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部队在山寨外围苦挖了两天,没有丝毫的进展,但谁也不敢去质疑和抱怨,加藤仁斋就那么稳稳的坐在那里,哪怕是睡觉也没有挪动过地方,以此来向部下们表达着自己的决心。太阳又快要落山了,士兵们抬头看了看天空,真不知道这该死的土拨鼠生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难道真的要挖到地狱去吗?在夕阳的余晖里,正有一人从山坡下朝着山上走来,就如在田地里耕种完了一天,收工回家的农夫一般惬意和泰然,完全没有把眼前的日军看在眼里,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吃惊得看了过去。那人来到日军身前三五十米处,从身后拿出一个自制的大喇叭对着日军喊道:“加藤大队你们听着,我团座以为如此消耗下去对双方皆为不利,因此我部正式向你部宣战,并将于明早拂晓时分对你部发动攻击夺回山寨,若三日内我部不能夺回山寨任凭你部处置,若三日内我部夺回了山寨,你部必须退兵,是否同意,找你们当家的回个话。”加藤仁斋站了起来,眼中冒着精光,朝着这边喊道:“我部应战!并同意你们的要求!”那人也没回话,直接转身晃晃悠悠的离开了。柴田心中恼怒,看加藤恢复了平日的容光,赶紧凑上前去对加藤说道:“阁下,此人如此嚣张,您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杀掉,为明日之战鼓舞军心呢?”加藤摆摆手说道:“不,不,不,中国有句俗话叫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若此时杀了他,岂不是让对手笑话。”柴田自不敢再多言,只是轻声询问道:“阁下,那咱们还接着挖吗?”加藤望着他抿嘴轻笑着说道:“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疲惫不堪的士兵听了这句话如临大赦,比打了胜仗还高兴,可这股兴奋劲还没刚起了头,就听加藤接着说道:“马上填土,修筑防御工事。”日军士兵瞬时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恨不能直接把自个给埋了。
王招北跑回指挥部对张尔伦汇报道:“团副,我跟小日本宣完战了,小日本同意了,他们现在已经停止掘土了,正修工事呢。”张尔伦站在指挥位置对分列在左右的指挥官们发布命令道:“王招北率领一营和突击队凌晨时分从地道下山,等候我的命令对山下的日军发动突袭,八路军独立团会派出一个营和你两面夹击日军,使其不能首尾相顾,同时八路军的其他部队会在几个要道口帮咱们拦截有可能增援的日军,手枪连连长王国柱带领你部全部换上日军军装埋伏在营寨后方的地道里待命,得到消息后你们便冒充日军溃兵迅速冲击守备在后方的日军野原中队,与其混战在一块,从而给日军造成混乱,为达到最佳之效果,我已经给二宝子捎信了,他将在明天的战斗中配合你们,伺机狙杀中队长野原,三营长关夏埋伏在山寨的左边,四营长龙羽埋伏在山寨的右边,我和花团座率领二营将于正面对敌发动进攻,接到我的命令后二部应立即对敌不惜一切代价的发动猛攻,攻击敌前军与山寨的结合部,将日军截为三段,分割包围逐个歼灭,都明白了吧!”“明白了!”“明白了!”在众人的齐声呼应后,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众人看了过去,正是那养伤的二营长李百亮,正一掂一掂的冲了进来,张尔伦问道:“你不好好养伤,来这里干嘛?”李百亮拍了拍伤腿,用笑容掩饰着疼痛假装无事般说道:“都好了,这都要决战了,我哪还能躺着偷懒啊是不是?更何况我们营打头阵,我这当营长的更没有不去的道理了。”张尔伦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双眼死盯着他,李百亮顿时软了下来,低着头说道:“团副,我下午去忠义陵看了看唐营长,黑虎大哥和那帮兄弟们,我想报仇!”张尔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对李百亮说道:“归队吧,注意安全。”李百亮眼睛一亮对着张尔伦干净利索的敬了个军礼,退到了一旁。张尔伦继续吩咐道:“此战我军之目的并不只是为了夺回山寨,击退日军,而是要全歼加藤大队,以绝后患,故望诸位鼓励部下英勇作战,应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之精神,赢取最终之胜利。”
