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还没整理好的书房坐下后,殷清风将昨天登记的内容拿出来仔细观看起来。
二十户的牧民和五百户的佃户,总人数是两千八百一十五人,七到十四岁的五百四十人。
看着适龄上学的人数,殷清风真是头疼。再加上殷暑往那边原先府里庄子的佃户,还有马上收购来的佃户,估计到时候学生的总数量要八九百人。
教室和操场没问题,这教师的人够不够啊?
殷清风找到月眉,“丫头,十五岁以上的老师有多少人?”
“三十二人,够用吗?”。
殷清风算了算,“把这三十二人分成十六个班,每班五十个学生就是八百人,六十个人就是九百二十人,教师基本是没问题了。”
散会后的几个人当中,除了殷良见识过了殷清风的能力之外,刚才那几个人却处于游魂状态。
寒来暑往兄弟俩来到没人的地方,“阿兄,这小郎君真的只有十五岁?也太神奇了吧?”
“我也是昨天才见过小郎君的,之前我只听府里的人说过小郎君的神奇之处,今天算是彻底见识了。
阿弟,你以后可要用心做事,小郎君贵为开国县男,连大郎都只是一个散官呢。更主要的是,他还是秦王未来子婿,富贵是不在话下的。如果你我做事得到他看中,你我兄弟和咱们的下一代也能不错的未来。切记切记。”
“是,阿兄,小弟明白。你那里有什么消息赶紧通知我,我也好应对。”殷暑往是拼命的点头称是。
“还有,你注意到没有,刚才任小娘子可是坐在女主人的位置上。我在府里的时候就听说过,秦王可是许了她一个平妻的身份,那可是与郡主平等的身份!你可千万要小心侍奉着,不能有半点怠慢!记住没?”
安排完事情的范鱼娘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也是一顿发呆。
“之前听说过要被发配过来伺候个显贵家的子嗣,还以为是哪家贵胄的纨绔子弟呢。昨天见到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还庆幸他的年幼呢。
没想到刚才这小郎君言语的举止、言语的内容哪里是毛孩子?即算阿翁还活着也万万不如他!看他说话的样子就知道那些言语是他自己想表达的语言而不是照本宣科,这神奇得有些可怕。
如此也好,如果我用身子去侍奉他,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一边想着一边揉搓自己肥硕的胸乳。
“呸,我这是想什么呢?不过....这小郎君模样真是看着心动不说,那身高、那体魄、那气度...”
范鱼娘越想连越热、越想腿间的润滑越多。
许敬宗躲回了自己的屋子,趟在那里努力的让自己静下心来。
“这小子在那次见了面时知道自己的名字开始,态度就很恶劣,说话更是暗指什么。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知秦王竟然亲口让某过来,说是不放心如此重任交给这黄毛小儿,实际上这和发配有什么区别?
这小子到底和秦王说了什么,能让器重某的秦王下如此命令?前几日不是听说要调任某去户部的吗?
从昨日再度见面,这小子的态度和口气更是无理。要不是为了将来能重回长安,某是忍不了这口恶气的。
可是,谁知他今天这些事情的安排,条条清晰、句句深刻。哪怕某这进了仕途多年的人,和他今日言语的比较都自愧不如。
而且,他如此年纪怎么知道这么多桑农之事、管理之术?难道这就是秦王看中他而贬镝某的原因?
可某哪里得罪这小子了?许昂这畜生即使得罪他太狠也不至于这么针对某啊?到底是何缘由呢?
这小儿这般年岁就如此可怕,再过几年呢?如果这小儿始终针对与某,而某终不能得他之信任,那某这辈子算是完了!难道要某真的在这里养牛饲马终老不成?天杀的小子,到底要某如何啊!!!
对了,刚才那小儿说的那些,某要赶紧记下来。不管是献给秦王,还是...”
对于殷清风来说,今天参见会议的,除了许敬宗这个不值得他信任的人之外,都是自家人。
今天开会的内容,殷清风巴不得许敬宗能传出去呢。
有些事情,主动去找某人谈,告诉他按照我的办法来做会有多少多少好处,但对方不一定信。可这话从别人嘴里传出去就不一样了,尤其还加上一个偷听的字样、或者是被描述成这消息是如何辗转才得到的,就像蒋干盗书一个道理。
古代交通不发达,决定了很多事情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能达到某种效果。新式的农业经济,想要在全大唐都实行开来,没有五年时间是不可能的。
五年,对于新生的李唐王朝来说、对于殷清风来说,都太久了。
之前他献上的农耕技术,已经以律法的形式颁布了,但是殷清风不认为会很快的得以实施,这里面有太多的难点。
铁制农具需要铁,这铁只能是国家来出。各地府衙能得到足够的钢铁吗?运粪的车辆、曲辕犁谁来打造?怎么分配?
小农经济下的各扫门前雪意识,会组织足够的人力去挖掘水渠吗?
农业经济的主力是众多的农户是没错的,但是在没有见到足够的利益之前,就想让他们付出,是不现实的。
所以,必须是那些有众多田地的大家族来带头。
殷清风现在还不想出头露面,这个任务就交给许敬宗来完成。而且,殷清风已经给他找好了借口:出外购买牲畜。
在明知被贬谪的前提下,许敬宗能老老实实的去养牛?殷清风不信!
殷清风相信的是,许敬宗会想好如何利用他在会议上说的那些内容去打动一些人,来换取他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