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扁平的银白色光刃在许云看似轻松写意的一挥中像一道飞剑在激起风浪之后便瞬时激射了出去,令所有见到此景的人顿时都只觉头皮发麻,眼睛不可遏止的透露出难言的恐惧‘天啊!那是什么样的怪物!随手一挥竟能发出如此恐怖的攻击!阿努克斯死定了!希望他不要发疯把我也杀了……’
但是要知道,这些人也就只是在旁边看看心中就有了不敢抵抗之感,更莫说现在正处于攻击最近处的阿努克斯了!
阿努克斯本来还算红润的脸庞如今顿时变的煞白,身体顾不上思考,连忙像一头癞皮狗一般唰的迅速趴下,幸之所幸,那道光芒四射的银白光刃在阿努克斯紧紧趴地之后,并没有发生改变方向、继续追击这种狗血事情。
但尽管如此,在光刃上最下端、最边缘的部分也依然将阿努克斯后背上的一层皮生生刮去,令阿努克斯在皮肤被削去的那个瞬间不停嚎叫!
而光刃的边缘稀薄部分在将阿努克斯削了一层皮之后,在阿努克斯的嚎叫下,便随着还在加速冲击的庞大光刃中心冲向了寨子所依靠着的大山。
伯及特在擂台底下看的脸色大变,身体移动之时连忙急声道“大师!快停!快停啊!”
但不说许云在刮起的风沙声下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许云估计也不会去阻止,本来就只是一次目的明确的立威,目的达到了不是更好?再者他也无法控制,又何必为了一个跟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事就出那么大的力呢?
巨大的光刃在空气的阻力下依旧继续着自己的疯狂,发出一阵牙酸且巨大的嗤~嗤破空声,听得这诡异的声音,寨子里的数百人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全部恐惧的抬头望着正极速冲向山的那道犹如天神发出的惩戒之刃!
银白光刃像锋利的利刀划过脆弱的纸张,迅猛的扫过了周边空气,顿时引起了周边空间的轻微震荡及细微的不正常扭曲,让人仿佛觉得下一秒,这天,就要塌下!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成紧紧的一条弦,所有恐惧的目光或汇聚在不断前行的光刃上,或汇聚在低头收剑的许云身上。
光刃的威力无可置疑,但因为这薄光刃的力量会随着时间消失,仅能够保证短时间的威力,而去许云根本无法控制这光刃,所以光刃在滑行一段时间,留下一道清晰可见并扭曲着的透明空中道路后,方向竟突然发生变化!几欲是绕了个半圈!
虽然方向变化了,但光刃小半个左翼依然撞击到了山腰一角,可撞击之后,那光刃却突然隐去,竟消失不见了!
众人按理应奇怪光刃的离奇消失,但二者撞击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已经让他们无法思考,而在那大山上黄色的碎土巨石也因这撞击哗啦啦的坠落下来。
可因为只是小半个左翼撞击到大山一角,而且中途还改变了方向,所以那些坠落众多的碎石土块倒是没有准确打在靠在大山中间的那所大屋之上,只是砸在了一边不远处的农田处。
幸好此时是中午,农田中正没人,伯及特急促的呼吸一滞,渐渐的舒了口气,呆呆的小声自语“克雷带的这人根本不能用强来形容了…还好只是毁了农田,没有伤到人,不然想想要和这人…神为敌都不寒而栗啊……”
别人未听到,但在伯及特身边弯腰惊讶的特拓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小眼睛睁开一丝,文士袍一角被捏成一团,犹豫半刻,特拓终未说话。
巨石落下,尘土飞扬,许云低着头将再次破损的木剑收好,眼神较之之前却是多了些灰暗‘我的能量被全部抽去,但也仅仅只是占了不到10%,他的能量却用了太多,估计…要很长时间以后才能与他说话了…我,做了一件错事吗?’
心中所想、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许云转身看都没看倒地嚎叫的阿努克斯,径直走下擂台,而在他走下擂台的那刻,围在擂台边的众人颤抖着退开,用着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低头不语的许云。
此时,居住在木剑里的那个光团,显得萎靡之时也将所有四处摇摆的触须收了回去,叹道“十几年的能量啊!怎么搞的?竟然一时激动把所有储存的能量都耗费了…现在又无法与外界沟通,啊啊!希望主人他不要见怪吧?果然,啊呜,还是好想睡觉啊~睡吧…”一声闷响,光团倒地睡去。
许云不知木剑里的事情,手中所觉只知道木剑的炙热变的再度冰冷——让他心闷的冰冷。
“哈哈哈,师傅!我就知道您是天下无敌的!呸!阿努克斯那贱货,要我说师傅您还是太手软了!让我来怎么也得把阿努克斯的四肢折断、舌头拔下、切掉耳朵和鼻子吧?”克雷一扫之前应对伯及特的阴沉和狰狞,面孔此时变的无比善良和柔和,但说的话怎么也谈不上善良。
许云撇了眼克雷,没说话,只是放缓了前往那所大屋的脚步,他现在急需休息,哪还有时间陪这群人逗留?
