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空浓稠如墨,唯有孤冷的星子,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七鼎公寓,b栋,十八楼。
聂小灵刚刚画完了最后一幅恐怖漫画的插图,抬头一看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午夜十二点。
她关了电脑,揉揉自己疲惫的眉心,大概是入戏太深,恐怖杂志里面那双女鬼的眼睛,似乎时时刻刻盯着她。
她打了一个呵欠,拖着沉重的步伐,去洗浴间洗漱。
站在梳洗台前,她一边刷牙,一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在自己的背后,有什么东西。
扭头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她叹息一声,暗道自己太累了,漱口完毕,刚刚将水扑在脸上,灯光骤然闪烁,老旧的日光灯发出电压不稳时的微弱光线,接着,屋子里陷入黑暗的死寂。
冰冷的洗脸水,让她有些战栗,她僵滞了几秒,这才深呼吸,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百叶窗。
“嗤啦”一声,微弱的星光渗透了整个屋子。
竟然在这个时候停电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上个月又忘记了交电费?
她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低头往卧室的方向走。
因为光线太暗,她几乎就是一个睁眼瞎,在出洗手间门的时候,眼前骤然出现的人,让她尖叫起来。
那人留着顺直的头发,长发遮住了脸,穿着一身白色雪纺裙,脚边一只硕大无比的行李箱。
聂小灵大口喘息,埋怨的开口,“雨娟,你拍戏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女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僵硬的站着。
聂小灵走过了女人,去了书房,摸黑拿起自己的手机,接着回房睡觉。
回房的时候,她依旧看见了白裙女人,一动不动的站在洗手间门口,似乎被什么定住了一般。
因为莫雨鹃是个尽职尽责的小演员,为了磨练演技,经常半夜起来演木桩,所以聂小灵已经习以为常。
莫雨鹃是她八岁的时候,父母收养的孩子,据说当时的莫雨鹃无家可归,浑身是伤,于是聂小灵的父母可怜她,就将她收做义女,培养起来做她的姐姐。
前几年聂小灵的父母过世,姐妹俩相依为命,这几年除了穷一些,过的也算不错。
躺在床上,聂小灵很快陷入了熟睡,只是她睡的极度不安,秀眉紧紧蹙起,梦里不住呓语。
“叮咚,叮咚——”手机里的微信铃声响起,聂小灵摸索着拿过手机,解锁之后一看,顿时睡意全无。
她蓦地坐起,盯着手机的屏幕,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小灵,我还在山里拍戏,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回家,你这一个月照顾好自己!”
莫雨鹃。
是莫雨鹃的微信。
要是莫雨鹃还在山里拍戏,那么家里的那个人,是谁?
聂小灵深吸一口气,盯着手机良久,这才决定,自己出去一探究竟。
可是,没电……
她紧张到了极点,没有穿鞋,蹑手蹑脚的起床,用手机的电筒模式照明,接着一路摸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