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的夏收,地里终于见到了粮食,老百姓才算缓了过来,纷纷开始了夏季的劳做,张尔伦早晨从农田里忙碌回来,刚要进大寨,迎面撞上了背着药箱的杨根生和跟在他身后的二宝子,便问道:“你们去哪?”二人凑了过来,杨根生答道:“有日子没下山了,正好今天左右无事,我到山下的村子里给老乡们看看病,二宝子非要跟我一块去。”张尔伦看着二宝子说道:“他下山给人看病,你跟着干嘛?山上梯田里的活这么多你也不去帮忙。”二宝子笑着回道:“报告团副,我们家的活早干完了。”张尔伦听他这么一说,直接训斥道:“你们家人多,活干得自然快,那别人家的呢,咱们如今在山上那是一个整体,你以为是一家过日子,”然后看着根生玩笑道:“杨政委,你这个妹夫要好好教育教育,这活就交给你了!”杨根生笑着拍了拍二宝子的肩膀说道:“行,回头路上我就给他好好上一课。”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将张尔伦拉到一边说道:“团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治疗小日本毒气伤害的方子我终于研究出来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张尔伦说道:“照这个方子熬好了药,找坛子封住,跟小日本动手的时候带在身上,小日本要是放毒就赶紧喝下去,应该可以克制住敌人的毒气,当然我只是在野兔的身上实验过,至于人用效果怎么样,我还没有肯定的答案,我又不是小日本那帮畜牲拿活人做实验。”张尔伦拆开看了一边说道:“一会我就安排人去采药,先熬上再说,别管有没有用,先备上总没坏处,万一要是成功克制了日本人的毒气,你就立大功了,我这就跟团座说去!”杨根生拦住张尔伦说道:“张队长,跟花爷那你就说是八路军那边研制出来送给咱们的,要是让他知道我在山上整这玩命得东西,免不了又要挨顿骂,我又不图这虚名,走了!”说完,跟二宝子挥了下手,二人朝着山下走去。张尔伦看着他二人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单子收到了怀里朝大寨内走去。
直接进了叶玉卿的房间,叶玉卿正在把士兵送来的早饭摆到桌子上,看见张尔伦一脸的污泥,笑着说道:“你看你弄的,一大早就跟个大花猫一样,我说那小花猫怎么跟你比跟他亲老子还亲近,原来你俩才是同类。”张尔伦从门旁的缸里舀了盆水,边清洗边说道:“他跟我亲近,那是因为我跟他讲道理,他爹娘只知道动手,那是个好孩子,脑瓜子也好使,要是**好了日后必成大器,花爷和夫人也是疼孩子的,只是掌握不好方法罢了,你要是有时间到可以与他好好聊聊,今年的收成不错,这场灾难终于挺过来了,我每天早上到地里去忙活一阵子,心里都特快活,若是老天爷能保佑这一方黎民百姓永远风调雨顺,再不会承受灾难,让我一辈子当花猫我也愿意啊!”叶玉卿将毛巾递给他说道:“恩,这愿望不错,老天爷会满足你的,不过这脸该洗还是要洗的,要不然这铁血团岂不是又要当花子团了。”说完二人对视着哈哈大笑。
中午时分,张尔伦正在议事厅和花逢春商量着储备粮食的问题,突然,二宝子气喘吁吁的从门外扑了进来,大喊道:“团座!团副!快去孟村救根生和老乡,他们让小日本围了!关夏已经带人过去了,他让我来通知你们。”张尔伦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冲着他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山下的村子里给人看病吗,怎么会跑到孟村去了?”二宝子气喘吁吁得答道:“看完病根生说要去云狮岭送东西,我便陪着他去了,路过孟村的时候看到日本人把村子给围了,要老乡们交粮食,老乡们好不容易收上点口粮,哪里肯给,小日本就开始杀人,根生当时就开了枪给小日本干上了,还让我回来搬救兵……”二宝子话没说完,张尔伦就已经朝门外跑去,边跑边喊道:“花爷,你集合队伍随后跟来,我先过去。”话音落时,人已经到了门外,站在广场上喊了一嗓子:“听到声的,有一个算一个抄上家伙跟我走!”说完朝着寨门处跑去,后面呼呼啦啦的跟了一群人,也不知道什么事,只是跟着张尔伦朝外面跑去。