心中害怕的伯及特见克雷笑嘻嘻的跟在许云后面准备离开,连忙想要前往讨好许云,但刚迈步却被特拓拉住手臂,特拓一手遮嘴靠近伯及特,眼神严肃却轻声道“大当家,阿努克斯现在还倒在擂台上,他的武力是咱们必需的,不若靠着这个机会安稳一下人心,让寨子里的人更加拥戴您?”
伯及特脚步一缓,火热的心头宛若被冷水一浇,头脑也清醒不少,他顶着脚尖望了眼逐渐远去的许云及克雷,犹豫一下还是按照特拓的建议走向擂台,其他围在一起的人互相看看,一下子也没了主意,踌躇之下竟除了克雷便无一人跟向许云!
克雷独自跟在许云身后,兴奋的走在僵硬的泥土上,想要将许云抱住,却又停住动作,大笑道“师傅您就是厉害!帮了我觉醒能量不说,还把那个泼皮给教训了!看他那样,估计几个月都下不来床!哼,跟老子斗也就罢了,还敢跟老子师傅打,自不量力,您说对不?师傅?”
然而此时许云的心情不怎么好,也就没有理克雷,只是沉默着走在路上,走了一会,许云便来到那座在远处便看到的大屋门口处。
此时的大屋门口有不少人在一边驻足观察许云,令许云好奇却有些了然的是,在这群人中,有一半都是女性,略微打量了眼观察自己的人群,许云学着记忆中的城主,双手负于背后,抬头漫不经心的看着至少有十丈高的大屋。
这大屋高是高,却并不怎么宽,据许云估计也就宽八、九米的样子,外面还也没有什么特色,硬要说特色的话只能是那通体的土黄色及一些上面条纹状的弯曲走廊了。
克雷见许云停住在打量屋子,也跟着看了眼大屋,但看了没一会就受不了了,直接低头说道“师傅,这有啥好看的?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也没发现什么稀奇地方,不如让我带您去些有趣的地方?”
许云仰着的头微微低下,撇了眼在身边兴奋不停的克雷,克雷见许云看向他,更加兴奋,双手使劲搓揉,道“在这屋的顶楼有一家赌场,平时大家都去那打打牌九啥的,师傅您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大杀四方,赢他个百八十万的!”
许云有些阴郁的脸上顿时苦笑不得‘实力跟赌术有什么联系吗?’
但也只是苦笑一阵,许云便不理克雷,自己一人率先跨过两道石门槛,走进了大厅。
这大厅两侧各有一道褐色的土制楼梯通往楼上,却是没有扶手在其上,寻常人走会觉得有些陡,但这并不出奇,令许云集中视线的,除了前方中央那个巨大座位上铺垫的那块黑色皮外,还有放置两边、十分整齐排列着的旧木椅及旧木椅后的几块顶梁柱。
许云在门口微微沉呤,撇了眼柱上奋勇杀敌的雕刻,就将视线移到其他地方,也幸好此时大厅中无人,所以许云在一楼逛了一下后,便对克雷心中道了声“带我去一个房间休息。”克雷自然遵从,但因为他那高大的个子,只得弯着身子、费力的在空间较低的梯上带路。
一脸憋屈的克雷带着许云经过了人群扎堆、吆五喝六的两层楼,如今他们正在四楼,这四楼比之前两层都要高些,而克雷仿佛鱼入大海,在阳光及阴影的配合下,开心的指着五个巨大房门中最中间的一个房门,对许云道“师傅!这是我房间,里面除了几个兵器外还有一些酒和赌具,师傅您想玩什么徒儿都奉陪。”
许云心中突觉孺子不可教也,无奈的甩甩头,便在克雷的让道下打开棕色房门,进入里面,但这时空无一人的四楼突然跑上来了一个女子,这女子穿着身粗布,皮肤不算细腻,但却也柔和。
只见这女子急急的喘出口气,却又连忙压制呼吸、轻声细语对正准备进门的克雷道“克雷大人,伯及特大人和特拓大人说有要事相商,请您现在就去。”
克雷动作顿住,十分不满的回头看了眼女子,冷酷的眼神令女子浑身一抖,颤声道“大人,我,不关我事啊!”
她这样反而惹得克雷生气,当即鼻中喷出口热气,不满道“你抖什么抖?厕所在那边,憋不住就快去!”
许云在门口听的哑然失笑,心中立刻对克雷传声“有事就快去吧,我没关系的。”
但因为传入克雷心中的声音太冷,所以导致克雷立马僵住身体,回头看见许云真的在微笑时才将胸口的心放下,哈哈一笑,克雷恭敬的对许云道了声“师傅我先去了,您先玩。”便一脸不耐的呲牙甩步离开了。
见克雷离开,女子望了眼已经回头关门的许云,虽然好奇,但还是从另一边的梯上走了下去。
而许云进了门之后只觉脑中一阵眩晕,暗道自己撑不住之时,连房里事物都没看多少就赶紧跑到克雷放在一边的床上盘腿坐下休息,而这时,周边的一切却都已经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