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崔渡瑜的表情一僵。
这不是……沈棠棣吗？
那熟悉的身影崔渡瑜怎么也不可能记错的。
他穿着灰色休闲服，头发比起平时来略显凌乱，温顺地贴在头上，生生显得年轻了好多岁。
与旁边人的轻浮不同，他什么都没做，双手插在休闲服的兜里，在院子里像是散步一样到处走。
而那群年轻人也显然能感觉到这个人的格格不入，但耐不住对方太过耀眼，他所过的地方的人都有一瞬间沉默，随后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而他仿佛被隔绝在世界之外，别人的反应悉数不去注意，依旧专注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也许是崔渡瑜的目光就这么直勾勾跟着沈棠棣的动作而动，太具有侵略性，沈棠棣突然抬头，朝着崔渡瑜的方向看过来。
崔渡瑜想躲已经晚了，于是大大方方站在窗前，伸出手给他打了个招呼。
沈棠棣嘴角喻着一抹笑，指了指楼下，示意她出来。
崔渡瑜心头疑惑，还是披了一件衣服，匆匆下了楼。
晚上风凉吹得崔渡瑜的薄外套轻轻掀起一角。
崔渡瑜到楼下的时候，沈棠棣已经在楼下了，崔渡瑜将门打开，把沈棠棣带了进来。
“真是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沈棠棣似乎有些疲劳地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朋友邀请我过来，没想到是参加这样的活动。”
崔渡瑜摇摇头：“正好待会儿要出门，没事的。”
“出门？那么晚了，要去哪？”
一听这个时候了崔渡瑜还要出门，沈棠棣有些担忧。
崔渡瑜去倒了杯温开水过来递给沈棠棣：“去机场接一个朋友。”
“朋友？”沈棠棣眼中多了些怀疑的成分：“男的女的？”
“噗嗤——”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棠棣这句话，崔渡瑜突然很想笑出声来。
“是男是女对你来说有什么影响吗？”崔渡瑜双手交叉，笑着问。
“……”崔渡瑜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如果说出来的都是实话，如果是像这样的回答……那结果就肯定是他所列举的里面最差的那一种。
“是崔小鱼的父亲？”沈棠棣又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崔渡瑜摇摇头：“你在想些什么啊，崔小鱼那家伙今天跟你都说了些啥？”
沈棠棣莫名地，就松了一口气。
借着夜色，他的那颗心突然有些躁动。
大约就是夜晚情绪泛滥造成的吧。
心中的那个念头蠢蠢欲动，沈棠棣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最终决定，还是随着心意。
“崔渡瑜……”他突然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我能冒昧地问下……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吗？”
问出口的那一瞬间，他有些后悔，但他更带着一点害怕地期待崔渡瑜的回答。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崔渡瑜只是笑着看着他，他也一眨不眨盯着崔渡瑜那张在月色下越加绝美出尘的面庞。
“那么……你先猜猜看？”崔渡瑜歪歪头，“只要猜几个大概的范围就好了，猜对无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