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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病与药(1 / 1)

凌靖尧正法后,案子的侦查工作却并未结束,仍有不少线索值得深挖,局里出于对乐毅的保护,认为他暂时不适合再跟进此案的情报工作,此时恰逢警校在公安内部抽调培训教员,白局在征询了乐毅的意见后,向警校推荐了他。正式调令还没有下来,乐毅在局里做些常规的工作,考虑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领导也不派什么活儿给他。工作清闲了很多,乐毅趁这段时间把朔夜的装备提升了下。

新王朝散了以后,几个雇来的职业玩家无心恋战,又回去务正业了,剩下的玩家自然不成气候。此时二区开服已经大半年,和所有其他网游的兴衰周期一样,第一次公会大兼并到来了。小公会的精英并入大公会,淘汰下来的乌合之众苟延残喘一番,渐渐就不太上游戏了。一番整合之后,二区的公会势力呈现出一家独大的态势,原先名不见经传的巴山夜雨公会在合并了三个小公会之后一跃成为第一大帮会,50名成员满员。大公会效应,每天排队申请入巴山夜雨的id首页都显示不下。战狼仍旧是那十几个人,虽是小会,但从精英成员的比例来看,战狼的实力不容小觑。

巴山夜雨的会长莫凭栏找过朔夜,说欢迎他们加入,朔夜说你们不是满了么,莫凭栏说只要你们想来,位子随时可以有。朔夜回了一句:“这样合并法,全区就剩一个公会,多无聊。”然后就该干嘛干嘛,不再搭理对方了。

朔夜觉得这个莫凭栏野心很大,但管理一个50人的大公会可不简单,更何况后来者又都是一个个小团体,本身凝聚力就不足,一旦利益分配不均就容易散伙,所以压根儿没把巴山夜雨当成威胁。

那莫凭栏倒是很有韧性,又找了朔夜很多次。

“你们的人来,一人发一件红武。”

“咱们pk,我赢了你加入我。”

“咱们会里单身很多,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朔夜正在副本一波流拉怪,哪有空理他。过了很久朔夜才回复了一句:有。不约。没需求。

莫凭栏被朔夜这么一呛,头脑一热就发了过去:“你来,会长给你做,怎么样?”发完觉得有点不妥,正想着怎么补救,朔夜这次的回复倒是很快来了:“不感兴趣。”朔夜说完干脆连好友都删了。

莫凭栏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他好歹是二区第一大公会的会长,平时溜须拍马的成群结队,他的自尊心不可避免地膨胀起来了。不想今天热脸贴了人冷屁股,顿时怒火中烧,就起了杀心,召集了一大队人马,就往60级副本门口去了。

本来杀鸡焉用牛刀,战狼的五人小队,哪里犯得着十五个人去伏击,但莫凭栏就想灭灭他们的威风,也让其他玩家知道,这个区谁才是老大,到时候如果朔夜跪地求和,他再考虑要不要吸收他们入会。

结果守了大半夜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再试着加一加好友,发现朔夜早就下线了。第二天莫凭栏不死心,又如法炮制,不想仍旧扑了个空。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些人怎么都喜欢在副本里直接下线?一般人不都习惯回城后卖了垃圾在安全区下线吗?到了第三天,那些跟着他浪费了两晚上练级时间的人也都有了怨言,再也叫不动了。

他自然不会想到,朔夜当年留在踏血的卧底小号,被他亲自招进了巴山夜雨。

后来的事就如同朔夜预计的那样,巴山夜雨的盘子铺得太大,没多久就因分赃不均的几句口角拆伙了。当时带着一众兄弟并入巴山夜雨的西锁匠,又带着一干人离开了,顺便带走了好些个不满莫凭栏人品的精英。而他原先那个风之旅团公会,他其实并未直接解散,而是留了个小号看守着,这次带着大班人马直接又回去了。此后巴山夜雨和风之旅团发生了多次大战,战狼从不掺合,默不作声地练级打装备。

于小芊一直没有再上游戏,乐毅也没有再去网吧找过她。伤好得差不多了以后,乐毅又开始规律地健身。高兴练得比他还勤,工作时间又经常拿着个手机在看,乐毅本能地觉得高兴恋爱了。逮着机会,乐毅在他身后偷偷瞄过几眼,发觉他总是在看一个医疗科普公众号的文章,作者叫左一刀。

乐毅不动声色地了这个公众号,打开作者的简介时,不禁“咦?”了一声。这个左一刀,眉眼之间竟然跟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他把手头的线索细想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推断出来,就先作罢了。高兴那个话唠,想说自然会说的。

