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着我?不行不行。”余弦一听到经理说让度星柔先跟着他熟悉熟悉公司事务,马上跳了起来,“她不是内勤吗?咱公司内勤一向有专人带的啊?”
余弦可不想天天对着这样一付尊容,再加上一口一个大叔叫着,早晚得叫成未老先衰。
“我是经理还是你是经理?”李经理瞪着余弦,这小子真不知好歹,虽说这刚招进来的女孩长得不好看,但有钱啊,还不是一般的有钱,有了钱,做什么不行啊?要不是度星柔刚才在办公室指名让余弦带,李经理都巴不得亲自来带呢。
刚才在办公室,小张先介绍了一下度星柔,顺带提了提那车。李经理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大骂小张一顿,怎么这么没脑子,招这种人,还不是今天来明天就走的主吗?不过度星柔没容他开口,直接说过几天介绍几个客户过来。李经理的眼睛马上亮了,度星柔都衬这么多钱,那她认识的客户还能小了?李经理的态度立刻来了个180度转变,对度星柔的要求满口答应了下来。
余弦看经理一脸怒容,知道来硬的不行,便说,“可你看,我天天都有事,怕一忙起来,没时间照顾她啊。”
度星柔插话道,“没事的大叔,你有时间了就教教我,没时间了我就在旁边看着就行。”
大叔!又来了,她就认定这个“大叔”的称呼了。余弦心里大叫了一声,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女朋友刚刚分手,又来了这个奇葩,还让不让我活了?余弦听到心里清脆地响了一声,应该是心碎的声音。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余弦心里的反感慢慢地淡化了,度星柔虽然有钱,但一点没有富家子弟的恶习,每天早上第一个到,打扫卫生,倒水浇花。工作更是没得说,内勤的一摊事处理得井井有条,闲下来的时候,也不象别的人,聊一些八卦之类的话题,而是跟着余弦,不时问一些工作的事。
期间,她还真给公司介绍来了几个客户做装修,喜得李经理眉开眼笑,只这几个客户的业务量,完成年底的任务就没问题了。
余弦纳闷了,一天中午趁休息的时间,忍不住问,“小度,你是真打算在这里长做吗?”
度星柔点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大叔。”
余弦一口气没回均,猛地咳嗽了起来。
度星柔跑到余弦背后,给他拍着背,边说,“大叔,这人啊,年纪大了,就要多注意调养,你看你,好好的就咳嗽起来了。”
余弦扭身把她手拨拉到一边,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度星柔坐回位子上,脸上笑容一收,正色问道,“好了,说正事,你为什么会问我能不能这里长期干下去?”
余弦挠挠头,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你看啊,这里工资这么低,节假日又少,最重要的,是没有什么发展的前途,以你的条件,到哪里找不到比这儿好的工作?”余弦说的是实情,真就是千金小姐来镀金,也不会选择这样的单位。
“那你又有没有在这里长期干下去的打算呢?”度星柔突然反问。
“我?”余弦一怔。
度星柔点点头,说,“对啊,你刚才也说了,这里工资少,假期少,没前途,那你打算要在这里干一辈子吗?”
以子之矛,击子之盾,度星柔这招用的妙,更妙的是余弦还没有办法不回答,谁让是他先问的呢。
说真的余弦还真没想过,他这个人打小就没有争强好胜的心,胸无大志,对物质方面的东西要求不是很高,有了当然好,没有也无所谓。公司要是不倒闭,他还真有一直干下去的想法,再怎么说也呆了十多年,多少也有点感情。
余弦想了想,说,“我和你情况不一样,我一毕业就来这里了,除了这个,别的也不会,自身条件又不好,不干这个又能做什么?你就不同了,你本身条件这么好,应该有一个更高的起点。”余弦顿了顿,又问,“对了,看你穿的、用的,不是一般的有钱,你家里一定很有钱吧?”这话余弦早就想问了,度星柔来了快一个月了,很多人都当面或背后打听过,但都白费心机,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到,度星柔更是一个字也不回答。
这次度星柔同样没有回答他,却轻描淡写地说,“这些东西真有哪么好?如果你想,你可以拥有比它们更好的东西。”
余弦身躯一震,这话什么意思?正要细想,身上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余弦歉意地笑了下,拿出手机按了接听键。
电话是一个高中同学打来的,余弦对这个同学印象很深,倒不是因为交情好,而是因为他的名字,记得高一第一节课点名,老师点到他的名字,迟疑了一下,用满是询问的口气叫道,“木棍?!?”
当时整个课堂,立马一片寂静,大家纷纷瞪大了眼,四处寻找,想看看这个名字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木棍,木棍。”老师又叫了二声,这才从角落里传来一个略显无奈的声音,“老师,我叫林昆。”
林昆打电话,是通知他这周要举行同学聚会,周六晚七点,海王大酒店,让余弦到时候早点到,帮忙招呼一下。
参加工作后,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一帮高中同学又联系上了,每年都举办一次同学聚会,到今年已记不清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了。
前几次,对于余弦这个标准单身青年,是次次不落都参加了,但这次余弦不想去,原因很简单,他刚分手的那个女朋友,就是他的高中同学,听说找了一个大款,这次同学会就是她打头召集的,一切费用全包,余弦要去了,不正给了她炫耀的机会。
“噢,林昆啊,本次上次你说的时候,我还很期待这次聚会,可真不巧,前天单位通知我,要去参加一个培训,正好是周未,所以这次我去不了了,你帮我给大伙说一声,给大伙赔个不是。”余弦想了一个理由。
“你那破单位,有什么好干的,是培训重要还是咱们同学一块聚聚重要啊?你把培训推了,大不了哥们再给你找一个新工作,保证比你现在这个强。”林昆这话倒也不假,他父亲是市里的一个小头头,安排个把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余弦急了,忙道,“那不好,培训的事已经定下来了,现在推了不好,这次我真就不去了。”
电话里林昆还要说,余弦已经把电话挂了,抬头一看,度星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