当花逢春带着大部队到达孟村时,整个人当时就懵了,他不是个新兵蛋子,上了大半辈子的战场,死人不比活人见得少,可是他此时仍然被眼前的惨像给震住了,整个村庄都在冒着火光,到处是残垣断壁,再找不到一处完整的房屋,晒粮场上妇女们衣不遮体,男人们残肢断臂,都是被人活活的虐杀而死,就连那还在襁褓里得孩子身上都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刺刀,是那般的刺眼。在一根栓马桩上绑着一个人已经烧成了黑炭,再也认不出相貌来,只能靠着他身边的药箱来断定这人便是那英勇就义的杨根生。望着这面前的惨像,二宝子哽咽的说道:“国际上不是有一个什么公约吗,不准杀害医生,不准杀害平民的吗?”张尔伦咬着牙恶狠狠的回道:“那是给人规定的,对畜牲没用。”花逢春此时的表情是那样的陌生,嘴唇已经被自己的一双牙齿咬得鲜血直流,他从王招北的手里端过机枪冲着天空一阵狂扫,如果说以前与日本人作战只是因为张尔伦所说之民族责任的话,那此时他得心里已经充满了仇恨,他将一梭子子弹全部打了出去,仰天大吼道:“此仇不共戴天,若有一日我能率部打到日本,老子一定屠他全城!”发泄完后抹去脸上的泪渍转过身来对张尔伦问道:“去查一查,看看是哪里的小日本干得?”张尔伦答道:“已经查过了,是青石镇据点的日军竹田中队,隶属于渠洋县的黑岛大队。”花逢春斩钉截铁的说道:“没什么可说的,干他!给乡亲们和根生报仇!”“报仇!报仇!报仇!”所有的人异口同声的举臂高呼,声震长空,气势汹涌。
杨根生得葬礼上,杨婶和杨杏杨桃哭得死去活来的,陈嫣红、叶玉卿和一帮女眷在一旁好言安抚着。望着杨根生的墓碑,花逢春叹息道:“你说他也是傻,明明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干嘛还要冲上去呢,唉!真是可惜啊!”张尔伦答道:“可能这就是他们共产党常说得舍己为人得精神吧!”花逢春点点头说道:“我以前还以为他们就是说说而已,这世上哪有这么傻得人呢,根生用他得一条命告诉了我,这世上就有这样的汉子,服了,老子服了!”这时王招北跑了过来对他二人说道:“八路军的人来了。”二人赶紧转身相迎,见那高团长、赵得志和白娇娇已经带着人来到身前,花逢春伸出手来与高团长握到了一起羞愧得说道:“我们没有保护好根生,是我们的错,我们对不住你们。”高团长摇了摇头说道:“别这么说,事情我们都了解了,不怪你们,根生是好样的,是真正的英雄。”说完,众人来到根生的墓碑前,就听高团长命令道:“脱帽!鞠躬!戴帽!敬礼!向杨根生同志学习!”众人按照指挥做了一边,表达了对杨根生的缅怀之情,事毕。赵得志和白娇娇来到杨婶面前安慰杨婶,高团长本也要去,被张尔伦拦了下来,张尔伦将一张纸递给他说道:“这是根生研制出来得对付毒气弹的方子,他本来是要亲自给你们送去的,谁知道就出了这事。”高团长接了过去直接收到了口袋里望着墓碑对张尔伦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张尔伦看了他一眼说道:“花团座已经放了话,没什么可说的,干他!等给根生办完丧事就开打,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的。”高团长点点头说道:“好,有什么需要我们独立团帮忙的吗?”