的东西,本来以为可以帮助自己离开这个毫无温暖幸福可言的家,却不知道就是她原本以为并不存在的温情将它送到了她的手上,原来温暖幸福本是离她那么近啊,它们不是一直都在她身边吗?她怎么就疏忽了呢!“我……不能要这么贵重地礼物!”是啊,那里面所包含地亲情是那么重,重到让她觉得汗颜。
“快起来,都说了这不值钱的嘛。”花小小见状赶忙搀扶。
“花姨,这支玉镯应该是您的。既然爷爷传给长媳,现在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得到呢?”
“这……”花小小为难地看着云正。
正在这时,一个红色的小身影闪了进来。“嘘!”芊芊将食指竖起放到嘴边做噤声状。她正和春香捉迷藏呢!心想姐姐应该不介意借房间给她躲一下才对。
“嘎!爹、娘,怎么你们也在这里啊!”天亡她也,又被娘逮到她没好好念书,偷溜出来玩了。花小小眼睛一瞪正想开骂。芊芊灵机一动马上转移话题。
“哇,好漂亮的手镯!”芊芊马上跑到素素身边摆弄起手镯来。
“芊芊如果喜欢就给你啊!”素素大方地说。
“真的!谢谢姐姐。”
“不行!”花小小厉声喝阻。
“我八岁的生辰就要到了,爹娘不是说随便我要什么就给什么吗?我就要这个!”芊芊还真来气了,越不要她要她就越要得到。
“小小,我们既然给了素素,就由素素决定如何处理。”云正给了花小小一个安心地眼神。芊芊一听乐得跳起来,“那我先拿回去放好!”说完一溜烟就跑了。耶!脱逃计划成功。
之后,素素像突然下定决心似的向衙门赶去,或许她的未来值得期待!
南宫昊届在云家晃了没两天就觉得这里好象有很多秘密,反正闲来无事就当探索难题打发时间。他刚才正好在花园里无聊地扯着花茎赏花(当然目的是监视),就看见素素整装待发,于是就跟了出去。
清晨,大街上的人稀稀落落,店铺都还没开张,大概只有云家那一家子才会那么早起。这原因嘛当然都是萧君伯的错咯,一说到要娶媳妇,就跑得比谁都快!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形。巷道里四个戴着鬼面具的黑衣人围住了素素,四周围绕着杀气。哟,大白天的还穿夜行衣,怕自己不够醒目啊!等等,鬼面?难道是地狱的杀手?他们的头头跟云家不是一伙的吗?躲在暗处的南宫昊届抚着下巴思索,最后——还是想不通。
这边想得出神,那边打得热闹……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素素怒问。
“因为你碍了我们的道儿。”一个阴沉沙哑的声音似有若无,对面的黑衣人不断变换着急速的脚步,提刀向素素逼来。素素连忙弯腰伏地,立即旋出一脚扫过。黑衣人齐向空中越起,跳上了附近的屋顶,素素抬头只见一片刺眼的阳光……
“亘古宇宙,神功盖世,无与伦比,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一拳打倒大坏蛋拯救美女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大英雄,总在这个时候登场。”酣战的双方惊讶地看着这臭美的一幕。天上突然下起了花瓣雨,四周弥漫着花香,一个白衣蒙面人从天而降(更正:是跳上房顶后再跳下来。)“花花公子!”云素素和黑衣人齐声惊道。他落地后首先口训着鬼面黑衣人。
“看见没,白天就得穿白衣,这样才有杀手的形象。就是你们这些天天穿黑不拉叽煤炭似的死人衣服,才破坏正个行业和蔼可亲地光辉形象!”他指着自己的一身白衣,不知道谁的更像死了人才穿的孝服,他还说得激动异常。而四周的人也一时回不了神,‘那个花俏的家伙在说什么跟什么啊?’
“识时务的让开,好狗不当道。”又是那个沙哑地声音,黑衣人头头好象清醒过来,亮晃晃的刀向白衣人挥去。
“慢!”白衣人连忙抽出一把折扇,扇骨挡住还差一寸就砍进他颈项的刀锋。
“先别动手啊,也不听我把话说完——”话音未落,折扇一转从下面扣住刀刃顺势一滑,给黑衣人的腹部一记重击。其余的黑衣人见状一哄而上。
云素素当然也没闲着,除了对付黑衣人之外,她还要一睹花花公子的真面目!
“花花公子,我们主公敬你是武林第一杀手。有心栽培你加入,你干嘛老抢我们的生意!”黑衣人愤愤不平。
“谁跟你们你呀我的,想笼络本公子,你们这些不入流的魑魅魍魉还不够资格。说着说着他两手一抓,长腿一沟有撩倒一个。当黑衣人落荒而逃,白衣人稍松口气时,云素素趁其不备“唰!”白色面巾在她的兰花手下翩然落地。
“南宫昊届!”四目相对,眼里充满了同样的震惊。
“跑啊!”南宫昊届翻然醒悟后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跑。为什么?那还用想吗,但是为了洗请萧君伯的罪名一事云素素就得先逮住他了,他可不想跟云素素打。想起原来吃过她的药,疗伤时被她“照顾”的彻底的痛,他就决定打死也不要和这个女人作对,不然最后自己一定会生不如死。
于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于焉开始。
“大人,古贵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块玉佩也是他义弟的,试问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怎么还会把证据留在自己手上让人抓?”这边公堂上萧君伯为自己力辩。
“有理!”打着瞌睡的知县大人一边点头一边神游,还不忘给正在审理的案子加点评论,这副情景看得梅捕头白眼直翻。
“大人,或许他就是抓住这个寻常心态反其道而行之好逍遥法外!”梅胜旌反驳。
“恩,有理!”知县大人再次梦中评论。
“大人……”萧君伯还想反驳什么却被梅胜旌劫了话头。
“大人,古贵的证词并不能证明当是萧君伯不在案发现场,所以萧君伯仍是最大的嫌疑犯。还有城郭的一家一百多口人的死也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恩,有理!”
“一百多人,我又不是神杀,就算我是武林第一也杀不了那么多人啊!况且,当时我确实不在案发现场。这个盐楼的伙计也为我做了证啊。”当时他正被盐楼的打手追着跑呢,谁叫他吃霸王餐。
“恩,有理!”
“大人,死者经仵作检验死的时候是酉时到亥时,哼!萧君伯完全可以在逃过盐楼的追捕后再杀人。花花公子你就认罪吧!”梅胜旌咄咄逼人。
“恩,有理!”这下不用大人开口,底下的衙役也开始闭着眼睛点头了。
“花花公子在这里!”一个黑影随一声大叫窜进了公堂。睡觉的也被惊醒,围观的人也噤声不语,四处万籁具静,眼睛唰得都看着地上那个花得可以的“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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