众人离开后,花逢春让人抱了坛酒进来,对张尔伦说道:“耗了多日了,明天便到了定生死的日子了,来,趁着还活着咱俩喝几杯。”张尔伦不但没阻拦,反而抱过酒坛给花逢春和自己倒满了一碗酒,端起酒碗与花逢春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花逢春招牌式的抹了下嘴问道:“你有几成把握?”张尔伦想了想说道:“五成吧!”花逢春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这么少?”张尔伦又倒了碗酒端在手里答道:“阵我是布好了,可小日本也不可能按我想得干啊!加藤仁斋此人变化无常,除了知道他骄傲自满之外,其他的也看不出个一二来,我此次之战术采用的是分割包围得法子,明日拂晓我会命王招北部率先佯攻山下日军指挥部,加藤仁斋肯定不会派兵救援,我也没打算他会分兵,用这一手的目的就是想让他继续轻敌,配合我下一步的行动。”花逢春接着问道:“下一步什么行动?”张尔伦喝了一口说道:“你我率二营对加藤正式发动攻击,攻击他的前军,这是一副苦药,既要真打,要有伤亡,又不能打赢,到了日军快撑不住的时候撤下来。”花逢春的脑袋似乎也灵光了不少,想了想望着张尔伦说道:“你是想诱敌深入?”张尔伦与他碰了下酒碗表示认可的说道:“是的,依照加藤的性格看到咱们攻击乏力后极有可能命令前军前出进行反攻,等到他的前军出了阵地与中军拉开距离后,便让关夏和龙羽的两个营直接插进去,将他的前军和中军分割开来,龙羽的四营牵制加藤的中军,关夏的三营和咱们手里的二营迅速对加藤的前军进行合围吃掉对手,合围的同时,王国柱带着手枪连偷袭加藤的后军让加藤陷入腹背受敌之中,最大程度的扰乱他的军心,王招北和八路军独立团一营应立即对敌山下的奈良中队炮兵中队和大队部发动猛攻,至少也要干掉日军的炮兵中队,否则关夏和龙羽两个营夹在日军中间,空间太小,一旦遭到日军的炮火打击伤亡会很大,很有可能让日军给反包围,那就麻烦了,所以说这一战的不确定因素太多,随时要根据战场之变化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花逢春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这仗打不赢你想过后路没有?”张尔伦摇摇头苦笑说道:“都打到这份上了,苦肉计都用出来了,哪还有什么后路可想,反正家眷和孩子们已经安排好了从后山撤退,八路军独立团会安排部队接应,咱们就各安天命吧!不过我到是给加藤安排了一条后路。”花逢春来了兴趣忙问道:“什么后路?”张尔伦诡异的一笑对花逢春说道:“暂时保密。”花逢春也没有继续纠缠,将杯中的酒喝完站了起来说道:“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问了,我去看看你嫂子和花猫,你也抽空去陪玉卿说说话吧!”说完哼着小曲走了出去。
在医疗队的病房门外,张尔伦见到了正在忙碌的叶玉卿,叶玉卿的脸色不是太好,很明显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虽然伤员并不多,可张尔伦知道,叶玉卿是一个喜欢把事情做到极致的人,哪怕病房里还剩下一个伤员她都会认真对待,这几年的天灾人祸,枪林弹雨也让这个柔弱的女人坚强了很多,改变了很多,从战士们眼中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变成了邻家漂亮的大姐,尤其是一些年轻点的战士特别喜欢凑到她身边跟她说些心里话,张尔伦曾与她玩笑道,你都快能当政委了。张尔伦坐在一处石台旁冲着刚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叶玉卿轻声喊道:“玉卿。”