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既已发生,无法挽回,只能弥补。
“昔昔,当时……很疼吧?”
沈昔昔啊了一声,露出一抹灵动的笑,“大佬,疼的不是我,是左栾。”
越苏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沈昔昔给说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希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墨怀谨温和的面容瞬间一变,敏锐的目光落在越苏身上,“什么意思?”
沈昔昔体贴的解释着:“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左栾,他是你的下属,一来打不过你,二来也不能反抗你。”
“能为你排忧解难,是他的福气。”
墨怀谨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着,菲薄的唇瓣轻轻珉起,整个人似是笼罩在阴郁之下。
越苏忙道:“王爷,王妃……王妃说的有道理……左栾还说,为了怕这件事影响您二人的夫妻感情,决意暂时离开此处,等王爷王妃消了气再回来。”
“滚出去!”
越苏如临大赦,手脚并用的离开,并将房门关严。
“昔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墨怀谨耐着性子问,他没有忽略沈昔昔的小九九,清楚这些话是她故意拿出来唬他的。
“哎呀,逗你玩的。”沈昔昔也不同他闹了,“他从房顶上掉下来,然后我把你俩锁屋子里了,再进来时,他貌似拿什么东西把你砸晕了。”
她指了指墨怀谨额头上的淤青。
墨怀谨伸手摸了一下,立马蹙起了眉头。
刚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巫延香的后续药效!没想到是左栾那个家伙。
“所以……我们之间……”墨怀谨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
沈昔昔飞速摇头,领口因为这个动作被扯大了些。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有。”
墨怀谨目光一顿,猛然伸手抓住了她的领子往旁边一扯。
“这是怎么回事?”
沈昔昔被吓一跳,紧接着看了一眼,无奈的撇嘴,“怎么回事?被某个发了狂的人咬了一口呗!”
墨怀谨怔然,“我咬的?”
“那不然呢?”沈昔昔翻了个白眼,拍开他的手。
“抱歉……很痛吧?”
墨怀谨的心中满是愧疚,当时的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啊,竟把沈昔昔的肩头都咬出血来了,而且还有一个极深的牙印。
“肯定没墨慎安那一脚痛。”沈昔昔说。
二人四目相对,皆是无奈的笑了起来。
正欲开口,房门被人猛然撞开,刚刚离去的越苏满脸慌乱之色。
“王爷,不好了,红梅姑娘她……她……”
“怎么了?”墨怀谨收起面上的神情,淡淡询问。
越苏嘴巴一开一合,欲言又止,只留下一句:“您还是亲自去瞧瞧吧!”
沈昔昔起身,随手拿过一旁的小帽子叩在脑袋上,“我也去。”
越苏急忙拦住她,“王妃,您在这待着吧。”
沈昔昔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笑笑:“那好吧。”
等越苏推着墨怀谨离开后,沈昔昔才悄悄跟上。
不让她去?
做梦!
抵达屋外的时候,所有人都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女子的娇媚配上男子的粗犷,相辅相成。
墨怀谨好看的眉峰一寸一寸的蹙了下去,声线冰冷:“这是怎么回事?”
越苏结结巴巴的回应:“属下……属下也不知。”
“把左栾给我叫回来!”墨怀谨冷呵着。
越苏艰难的再度出声:“属下不知他去了何处……”
“天亮之前,若找不到左栾,那这笔账,本王就算在你的头上。”墨怀谨毫无温度的道。
越苏眼前一抹黑,险些晕倒,“冤枉啊王爷!属下什么都不知道,属下只是去请了太医!”
墨怀谨斜睨着他,有几分无奈:“左栾的话,大概只有你一人会信。如本王所料不差,他跑路所需的盘缠,皆是你自掏腰包吧?”
越苏眼睛瞪的滚圆,“王爷,您怎么知道?难道说……难道说……”
他猛的一拍脑门,瞬间清醒。
“左栾那家伙诓我?!”
“他搞出这样的动静,怕您责备他,所以顺势离开,甩锅给我?”
墨怀谨的手在四轮车上一拍,立马转了个圈,渐行渐远。
“所以,还不快去找?”
越苏狠狠咬牙,二话不说朝着窗口跑去,手在窗沿上一架,纵身离开。
经过一拐角处,墨怀谨看了一眼,“出来吧,真以为躲在那,我就不知道了?”
沈昔昔笑着探出头,往房间那瞟,“里头还好吧?需不需要……我帮忙拉开?”
“你是想去拉开,还是想去看戏?”墨怀谨一阵见血的问。
意图被拆穿,沈昔昔的眼珠子滴溜溜转,急忙转移话题。
“越苏能找到左栾吗?该不会跟着左栾一起遁了吧?”
“他们二人关系不错,也是最了解彼此的。若连越苏都不知道左栾身在何处,那我更是找不到了。”
沈昔昔点点头,“原来如此。”
“时辰不早了,回屋歇着吧。”
沈昔昔疑惑的道:“那里头……不需要阻止一下吗?”
“巫延香的药效很强,她既已……既已在解毒,我若掺和,怕是会让她命丧黄泉。”墨怀谨不愿多说此事,无奈摇摇头,走了。
沈昔昔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急急忙忙回了房间。
最辛苦的,大概就是来来回回折腾的越苏了。
他飞驰在黑夜之中,偶尔在树上停下,嗓子里头发出疲惫的呼吸声。
“这个该死的左栾,若让我抓到了你,定将你大卸八块!”
怒吼完后,又狠狠拍了两下脑门。
“我要是再相信左栾的话,我……我就改姓左!”
休息片刻后,越苏再度起身,朝着左栾常去的秘密基地搜寻着。
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找的双腿发酸,快走不动路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终于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小二!来两壶好酒!一盘花生米,一斤牛肉。”
“好嘞!”
左栾美滋滋的拿出钱袋子,正欲掏钱。
身旁一阵热风吹过,等他反应过来时,已两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