张尔伦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有,帮我们拖住盖天县的日军增援部队,渠洋县县城内只有一个日军中队,他们已经无力增援青石镇据点的竹田中队了,这周边能最快赶到的只有盖天县的加藤大队,我们夜里发动突袭,一个小时之内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要给他啃下来!根生和孟村百姓们的血绝对不能白流!”说着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抚摸着根生的墓碑说道:“杨爷,根生去陪你了,他当年在您墓前发下的誓言,做一个让人尊重的人,他做到了,他是好样的,根生,一路走好,答应你得事我会去做的。”
议事厅内众人围在了一团,张尔伦摊开了一张平面图对大家分析道:“这个青石镇据点在镇外的公路上,它扼守了西进和南下的一个四岔路口,守备部队为日军一个中队,伪军一个营,九二步兵炮两门,据点四周有五座碉楼,边上的四座有伪军看守,日本人都住在中间的那一座里,离据点外围有五百米的距离,这就意味着我们不进入据点内径的话,我们得迫击炮和重机枪根本无法对它构成威胁,但我们想突入内部也很难,这个竹田中队长是学土木设计的,对据点的建设颇为精通,他不但制造了这么一个碉楼群之外,更让人头疼的是外围的环形壕沟,壕沟宽八米,深六米,沟内水深四米,可以算是一条护城河了,而且在水面与壕沟的岸面之间这两米的高度,它全部糊上了水泥,也就是说,你就是想从水里游过去,你也爬不到岸上,更何况你根本游不过去,因为水里放置了密集的漂浮水雷,这种东西敏感度极高,只要是碰到就会立即爆炸。”花逢春犹疑的说道:“这畜牲的伎俩怎么这么熟悉呢?”想着想着突然一拍桌子说道:“轱辘,老子想起来了,当初咱们在二道弯子伏击鸟毛得时候,你就是用得这一招!”张尔伦的脸早已羞得通红,听他这般说更是无地自容得骂道:“滚蛋!老子那还不是为了你,谁让你当初手底下不景气的,老子能有什么招。”花逢春嘿嘿笑道:“老子又没怪你,老子就是说这孙子既然跟你是一个师傅的,你自然有招数对付他是不是?”张尔伦直接答道:“没有!”这句话一出不但花逢春愣了,连其他的主官们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了张尔伦,还是花逢春挑头问道:“轱辘,该赌气的时候你赌气,可这该干活得时候你可不带腿软的!”张尔伦说道:“我是真没办法,这个竹田太精明了,他得人都聚集在射击位置以外,想过壕沟只有一条吊桥,而那周边得四条吊桥都有人日夜看守,就算你用狙击枪把吊桥的绳索打断,那吊桥只有六米宽,不架板子根本上不去。”花逢春答道:“那咱们就架板子呗,又不是没干过。”张尔伦看着他反问道:“你当小日本的九二式是摆设吗,你板子还没架好估摸着它就该开火了,到时谁去当敢死队给炮兵堵枪眼,你吗?”花逢春不吭声了,张尔伦说得没错哪个兄弟得命不是命呢,这纯粹是属于指挥官得失败,干嘛要让手下得兄弟去承担呢。但心中仍然不甘得说道:“那就没办法弄死这帮畜牲了?”“到也不是,咱们可以和里面的人里应外合。”张尔伦说着看向了唐龙,花逢春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解得问道:“你看他干吗?他会说日本话不假,可他也不认识日本人啊?”张尔伦答道:“不错,他是不认识日本人,可他认识据点里的伪军,那个伪军营长便是当年的黑虎。”这下所有得人都着实惊了一下,谁也没有想到会是他,花逢春问道:“就是那个脑袋上纹了只猫得货,这小子什么时候成二鬼子了?再说他都已经当二鬼子了,怎么可能会帮咱们,砸自己的饭碗呢。”张尔伦解释道:“黑虎当年带着人投了渠洋县保安团,日本人来了之后,保安团一枪没放就投降了,黑虎和他手下也就跟着成了伪军,可这小子除了守军营,从来不参加日本人的任何行动,于是就被日本人给发配到青石镇守据点去了,从这点来看,这个人还有点人味,我觉得他可以争取,至于怎么说服他帮咱们,我相信唐龙可以办到。”张尔伦说完,所有的人都望向了唐龙,唐龙托着腮说道:“行,我试试吧!”