叶玉卿朝着声音处看了看,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了旁边的一个姑娘,跟她吩咐了几句后朝着张尔伦走了过来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张尔伦答道:“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别太辛苦了。”叶玉卿笑了笑,也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旁边墙上挂着的松油灯,灯光忽明忽暗在灯盆里灵动的跳跃着,发出淡淡的松香漂浮在地洞内,过了好一会叶玉卿才开口问道:“要决战了吗?”张尔伦笑着说道:“你的消息到是挺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了。”叶玉卿笑答道:“今天到是有很多兄弟跑到医疗队来和自己家的媳妇道别,可我并没有打听,只是看到你来了,便已什么都清楚了,这几年你什么时候在战役进行的时候来看过我,这是第一次,”说着眼睛盯上了张尔伦,张尔伦不好意思的回避了过去,叶玉卿接着询问道:“看来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没把握吗?”张尔伦答道:“此为一战定乾坤的局,多个战场同时开战,且实力与对手相当,甚至有的地方还不如对手,需要用巧招制敌,在这种情况下很多细微的环节和决定都有可能改变战局,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叶玉卿说道:“夫人已经在组织家眷撤退了,此时的你已再不是我一人之人,我自然说不得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让我也留在栖凤山上陪你一起战斗到最后,没了你我还有什么可活呢?”张尔伦赶紧劝道:“别说傻话,有什么能比活着还可贵的,如果我战死了你更应该好好的活下去,那时的你便不在是为你一人而活,而是为了我们两个活着,再说,我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死了的,别忘了我是属猫的。”
第二日拂晓时分,各部队都已经进入指定位置,大战一触即发。一名通讯兵带着一帮伤兵跑了过来说道:“报告团座,团副,夫人她们不愿意撤退,她们说自己的男人们都在栖凤山上跟小日本拼命了,她们先跑了算怎么回事,说什么也不愿意撤退。”花逢春急着骂道:“这些个傻娘们,真他娘的不让人省心,不走拉倒,爱死死去,没人管她们。”张尔伦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对通讯兵附耳说道:“你去给夫人回话,让她切莫意气用事,赶紧组织家眷们撤退,她们走了,万一战事不利,我们还有腾挪转移的机会,她们若不走,我们就只能战死到最后一人了。”那通讯兵点点头正要走,张尔伦拉住他问道:“这些伤员是怎么回事?”通讯兵答道:“哦,这些轻伤员听说要决战了,都要回部队,跟小日本拼命,谁也拦不住,我就给他们带过来了。”张尔伦朝那帮人看了过去,那帮人怕张尔伦不让,赶紧涌了上来,张尔伦用手止住他们说道:“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们要当爷们,我给你们机会,回自己的部队现在是没可能了,都留在这听我指挥吧。”众人齐答道:“是!”张尔伦又对通讯员说道:“你速速回去,将我得话说给夫人听,同时告诉叶小姐,让她记住我昨晚给她说得话,让她协助夫人抓紧转移。”看着通讯员走后,张尔伦搂着花逢春的脖子说道:“花爷,走吧,咱们去跟加藤聊两句,也算是先礼后兵了。”花逢春笑着说道:“这活我拿手啊,当初刚开战那会,老子一顿忽悠,加藤这小子送了老子一个辎重中队,今天老子再去给他上上课,说不定这小子直接就投降了呢,我跟你说轱辘,那老子可真就能大发了,古时候有诸葛亮三气周瑜,今有我花逢春二回忽悠小日本。”花逢春说完,所有的人都跟着哈哈大笑,战场上那生死一线的紧张气氛顿时消失全无。张尔伦也跟着附和道:“应该叫古有诸葛亮三气周瑜,今有花逢春两骗加藤。”花逢春一拍大腿喝彩道:“这名字好,这名字精神!”说着转过头对李百亮喊道:“李百亮,给老子把这名字记下来,等这仗打完了找个说书先生给老子编上一段,老子也要名垂青史,哈哈……”李百亮迎合道:“您就瞧好吧!”
