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昔的震惊程度无疑又抬高了好几个程度。
“这……大佬,这是你画的?”
沈昔昔看着那几张画,神韵飞扬,格外出挑。
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没想到,竟是墨怀谨亲手所作。
“天呐……”
沈昔昔的双目冒着星星眼,“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我忽然好崇拜你怎么办?”
墨怀谨这个人,性情冷静沉着,在凛南国沉寂多年,只是为了默默付出。
人前能上阵杀敌,幕后能调兵遣将,人后还会一手好棋艺和作画。
这简直是能文能武啊!
奇才啊!
“还好你在大家面前的形象是个瘸子,不然得有多少女人想嫁给你啊。”沈昔昔感叹着。
墨怀谨无奈一笑,“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这就是表扬!”
“行了,别拍马屁了,若是喜欢,便将画拿去吧。”
沈昔昔就等着这句话呢,她美滋滋的将画都抱了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她走后,越苏才从门外走了进来,低声道:“四轮车已经取回来了,王爷,回来的路上,您似是又遇到了袭击?”
墨怀谨淡淡点头。
“那些人的出手次数越来越多了,您可要多加小心。”
想解决掉一群乱蹦跶的蚂蚱,还是十分容易的。
可关键是,墨怀谨还不能暴露自己双腿未瘸,武功未丧失的事儿。
“本王清楚。”
……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可沈老爷的屋内,却还亮着光。
大夫人跪坐于他身侧,手指落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的为他摁着。
“老爷,这力道可行?”
“嗯。”
沈老爷闭着眼睛轻哼了一声。
大夫人的眼珠子转了转,柔声细语的道:“老爷可是在为昔昔的事情烦心?”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沈老爷就愈发惆怅了。
“马上就到了上朝的时辰了,恐怕今日……”
大夫人无奈的摇摇头,“昔昔那丫头也真是的,还真以为嫁过去了就是孑然一身了么?”
“她代表的是我们整个沈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以咱们沈家为主。”
“可你瞧瞧她,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当街羞辱瑛儿便罢了,毕竟关上门是咱们沈家的家事。”
“可怎么如今愈发嚣张,还涉及了杀人……”
沈老爷烦躁的道:“也怪我教女无方。”
“老爷,您别这么说。”
“昔昔变成如今这般,我这个当大娘的,也是有责任的。”
“毕竟她亲娘走的早,我这个养娘就算再亲,也没她那个亲娘亲。”
“你也瞧见了,我平日里不过是随意说她两句。”
“她就特别不乐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对我用刑似得。”
“搞得我如今啊,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了。”
沈老爷轻轻抬手,“罢了,谁也别揽责任了。”
“我只希望这件事情,能有个好的解决办法。”
大夫人嗯了一声,扶着沈老爷躺下。
“妾身也是这么想的,老爷,时候不早了,您多少睡会,不然到了朝堂上没精神,惹得皇上生气就不好了。”
“诶,好。”
……
同样没睡的,还有墨慎安。
如果今晚上不是沈昔昔约的他,那又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母后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吗?
不然的话,她又怎会得知此事?
墨慎安长叹了一口气,负手而立,站在窗边,看着清凌的月亮,内心格外惆怅。
他有着深深的挫败感。
每次在沈昔昔面前,他都会说,我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可细细想来,沈昔昔跳河,沈昔昔被关进监牢险些问斩,今日又差点被抓个现行。
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究竟是在保护昔昔,还是在害她?
“昔昔……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你说让我离开你,可我真的做不到……”
低喃的话语,顺着细微的风声洋洋洒洒,转瞬即逝。
很快,便到了上朝的时辰。
墨慎安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上朝服,便去了朝堂之上。
此时,皇上还未来,众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一块,简单的聊着天。
墨慎安左右看了看,见温子衿一人靠在柱子处闭目养神,便抬步走了过去。
离他还有几米远的距离,温子衿便睁开凌厉的双目,直直的盯着他。
“温将军。”
墨慎安自是清楚这温子衿的实力强横,否则也不会在边关镇守多年,打了很多胜仗。
“三皇子。”温子衿恭敬的行礼。
“这次回来,可要多歇息歇息,好好养精蓄锐,切莫再急着上场了。”
温子衿淡淡的道:“于我而言,边关打仗犹如家常便饭。”
“若是长久不在岗位上的话,兴许功夫会落后些许。”
墨慎安微微一笑:“温将军说的极是,小妹也特别喜欢习武,可惜啊是个半吊子,平日里都是我在教她。”
“若是温将军不嫌弃的话,可以在早朝后去见见我那不争气的小妹,对她指点一二。”
温子衿点头道:“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话间,皇上已经来了。
众人纷纷下跪朝拜。
“平身。”
墨慎安才刚站稳,御史大夫便先开了口。
“三皇子,听闻关于高家一案,已经审出了结果,是么?”
墨慎安愣了愣,急忙上前。
“事情还未定案,不过根据已有的线索来看,高夫人有极大的可能是被春芜所杀。”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一七品官员,也是高夫人的亲戚,立马跪倒在地,凄凄惨惨的喊了起来:“求皇上,为微臣做主啊!”
皇上坐在龙椅上,嘴角轻轻扬起,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御史大夫开口道:“三皇子,事情莫要拖久了。”
“那高家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是为朝廷效力多年的。”
“若是你再这么纠缠下去,恐怕会绕了民心啊!”
墨慎安的眉头紧紧皱着,御史大夫投来的警告眼神,他皆是看在眼里。
“皇上,听闻那春芜是豫王妃所送去的人,不知此事,是不是应该将豫王妃也传过来,仔细问一问呢?”御史大夫铿锵有力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