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水面忽然凸出一条水柱,拖着棺材落到了岸上。
“咚”的一声,棺材落地,听声音应该是口空棺材。
不过,不论是作为一个普通人,还是一名捕快,都会好奇、怀疑面前的棺材。只见危月空一挥钢鞭,将棺材盖掀开。
同时,二人也立即后退,闭住呼吸。
果然,棺材一被打开,无数暗器飞射而出。
还好两人已经有了警觉,在退后两步之后又侧身躲闪,出手抵挡。
就在此刻,山坡上的马车突然惨叫一声,连车带马一并翻滚下来。
两人惊疑间,马车已到眼前。
虽未有继续翻落,两人却本能的向后急退。
只见倒地已无动静的骏马,马腹忽然鼓胀起来,紧接着一声爆炸。
两人虽然已退的老远,但仍然感到热浪滚滚扑面而来。即便已用功力护体,但两人的衣裳还是被炸坏数处。
待两人缓过气来,现场早已是血肉横飞一片。当回到山坡上时,一切痕迹都已被抹去。
“不愧是寸草不留,层层布局,引我们上当,就是为了能将人杀死,再把尸体搬运走。”看着眼前的一切,危月空不禁赞叹道。
南宫岩心有所思的说道:“不知他们会利用这尸体,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反正不是好事。翡翠明珠之事虽然让江湖帮派蠢蠢欲动,但明珠下落不明,案件未能查清楚,众人也仅仅是忍而不发,不会冒然出手。但魔尊府的人被杀的消息一旦泄漏,那魔尊府必然到处寻仇,到时候免不了武林大乱。”
“看来,只能先将翡翠明珠的事放一放,让擂台那边镇着。要尽快将这件事通知正道武林,让他们做好准备。”南宫岩决定道。
“那我们还要不要回永乐帮。”
“发生这事,我不相信他们没有一点消息。这一计,很可能永乐帮也参与进去。说不定,尸体就在永乐帮藏着。所以,我决定回去看看。”
“你胆子倒是挺大的,你就不怕,他们为了掩盖住消息,而杀人灭口。”
“哈!天下皆知,我们来到永乐帮的地盘查案。所以,他们一定会求神拜佛,保佑我们平安离开他们的地盘。怎么,你不敢回去?”南宫岩半开玩笑的说道。
“怕?有啥好怕的。你这胆大的都不怕,我浑身是胆还会怕。”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出发。”
?????
就在南宫岩他们于竹林死战的同时,另一边的城外,杀戮也同时上演。
军师冯仁语将自己的暗桩派遣出去后,又在心中好好的计划了一番,这才出门,按照约定的时间,前往约定的地点。
为了显示自己的小心谨慎,冯仁语先是坐上一辆马车,驶向林栖居。
在车上,冯仁语将自己化妆易容,在马车还未到林栖居的时候,他便已从车底溜走,混迹于人群中。
从城南离开,再绕到城北,又从西城出去。
待来到指定的林子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月光下,远远的,便看到一人背对着冯仁语,静静的等待着。
看着眼前之人,冯仁语觉得有些奇怪。
传闻中魔尊府之人,各个不以真面目示人,全都身着黑色或墨色衣饰,不知男女。
但此人身上所穿的,非黑非墨,而是让人眼花撩花的迷彩。
虽然背对着他,但还可看出,对方是名女子。
据江湖前辈所记载,魔尊府的人,因修行的功体,让他们有一种孤立世界的感觉。但眼前之人,非但不孤傲天地,反而有种欲与天地融合的感觉。
“请问,姑娘可是魔尊府的人?”冯仁语小心的问道。
但那女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冯军师,你可有其他准备。”
对方已开口,冯仁语就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实在哪里听过。
“若军师不留后招,那今晚可就不好回去了。”
尚未想起来对方是谁,那说话的内容,让冯仁语有些气愤,更是感到害怕。因为说话的同时,女子已经释放出杀气来。
只见冯仁语悄悄的后退了半步,壮着胆子说道:“放肆,我乃永乐帮军师,奉帮主之命来此办事。妳若不是交易之人,那便早早离开,别坏了永乐帮的大事。”
冯军师已经看出,对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是以说出“永乐帮”三个字时,故意提高加重语气,妄图以永乐帮的名头震住对方。
但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只见对方缓缓的转过身,说道:“如果冯军师没有后招,那就一定要有个好身手。不然的话,不要说好不好回去,就算是能不能回去,也是个问题。”
终于看清面前之人,竟然是“相悦阁”头牌——凤无痕。
“凤姑娘,妳为何在此?”