加藤仁斋腰里插着指挥刀,在警卫兵的陪同下来到前军阵地对等候多时的柴田问道:“谁要见我?”柴田指着战壕外五十米处临危不惧背手而战的两个人说道:“就是那两个人,他们说他们是这山上的主官,开战之前要跟你聊聊。”加藤仁斋看了过去,见花逢春和张尔伦戎装齐整,一看便不是一般的人物,顿时来了兴趣,当时便从战壕里爬了出去,柴田和警卫兵赶紧跟了上来,加藤出手阻止道:“除了柴田,都给我回去!”众人赶紧停了步子,只有柴田跟在他的身后朝着对方走去,来到十米左右站住了身子,加藤仁斋敬了个军礼用一口有些生硬的汉语自报家门道:“在下加藤大队大队长加藤仁斋,这是我手下的柴田中队长,不知二位怎么称呼?”张尔伦率先回了个军礼答道:“栖凤山铁血团团副张尔伦,这是我们花团座,今日与阁下开战在即,特来与阁下一见,也算是先礼后兵了!战火一开,生死难料,还望阁下海涵了。”加藤仁斋笑着说道:“我观阁下颇有儒家书生之气,战场之事自有他客观的法则,哪里讲得了这般道理,不过我一直有一事不明,还望二位如实相告。”花逢春冲着张尔伦说道:“你看我就说吧,加藤兄弟那是纯爷们,你他娘非要给人整这文绉绉得一套,人不乐意了吧,你一边待着去,老子跟这兄弟聊,你这级别也不对等啊!”然后冲着加藤傻笑着说道:“兄弟,别介意啊,我这兄弟读过几年书,读傻了,你说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整这么客气干嘛,是不是?”加藤听他这么一说更加饶有兴趣的问道:“花团座如此说,加藤便有两个问题要问了?”花逢春继续笑呵呵的说道:“客气了不是,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加藤点点头问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很想知道阁下的武装隶属于哪支部队,为何一直滞留在此,依阁下所部之战斗力,当应该属于贵军的主力部队堪当大用才是,而不是留在此处做这份差事,难道贵军不觉得浪费吗?另外阁下刚刚说和我是老熟人了,不知此话如何说起,我们以前见过?”花逢春指着他答道:“您看您贵人多忘事了不是,38年徐州会战那会,你带着部队从武岭下经过,咱们还聊过天呢,后来阁下的辎重中队从山下经过时汽车抛了锚走不成了,眼看着天也快黑了,东西撂在路上也不安全不是,那一片土匪多,我这人心善啊,就帮阁下暂时保管了,一直等了阁下多年也不见阁下来找,没办法,你说我这一大帮子人,人吃马喂的花销也大啊,你要是早两年找来,兄弟也许还能还你点,如今真是一点都不剩了,不过你放心,兄弟不是赖账的人,等这仗打完了兄弟给你打张欠条,”若是听到这里加藤仁斋还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他还真是白活了,原来当年害得他一个联队因缺少后勤补给而损失过半被直接改编成大队的正主就是面前这位,一旁的柴田已经要拔刀了,加藤仁斋此时却表现出了出奇的定力,始终微笑着用手朝着柴田压了压,又对花逢春伸了伸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花逢春也不客气,接着说道:“至于阁下问我们是什么部队?隶属于谁?我记得当年兄弟就跟你说过啊,我们是护国军的,至于隶属吗?中国的军队肯定属于中国了不是,反正兄弟就知道,从31年那会,兄弟就在上海跟着我大哥蔡将军和你们打过仗,后来七七事变后就一直在这一片混,首战好像是和平谷大队交的手,轱辘,是不是?时间太久我也记不清了。”在得到张尔伦点头确认后接着说道:“后来老蒋打豫东会战,老子帮他打过援,可惜他手下那帮人实在是不中用,害得老子白忙了一遭,再后来就是帮共产党打过盖天县城,你别说,共产党还是很靠谱的,比老蒋仗义多了,再然后那仗打得就多了,什么打菊井的运输队啊,端竹田的据点啊什么的,就真是记不清了,呵呵。”加藤依旧保持着微笑,但张尔伦观察到花逢春每说一次战斗,加藤就紧紧得攥了一次拳头,而在他旁边的柴田已经暴怒的把刀拔了出来,要不是加藤示意,估计早就扑过来了。加藤点点头说道:“阁下果然英勇,那今日一战就让我们一决胜负吧,希望阁下记住自己昨日的承诺。”说完也没等花逢春答话,朝着他二人鞠了一躬转身就走。花逢春愣了一下看了看张尔伦问道:“这小子怎么跑了,老子还没说完呢?”张尔伦笑着答道:“哥哥立功了,加藤已经怒了,咱们也赶紧回去吧,准备按计划进行。”柴田回到战壕后对加藤说道:“阁下,这帮人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将他们全部消灭,以雪前耻!”加藤仁斋点点头说道:“柴田君,十分钟以后你部全体出动,向敌人发起进攻,我会命令炮兵中队掩护你们的行动!”