转眼已是盛夏,单位院儿里的知了聒噪得很,衬得高兴安静得反常。乐毅的耐心终于到头了。他一把拽过高兴,就进了茶水间。

“说说吧。”乐毅说。

高兴本就心虚,此刻脸立马就红了。几十年的兄弟,对彼此的表达习惯和说话方式都太熟了,他自然明白乐毅问的是什么。高兴拢了拢领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实话。

“下次聚会带来。听见没有?”乐毅不再为难高兴,拍拍他的脸,出去了。

八月底,乐毅的调令终于下来了。这天战狼聚会的时候,高兴真就把左唯带来了。乐毅看到左唯的时候,脑子里顿时锣鼓喧啸,好一阵响,半天才回过神来,招呼人坐下。在感情方面,乐毅始终是那个迟钝的少年。这些年高兴的种种蛛丝马迹,此刻才后知后觉。

左唯天生就有一种亲和力,坐下没多久就和大家混熟了,又过了一会儿秦以沫就跟他讨论起解剖学方面的问题来。左唯专注又认真地说着学术上的话题,偶尔转回头去看已经喝大了的高兴,眼神温柔又宠溺。乐毅突然觉得包房里有点闷,他抽出根烟塞在嘴上,拿着打火机就去了包房的阳台。

夜风带着暖意拂面而来,乐毅趴在栏杆上,看着十字路**替闪烁的交通信号灯,他第一次感到人生如此孤独,没有谁能陪着谁从头到尾一辈子。

“乐毅。”

乐毅听到有个不太熟悉的声音叫他,转过头去,只见左唯撩开窗帘,走了出来。乐毅以为他也是出来抽烟的,于是打开烟盒盖,抖出根烟递了过去。

“谢谢,我不抽烟。”

乐毅把烟盒装回口袋里,在栏杆上掐灭了手上的半支烟。

“关于你的事,高兴都跟我说了。”左唯双手插兜,走到栏杆边上,转过头看着乐毅。

“我的事?”乐毅不解。

“嗯,所有的事。”左唯补充道。

“所有的事?”乐毅像个复读机一样。

左唯被他逗笑了,他转过身面对着乐毅,拿出跟病人解释病情的耐心,对他说:“高兴一直喜欢你,他不敢说,怕你再不拿他当兄弟。你真的不知道?”

乐毅不知道吗?似乎又知道一点,但是每次这个念头呼之欲出时,他的系统就会触发自动重启,忽略这个进程。

“我和高兴第一次的时候,是我主动帮他,你知道的他手上有伤。当时他全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脸上的表情痛苦又隐忍。最后的时候,你能想象吗,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左唯像是在讲述一个病例般冷静又直白。

乐毅顾忌着伤没有喝酒,左唯也滴酒未沾,此刻两个人都很清醒。乐毅被这突如其来、毫不避讳的细节描述惊到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包房里几个人正在高声谈论着,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对比之下阳台上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能遇到高兴,我很珍惜。”左唯率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所以请你放心,我会认真对待我们的感情。”

乐毅再也说不出什么,点点头,撩开帘子回去了。高兴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他,正在那手舞足蹈地举着酒瓶和张开朗打闹着。

高兴在遇到左唯之前,一直没有想明白自己对乐毅的感情。他觉得自己只是单纯地喜欢乐毅,而乐毅碰巧是个男人。在包房被云開捉弄起了反应的那次,他也安慰自己说这很正常,自己碰一下不还有反应么不是。

高兴没有谈过女朋友,他大部分时间都和乐毅混在一起,两人互相耽误着。至于那方面的需求,高兴一般都在洗澡的时候自己潦草解决。直到在左唯手里爆发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过来,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左唯耐心地开解他,引导他,让他从一个羞涩的少年变为一个缠人的妖精。左唯对他身体的了解,甚至超过他自己,他所有的敏感处,左唯都了如指掌,只要是他喜欢的,左唯都愿意去尝试。他沉迷在这无边无际的**里,无法自拔。

到了夏天,高兴搬到了左唯家里,上班比之前方便多了。高兴打游戏时,左唯就在边上坐着,用笔记本写文章。高兴在游戏里上蹿下跳,话又多,左唯分心地工作着,实在是被打扰得不行了,左唯就起身喝口水休息下,高兴立马识相地暂时闭上嘴。高兴手上的伤口愈合后长得很整齐,功能也完全没有受影响。是左唯治好了他,无论是**还是心灵的伤,他就是治他的药,而高兴再也离不开这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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