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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陕北的汉子苏剑(1 / 1)

这位八代祖宗被问候的最多的货

此刻,正嬉皮笑脸的看着文呈;害的文呈直哆嗦:咱啥都不怕,人死球朝天!

就怕捡肥皂。

捡肥皂并不会要命,可它膈应的你活不爽利!

“文家二郎?嘻嘻,多日不见,长得好看不少了哦!可有兴趣,陪我溜溜?”

——你,从这一刻起,该吃吃、想喝就喝点啥吧!

文呈淡淡一笑,当看死人一样的看着史十郎:“汝母可还安好?”

这个年代,啥玩笑都可以开,士子之间,万万不能拿父母开玩笑。

这个年代的“孝”字,后世恐怕是极难理解它有多重。

文呈哪管这些!

若是这货死了,不得上他家祭奠么!

到那时,还得问候此獠的妈

出于与县尉的同僚之谊,文呈也跑不了这奠仪。

史十郎见文呈,是正正经经地问候

史十郎赶紧正色:“劳驾二郎动问,吾母尚且康健!动劳二郎问候,谢过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请回去转告汝母,改日吾将上门拜访。汝且回罢!”文呈笑笑

“好!我这就回家转告母亲,随时恭候二郎驾临。”史十郎拱手一礼,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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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那史十郎与同伴,下到半山腰,怎么想,怎么都有点怪怪的:咱不是上山游玩么?咋莫名其妙的就这样下山了?

有心折返回去,那该死的文二郎,再问候家母,可怎生是好?

唉,熟人就是不好下手啊!

若是生人问我妈,爷一巴掌呼过去:“跟你很熟吗?”

算了,走咧!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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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养的!

文呈暗骂。

这是文呈第一次动了杀机。

“大人,可是要手刃此獠?”苏剑躬身问道。

“不用。你那是杀伐之技;堂堂正正干,还行。

这货,得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需要策略、毫无破绽地杀他。”

文呈摇摇头:

“愿意说说你的过往吗?”

苏剑回身坐在旁边:“便是大人不问,小人也打算这几天给大人禀告,只是见大人太忙了,没合适的时机。

小人的家乡,苦啊!十年九旱、靠天吃饭。

种一百亩的坡地,种子下了三十斗,没灾没病的,才收六十斗。一遇到天灾,便是连种子都收不回来!

一家老小,累弯了腰;刚刚割上糜子,官府便来征税。

官府衙役前脚走,氐胡、匈奴后脚来劫掠,没一年消停过!

后来,氐胡彻底占据了小人的家乡,便更苦了。

遇上荒年,一小袋粮食,便换走受苦人家,辛辛苦苦养育十多年的女子。

一头驴换两个女儿的事儿,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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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剑眼里干涩:“记得有一年大旱。

我爹和我二大大,轮流着担水浇地。从沟里担到坡地里,刚刚泼洒下去一瓢水;转身再去担水的时候,地皮又干了。

我就趴在那里,挡住那贼日头!盼望着,能让禾苗多喝一点点水、能多收一把糜子……

苏剑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后来,我爹和我二大大,便抛下土地,卖了家中唯一的一头驴。

去榆林,买了两把环首刀

天天去匈奴、氐胡的地界上‘砍柴’。”

文呈好奇的问道:“为何去边墙外砍柴啊?你家离边墙,恐怕还得三二百里路吧?”

苏剑对文呈躬身一礼:“是小人没说明白。我们那疙瘩,把打劫匈奴、打劫那些,走私贩卖粮食铁器给匈奴人的,叫做‘砍柴’。

去干那无本买卖的,便是'砍柴人’。”

苏剑解下腰间的酒袋,仰头灌了一口酒

“小人的爹、二大大,后来结伴打劫走私的商队。不料结伴的砍柴人里面,有商队安插的细作。

到了额克托草原上,我爹和我二大大上百号砍柴人,便被匈奴、商队护卫包围了。

我二大大拼命护着我爹,才让我爹留着半条命,逃回了家。

后来,我杀了那个细作

从此以后,便拿起我爹的环首刀,做了砍柴人。”

苏剑开始咬牙

“当了几年砍柴人。后来听到风声,说并州城、鱼河堡的豪强士绅们,招揽了很多亡命之徒,要挨着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报复砍柴人。

小人便驾着驴车,带着老娘、妻子,与村里另一个砍柴人一家子,逃离家乡。

在横山堡,遇到了匈奴人。

小人摔下土坡,才侥幸没死…”

苏剑又灌了一口酒:“小人安葬了他们,一路往南。

没想怎么活下去,也没想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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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剑转头看着文呈:

“自打进了大人家的门,小人已经将命卖给大人了。

没有啥,只因为当初,大人拉起小人的手那一刻!