看到来人是凤无痕,冯仁语就知道不好。
此女子是朱常乐请来的,不可能不调查清楚她的身份。而从如今其身上散发的杀气来看,这极有可能是朱常乐下的命令。
“冯军师难道忘了吗?我们来此,就是为了交易。”
“没想到,凤姑娘竟然是魔尊府的人。”
“错!我来的做的,是另一场交易。有人花钱请我来,我自然要来。”
“哦?不知何人花钱,请妳到这里干什么?”
经过一轮对话,作为军师的冯仁语,内心已经没那么紧张了。
和凤无痕对答,其实冯仁语已经开始在观察周围,找寻最佳的撤退路线,如何利用周边的地形防守反击。
凤无痕丝毫没有察觉冯仁语的想法,依然语气平和的回答道:“有人请我取你的命。钱我收了,命就一定要拿。”
凤无痕的回答,冯仁语早已猜到。所以,当凤无痕的话还没说完,冯仁语手中的折扇已经打开,折扇的边缘伸出一排钢刃。
钢刃折扇如回旋镖一般,被冯仁语打了出去。
虽然冯仁语已经算好了退路,但还没打就退,那也实在太丢脸了,也有些不甘。对方虽然是来杀自己的,但自己趁敌不备,主动出手,未必就不能抢得先机,反伤对手。
想到这,冯仁语又来了自信。
折扇射出,冯仁语也跟着攻了过去,同时,手上又多了一把折扇。
冯仁语外号“乱花渐欲迷人眼”,不仅仅是因为他肚子里的弯弯绕多。还有他的功夫,花样多变,让人难以应付。
前面的飞扇尚未攻至,他手一抖,手中扇中立即射出几根钢针。
今晚,虽有玉盘照路,但几枚细如牛毛的钢针,即便是大白天射出,也难以防范。何况是这仅有一轮的明月,以及扰人耳目的回旋扇。
飞扇先取敌首级,牛毛钢针射敌中三路。而他手中持扇,却是想着到近前,突然改腿法,攻敌下盘。
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是没想到,对手的能耐,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见凤无痕脚尖微微一点地,整个人双足离地,竟横移出去。
冯仁语的攻势,已把凤无痕的后路,以及躲闪全都封死。但所谓的封死,是以平常武学为基准,功力与自己相当的情况下。
但浮空横移,早已超出了冯仁语所知的常识,即便是凌空踏虚,也没法做到这样。
人影一闪,凤无痕已从冯仁语的面前消失。
虽然对方身法着实诡异,但多年的实战经验,让冯仁语临危不乱,瞬间转身,堪堪抵挡住这绝命咽喉一击。
虽然抵挡的狼狈,但好歹也保住了自己的命。
可比这还要命的是,凤无痕来到他身后,已将他的退路都封死。
路,不止一条,只要摆脱凤无痕,何处不是回去的路。
但回去,真的能回去吗?身份暴露,即便真的回到原来的主子身边,也会因这件事而被打压,再难有什么作为了。
眼前的杀气,把冯仁语的心思,从未来的忧虑拉了回来。
将刚接到手的飞扇再打出去,冯仁语便身子急退而去。
但他退得快,凤无痕追得更快。
只见她手中短剑,将射来的折扇击飞。人,已先一步赶到冯仁语的身后。在对方转身的刹那,短剑直逼面门而来。
冯仁语吓得面色惨白,本能的手中折扇一格。紧接着左手又变出一把折扇,疾攻凤无痕的面颊。
女人的面容,可是极为珍贵的,若是有人要划伤她的面容,必然会后退。那么,冯仁语便再争取到一丝机会。
果然,凤无痕身形一闪,躲过一击。
可冯仁语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凤无痕就再次来到他的身侧。
知晓对方身法诡异,已放弃了逃走念头的冯仁语,只得以花哨的《百花扇》,抵挡对方的攻势。
虽然不能脱困,但冯仁语却是想着:妳一个女儿家,纵使武功招式再怎么凌厉,毕竟气力有限。如此大动作的攻击,时间已长,体力定然跟不上。
而他虽被困,却以花哨但不怎么好体力的武功抵挡。只要耗上一段时间,对方必定体力不济,招式衔接不流畅。到时候招式出现破绽,便是他反击的时刻。
可是打斗了有一会儿了,凤无痕却一点没有气空力尽的样子。
只见对方身法快如风,施展起来,连影子也看不清。
快如风;疾无影。
忽然,冯仁语想到江湖中一个有名的杀手——风影。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对方真的是风影,那自己早就死了,不可能还可以活到现在。
越想,冯仁语心中越凉;越打,军师的招式越凌乱。
但凤无痕却也没有趁机抢攻,而是依然保持原状,似乎是在玩猫戏老鼠的游戏。
便在此时,天空炸出一道绚烂的火光。
火光乍现,风影忽然收招止杀,掠出一丈外,盯着冯仁语,看着他心中发毛。
只见冯仁语双手持扇,呼呼喘气。
“妳……妳到底想怎样。”
“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