黑虎醉酒醒来天已近晌午了,从床头柜上拿起酒瓶漱了漱口,歪歪扭扭得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站在门框前点了根烟卷,抽了一口,用手做了个遮盖抬头看了看天,冲着外面喊道:“二蛮子!二蛮子!死哪去了?”二蛮子屁颠屁颠得跑了过来迎合道:“营座,您醒了,有什么吩咐?”黑虎吐了口嘴里的烟末问道:“今天有什么事没有?”二蛮子答道:“也没什么事,哦,对了,就是炊事班的老刘今个去镇上买菜得时候,有人给他篮子里塞了封信,上面写着给你的。”说着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递给了黑虎,黑虎接过信封瞅了瞅,没看出什么异常,打开了信封掏出信纸看见上面写道:见字如面,一别多年,不知大哥过得可好,近日偶得大哥之近况,甚为怀念,我中午在青石镇小酒馆备薄酒一杯,望大哥赏脸,以叙旧情。弟,唐龙敬上。黑虎看完后将信件揉成纸团,往口袋里一塞,对二蛮子说道:“我出去一趟,中午就别备我得饭了,营里有什么情况你照应着。”说着整了整衣服,回屋拿了匣枪离开了据点。
黑虎手里拎着枪套,嘴里叼着烟卷上了小酒馆二楼的雅间,刚上了楼梯便看见了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喝茶的唐龙,唐龙见黑虎走了上来,赶紧站了起来,双手抱拳作揖说了声:“哥哥来了,哥哥请上座!”黑虎如没听见一般,只是走到了背靠着楼梯的下首处坐了下来,眼睛盯着唐龙,将枪套往桌上一扔,开口说道:“你到是蛮有种的,敢一个人到这青石镇来找我,你就不怕老子抓了你送给日本人邀功吗,别人不知道你得价值,老子可是一清二楚,当年在葫芦沟全军覆没的菊井中队,不是你唐龙带人下得手还能有谁。”唐龙听黑虎这么一说,顿时也饶有兴趣的问道:“哥哥为何这般说,听城里得日本人说,那不是国军精锐干得吗?”黑虎继续看着他阴笑着说道:“屁得国军精锐,国军精锐也不可能人人会说日本话,熟悉日军的步兵操典,能有这本事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帮人压根就是日本人训练出来,而在整个豫东,哪怕是整个河南,除了你唐龙和你手下的手枪营,我看也找不出第二支了吧!”唐龙点点头笑了笑说道:“哥哥好强的分析能力,不错,那件事是我们干得,哥哥要是想抓我现在就可以把我带回去领赏。”说着在旁边坐了下来,继续四平八稳的喝着茶。黑虎将桌子上得一坛酒拆开,到了满满两碗,递了一碗给唐龙说道:“来,陪我喝杯酒,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赶紧说,我没时间。”唐龙听了这话,心中大喜端起酒碗与黑虎一饮而尽后说道:“哥哥既然如此说了,弟弟也就不跟你客套了,不瞒哥哥说,这次下山来找哥哥确实有事请哥哥帮忙,孟村得事哥哥应该也听说了吧,我们打算灭了这帮畜牲替乡亲们报仇!”黑虎顿时一愣,抬头看向了唐龙,他实在没有想到唐龙来找他竟然是这么一桩大事,随机又反应了过来,栖凤山那边是什么家底子他多少还是知道点的,打一个日军中队还真不算什么。但表面上仍不屑得说道:“花逢春和张尔伦也太高看自己了吧,他们要是想趁着竹田中队哪天出门的时候伏击一下过过瘾也就算了,想把竹田连窝端了哪有这么简单,竹田这小子指挥能力虽然不怎么样,可人家修工事那可是专家,想从外围攻进来,你没有重型火炮根本没可能,就算你们拿人命填,真得饶幸冲进来了,你以为这据点里就这么五处碉楼吗,我告诉你,那你们就想错了,据点里的暗堡和伏击沟环环相扣,根本就没有射击死角,恐怕你们都冲不到日本人的碉楼前,就得全军覆没。”