大人能不将铜钱砸过来,小人便心知大人与众不同。

小人并不想活出个样子,因为小人已经没有那种拼劲了。

爹妈死光了,婆姨死了、娃死了。

家乡那村子的窑洞,十辇有九辇窑(nian),是空的。

家乡,已经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苏剑低头看着脚上的鞋:“等这唯一的念想破的不能再穿了,我便甚也不想,统统都丢掉;从此,跟着大人一条道走到黑吧!”

文呈叹口气:“时间能够拿走一切,就连回忆也渐渐模糊,最终回忆也将被拿走。

忘了罢!重新开始。

这句话,你我共勉……”

起身拍怕苏剑的肩膀,找方殷要钱去了…不是,是方殷的项目,得给文呈付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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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放在金铺的二千九百贯的单据”方殷交给文呈一摞票据,转身抠开地砖:

“这里面有金饼、玉器,文君您取走罢!杂家放出去的铜钱,得慢慢地收回;请文君稍待些时日。

当初杂家来汉安,带的钱帛买此地、此山,花掉了不少。还有一些存放在洛阳。如若文君需要,杂家便写信托人运来罢!”

“金饼玉器先放着吧,眼下还用不着”

文呈将单据放进怀中:“大师,以后可万万不敢,再出现杂家这样的话语。切记切记!

欲使人信佛,我必更信佛

何以下达?惟有饰非。

何以上达?无如展才。

大师,您从今往后,便要时时以'上位者’姿态对人。

上位者,何以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

少说、少做、少表态;

手里拎着榔头,看属下们争论便是!

等他们争来争去,最终要敲谁…便操之于,上位者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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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大师?

语焉不详、似是而非、弯山绕水、云山雾罩

偶吐金桔,这便是大师!

方殷大师,您听听下面这位大师的招式:

话说~

有一个人遇到难题了

便去向一位著名的大师求教

在山门处,此人问大师,自己该如何去做?

大师看看他,再看看地上的落叶

当时,秋风正卷起落叶,在不停地飘荡

这人说,大师,我明白了!

~~不久,这人携带大量的财帛来感谢大师

谢大师当初的指点!

我回去之后,下定决心,如秋风扫落叶般的行动起来!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

大师您真是高人呐!

大师点点头:施主果然有慧根,一点就透!

~~若是过一阵子,此人越发困顿了

来找大师:

大师,我按照您的示意去做,怎么会越来越差了呢?

大师问,施主你是如何做的呢?

此人回道:不是像秋风扫落叶般果敢吗?

大师摇摇头:老衲只不过是让你,从身边的小事做起!脚下有落叶,你为何不去打扫呢?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唉,施主,回去吧!从身边的细微之事做起罢!

方殷大师,您觉得,这种招式,可是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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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殷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文君才是大师啊!这种招式,绕来绕去,怎么都能绕回来!实在是高!实在是妙、妙、妙!哈哈哈……”

方殷抹着笑出来的眼泪:

“文君,杂家…阿弥陀佛,贫僧活了几十年,今日才是真正的开怀大笑了一场!

值了!

值了,这辈子能遇见文君,杂贫僧值了!今后,文君您可不能藏私,多多点拨于贫僧。

贫僧,定会遵循文君之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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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谁再说“金钱买不了快乐!”这种屁话,估计方殷大师,第一个冲上去抽他丫的!

——这不,给文呈一笔钱,人家就买到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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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呈也很快乐

吩咐马大、周家老大,明日去给隶奴们,一人做两套麻衣布履;统一着装,精神头都不一样!

再置办些生活用具、去铁匠铺打造铁锅

让隶奴们忙完一天的活儿,再抽点时间练习切萝卜丝、拿芭蕉皮练刀工。

文呈准备将脚背山前山,打造成佛门圣地;后山开办“新东方”、“扫盲班”,养点打手…是培养一些战士!

有钱了!

可是,要想养私兵,这点钱远远不够。

其它的困难,更多而且更大。

“大义”便是其中最难解决的问题

有大义在手的人,振臂一呼,天下豪杰竞相来投;

没有大义,只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打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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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问题重要,都没“钱”的问题重要

明天,该去哪里、薅谁的羊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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