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王府的气压格外低沉。
门外过往的人退避三舍,远远绕开而行。
回来汇报的手下左栾,立于越苏身后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墨怀谨坐在榻上,俊朗分明的眉眼闪过一抹愠怒之色。
那小家伙一个人去了挽君阁?
还跟个男人一块去的?
越苏轻咳一声,觉得有必要帮沈昔昔说两句话。
“王爷,您别生气。”
“王妃年纪尚小,被人坑蒙拐骗也是在所难免的……”
“左栾不是说了吗,王妃跟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在一块。”
“兴许……兴许是那男人不怀好意,故意骗王妃一道同去呢!”
左栾探出脑袋,“王爷,我觉得不一定啊!”
“王妃出府时,就已打扮成了男儿模样,明摆着是有备前往的!”
越苏一巴掌呼了过去,被左栾灵巧的躲开。
越苏的视线犹如刀子般甩了过去,左栾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讪笑两声。
“我觉得……我觉得越苏说的有道理。”
“王爷不必太动怒,挽君阁那种地方都是女子。”
“王妃必然是图个一时新鲜,想去那听听曲,寻个乐子的!”
墨怀谨菲薄的唇瓣紧紧抿着,他沉默良久,忽然起身往外走去。
眨眼间,墨怀谨便消失在夜色中。
越苏使劲在左栾的腰间捅了一下,“你说你没事话那么多干嘛?”
……
挽君阁内歌舞升平。
沈昔昔头一次觉得当男人的感觉这么好!
不过三米之处,花魁坐于台上。
身量纤纤,歌喉婉转动听,似是清晨的黄鹂鸟。
沈昔昔眯着眼睛沉醉其中,比起一旁的司庭风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觉着这花魁怎么样?”
司庭风给她倒上一杯酒,带着颜色的眼神在花魁身上流转着。
沈昔昔闻声抬眼,精准的目光一扫而过。
“腿长腰细胸.大,你看那小手白嫩嫩的,肯定特别滑溜。”
司庭风一脸坏笑,肩膀狠狠朝着她撞了下,“行啊你,没想到你一个女子还这么好色。”
“食色乃本性也,再说了,女人可比你们男人更喜欢看漂亮妹子。”沈昔昔的目光落在花魁那张戴着面纱的脸上。
司庭风手指动了动,“那就别废话了,出钱吧!”
一首曲子完毕后,妈妈桑便在台上简单的说了一下规则。
谁出的价儿多,谁就能和花魁姑娘单独接触接触。
不过啊,这花魁姑娘是典型的卖艺不卖身。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想要一览她的容颜。
“嘿嘿,听说这花魁姑娘可比咱们凛南国的第一美人沈雪忆还要美上三分呢!”
“真的假的?你见过?”
“没有,我听别人说的!”
“什么凛南国第一美人啊,那是你们没见过墨王妃!”
“你说那个不受宠的庶女沈昔昔?诓人呢吧?”
“啧啧,要么就说你们眼界低呢,那沈昔昔可比沈雪忆要漂亮多了!”
“这凛南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得给墨王妃才行!”
沈昔昔听着邻桌们的讨论,嘴角有些骄傲的扬了起来。
司庭风眉头紧锁,“兄弟,他们说的人是你?”
“不然这凛南国里还有第二个沈昔昔么?”沈昔昔慢悠悠的道。
司庭风长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些人都什么眼光啊?你哪好看了啊?”
沈昔昔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很快,众人便开始陆陆续续的出起钱来。
沈昔昔是压轴喊得价,轻而易举的就将花魁的今夜名额给买了下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二人就被妈妈桑请到了房间里。
飘散着浓郁檀香味的屋内,入眼的皆是怀揣少女心的粉色帐幕。
花魁盈盈坐在琴前,美目盈盈的望着他们二人。
“二位公子想听些什么?”
沈昔昔还未开口,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妈妈桑满脸笑容的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拽了出去。
“公子,我们这儿还有些漂亮的男子,您可需要?”
沈昔昔讪讪:“不要不要,本公子又没有特殊癖好。”
妈妈桑尖着嗓子笑出了声,她附在沈昔昔耳边低低的道:“公子就别隐瞒了,我这一天到晚都倒腾着挽君阁里头的姑娘们。”
“你是男是女,我打眼一瞧就能看出来。”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几个过来。”
沈昔昔:“???”
说好的在古代女扮男装绝对不会被看出来的呢?
沈昔昔轻咳两声,心思有些发飘。
好不容易穿到了古代,她要是真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可惜了些?
反正她也就饱饱眼福,其余的什么也不干。
墨怀谨肯定不会知道的!
想到这,沈昔昔从钱袋子里拿出来一锭金子,放到妈妈桑手里。
“既然如此,那就给我准备几个帅点的!”
“没问题,包您满意!”
妈妈桑的速度特别快,立马叫来了五六个各式各样风格的男子。
有奶狗鲜肉,有翩翩公子,还有清润如玉,一个个嘴巴甜的,公子公子的叫着,上来就要喂沈昔昔酒喝。
沈昔昔咯咯直乐,开心的跟什么似得。
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她,却能在此时此刻被众男围绕。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吧!
就算这是一场梦,那也值了啊!
司庭风一脸嫌弃的瞪了沈昔昔一眼,往花魁身边儿凑了凑,“你别理她,我这朋友就是这样,有特殊癖好,对女子不感兴趣。”
花魁一脸尴尬的笑了笑。
“公子,来嘛,喝两杯。”
“喝我的呀,公子!”
几个男人围在沈昔昔身边,作势就将酒往她唇边递。
沈昔昔连对方的手还没拉着呢,紧闭的房门被人凶悍的从外撞开。
沈昔昔头也不回的乐着:“够了够了,五个就行了,再多我也……”
然而,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清冷至极的声音。
“沈昔昔。”
沈昔昔身子一颤,冷意从脊梁骨往上蹿。
她僵着脖子回头,看向那个坐在四轮车上,没什么表情的男子。
“墨……墨怀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