唐龙微微一笑对黑虎说道:“不瞒哥哥说,我们手里没有重型火炮,连步兵炮都没有,但这小酒馆里有一样东西,我给哥哥点上了,”说着将面前的一只青花碗端到了黑虎的面前,里面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高粱米饭,唐龙接着说道:“听这里的掌柜说,哥哥每次来这里都要吃上这么一碗饭,不知哥哥觉得这里得高粱米可有咱东北得香呢?”黑虎看着面前的米饭又看了看唐龙问道:“你什么意思?”唐龙答道:“哥哥说得不错,我们想从外围突进去确实难上加难,可哥哥在据点驻扎多年,对据点里得情况了如指掌,要是哥哥从里面动手,我们在外面接应,这小日本还有活路吗?哥哥本是大义之人,如今却屈居于日本人之下实属无奈之举,这个兄弟心里自然明白,想当年日本人刚进东北时,哥哥便和兄弟一起举起了抗日的大旗,只是后来因孤立无援才被迫退入了关内,而如今全国人民都开始跟小日本干上了,唐龙不相信哥哥就真得一点东北爷们的血性都没有了嘛,哥哥难道就不想堂堂正正得回东北老家吗?”唐龙说到此处,再看向那黑虎时,黑虎已经泪流满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唐龙看到这一幕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得坐在那里等着黑虎得表态。黑虎又从坛子里到了一碗酒,端了起来一饮而尽,用袖口在脸上抹了一把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唐龙回道:“这个我们听哥哥的!”黑虎想了一下说道:“明天早上你还来青石镇,跟买菜的老刘先混进来,告诉张尔伦和花逢春,让他们明天夜里在据点外等着,老子送他们一份大礼。”说完站起身来走下楼去。
“太好了!”张尔伦拍着桌子站起来对回来报信得唐龙说道:“有黑虎帮忙,这活就好干多了,此战兄弟当得首功!”唐龙喝了碗水笑着答道:“什么功不功的,只要能灭了这帮畜牲,我这心里就舒坦,不过我听着黑虎那话的意思是打算自己直接窝里反,把竹田中队给端了,压根没想让咱们动手。”张尔伦断然回绝道:“那可不行,他们人数不多,手里得装备也不行,单独对抗竹田中队胜算不大,你明天去见到他,一定要说服他,千万别义气用事,只要他能放开了吊桥,在吊桥边组织一道防御工事,接应咱们进入据点内,咱们的迫击炮就能使上劲,灭了竹田中队不是问题,我是这么打算的,”“你先等等,”花逢春在一旁打断了张尔伦对唐龙说道:“兄弟,对你哥哥是绝对信得过的,只是这黑虎,虽然你们当年也是生死兄弟,可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这人难免是会变的,再说这当年在盘龙岭上可也是他绑了你的手下,抢了装备和弹药跑了的,你说你俩多年未见,你这猛得一下去找他干这样的大事,他就因为一碗高粱米就答应了下来,这未免有点太那个什么了吧,兄弟,你别怪哥哥多心,万一这里面有诈,咱们被人带进了埋伏圈,那可就不是当年那几条枪这么简单的事了,不说全军覆没,恐怕也要损失惨重,容不得我不慎重啊!”花逢春这么一说,张尔伦也犹疑了起来,这回花逢春说的还真没错,自己光高兴黑虎愿意接应他们,却一直忽略了这一点,这里除了唐龙之外,他们还和黑虎还真没怎么接触过,万一要真是让花逢春言重了,这结果真得是无法想象,可不相信黑虎,自己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想到这里,他看向了唐龙,他决定把这个决定权交给这位多年得兄弟。看着二位主官看过来的目光,唐龙其实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但他更不愿意相信一个东北爷们会干出这样灭大义得事情来,他站了起来目光坚定得说道:“我想试试,吊桥放下后,让我手枪连的兄弟们打头阵,如果真应了团座得话,我们兄弟拿这条命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