“团座,团副,小日本攻过来了,有一个中队的兵力!”李百亮正在报告,就听着天上一声尖啸声越来越近,张尔伦大呼一声:“全体隐蔽!防炮!”说完把身边李百亮一起按倒在地,刚趴下一颗炮弹便在战壕外炸了开来,随后一炮接着一炮的打了过来,顿时战场上硝烟弥漫。花逢春爬到张尔伦旁边说道:“这就开打了,不是说老子攻他们守吗?这小子怎么不守规矩啊!”张尔伦答道:“你这么激他,他要是不跟你急那才见了鬼呢?这样也好,他的前军自己出来了省得老子拿兄弟们来施展苦肉计了,”转过头来对身后的传令兵说道:“传令,命令王招北动手,不用佯攻了,直接往死了揍,让八路的兄弟们配合,一定要端掉小日本的炮兵阵地,命令关夏和龙羽暂时别动,小日本的炮火太猛了,他们现在扑上去划不来,咱们这边还顶得住,命令王国柱去诈营,尽量用刀,搞定野原中队。”传令兵跑了下去,张尔伦对着战壕内喊道:“准备反击,都别给我急,等小日本冲近了再打!”
王国柱穿着日军军装带着手下慌乱不堪的朝着野原的营地跑了过去,边跑边用日语喊道:“野原阁下,赶紧开门!”野原从防御阵地里探出头来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是哪一部分的?”王国柱继续喊道:“我们是渡边中队的,敌军派出一支小分队突袭了山寨,加藤阁下命令我们退守到你的营地来,阁下就在后面,这就到!请你赶紧开门!”野原点点头笑着说道:“好!你们赶紧过来吧!”接着对旁边的士兵低声嘀咕了几句,王国柱他们即将来到营房外时,野原突然变了脸,面色狰狞的说道:“给我开火!”身旁的轻重机枪顿时发出了邪恶的怒火,手枪连的兄弟们反应不及,当时便被扫到了一片,王国柱肩胛也中了弹,一边还击一边仍不放弃的喊道:“野原阁下,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想造反吗?”野原得意的哈哈大笑道:“你的日本话说得很流利,理由也很充分,不过最终还是失败了,不妨告诉你,渡边中队昨夜已经换防了,现在在山寨和加藤阁下在一起的是奈良中队,哈哈!给我狠狠的打!”“砰!”就听到一声枪响,刚刚还在狂笑的野原眉心中弹,直直的倒了下去。日军顿时出现了慌乱,这突然而来的大喜大悲让王国柱的脑子都有些卡壳,他朝着脑门狠狠的拍了一下才让自己缓了过来,冲着手下喊道:“野原被打死了,小日本群龙无首了,给老子狠狠的打,一定要拿下野原中队,绝不能拖了团里的后腿,丢了咱东北爷们的脸!”然后对身边的通讯兵说道:“赶紧去给团副发报,小日本换防了,山寨里的是奈良中队,渡边中队下山了,告诉团副,野原那小子已经让二宝子给干掉了,我们虽然被发现了,但一定会干掉野原中队,绝不拖团里的后腿,叫他不用考虑我们,该怎么打还怎么打!拿不下野原中队,手枪连三百条东北爷们没一个会回去的!”